或许是‘你妹妹’三个字起了作用,原本需要十五分钟的路程。
薄槿只用了十分钟就到了。
身穿白大褂的修长青年站在奢华总统厅中,如墨般的容颜与繁华落星格格不入,银丝眼镜,淡色薄唇,拎着银色外勤医药箱。
他扫了眼奢华的酒店,简短下评语:
“挺有情趣。”
“别废话,”傅京衍侧身给他让路,“进来,枝枝在卧室。” m.v✶✯✧odtw❂.l✷a
枝枝这个名字显然对薄槿有些陌生,甚至于妹妹这个称呼都很陌生。
倘若不是这趟来了宜城,薄槿甚至都不会去刻意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妹妹。
准确来说,是表妹。
他是蓝城薄家长子膝下的儿子,薄枝是二女薄岚远嫁诞生的女儿,薄松是小儿子。
蓝城是华夏首都之城,排外十分严重,大多豪门权贵都倾向于肥水不流外人田,自产自销。
薄岚身为蓝城第一美人,却放弃了无数权贵追求者,选了一个宜城的暴发户,这点十分令人费解。所以两城薄家极少数来往,讲难听点,可以称之为——逐出家门。
蓝城的人大多无情。
薄槿看到痛苦蜷缩在床上的小小一团,神色也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唯一一次见薄枝,她还是个咿咿呀呀的小黑蛋,因为玩了墨水浑身惨不忍睹,举着黑乎乎的手问他要抱抱。
薄槿那时皱着眉头让她滚。
“……”
他从外勤箱中取出听诊器。
“扶一下。”
傅京衍把薄枝从床上扶起来,嗓音放软在她耳边不停的柔声安慰,“没事没事,枝枝乖。”
脾气好的不像话。
薄枝乖乖趴在他胸前,蹭了蹭他。
薄槿不予置否,视线扫过薄枝脖颈上的凶残咬痕,淡定下了第二句评语:
“挺不是人。”
傅京衍:“……”
这位长着像是江南古画中走出的美人,却有着傲慢毒舌语气的男人。
倘若不是枝枝哥哥,傅京衍已经要控制不住揍他了。
下一秒,薄槿眉头却皱了下,冷冷的视线扫向傅京衍。
傅京衍立马道:“怎么了?”
薄槿扫了眼床单,然后把极为宝贝的听诊器随手一扔。
冰凉傲慢的视线落在衣衫不整的傅京衍身上,薄唇冷冷吐出最后四个字:
“出来挨揍。”
“……”
薄槿嗓音是好听的温润音,却冰冷的刺骨,仿佛江南的水结了冰。
“生理期不能进行性行为我以为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常识,还是说全球思想进化的过程中独独遗漏了你?”
大概是第一个用这种语气对傅京衍说话的。
毕竟这位太子爷的智商从小一骑绝尘,这还是第一个说他脑子不好使的。
傅京衍当初的傲慢程度并不亚于薄槿,如今却是听了却是连脸色都没变。
他松了口气,指尖磨磨怀中少女潮湿泛红的脸颊。
带着劫后余生的叹息:“薄枝枝,你吓死我了。”
薄枝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手臂紧紧圈着他的腰。
傅京衍看了心都软的一塌糊涂,知道她从小生理期就疼,在床上来回打滚的疼,嗷嗷大哭的让他几度以为薄夫人真舍得下手打她了。
那时高冷
第117章 薄枝枝,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2/2)
的少年放下笔,不耐烦的敲开她的门。
“哭什么?吵死了。”
眼泪汪汪的少女弯着腰打开门,泪珠包在漂亮的桃花眼里,小奶音哽咽的人心碎:
“傅、傅京衍,我要死啦……”
最后少年半蹲在床边,一边帮她揉小肚子,一边喂她喝鸡蛋糖水。
清冷细致又耐心。
“装什么?”薄槿冷声问。
在他的角度看来,那就是傅京衍这老狐狸玩的太花,所以把他妹妹玩出事了来找他收拾烂摊子。
毕竟床上那一滩血迹,都不用医生过来,是个人都知道薄枝生理期来了。
结果傅京衍面色如常的说:“我没看到。” m.❊❂vod❋✸tw.✦la
他太紧张了,压根没注意到。
沉默半晌,薄槿说:“是我的问题。”
“我不应该建议你去看看脑子,应该建议你去看看眼睛。”
“……”
傅京衍抬起凤眸,“我们没做,你不用字字夹枪带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心疼妹妹呢。”
一句话,成功让薄槿眉头皱起。
他扫过靠在傅京衍怀里像只不会爬行的软骨动物般的所谓妹妹,最后冷冷吐出两个字:
“笑话。”
傅京衍也懒得跟他多说。
“怎么能让她好受点儿,喝点热水?”
薄槿将听诊器放回外勤箱,从第二层拿出一根针管,注射液体,优雅的弹了弹针口,回眸看他:
“这句低情商的万能用语就是你能拿下她的原因吗?”
傅京衍扶着薄枝的胳膊,耐心也到了一定限度。
“打针,打完就走,不送。”
薄槿:“……”
他毫不留情的将针管扎进薄枝的胳膊里。
即使是睡梦中的少女也感觉到了疼痛,眼泪夺眶而出,她睁开泪眼朦脓的眼睛,就要朝着薄槿看去。
薄槿眼睫微不可见的动了下。
“枝枝,看着我。”
傅京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低眸在她泪汪汪的眼上落下一吻:“不疼,很快就好了。”
薄槿:“…………”
真是辣瞎他的眼睛。
他面无表情的将针管抽出,“告辞。”
傅京衍用棉签摁住她的伤口,问:“薄槿,你要不要今晚住楼下,明天早上跟枝枝一起吃个饭?”
薄槿收医疗箱的动作顿了下,冷骨长指折出冰冷不尽人情的光。
“不必。”
“我想我们对彼此并无感情,也不需要维持一段毫无意义的感情。”
蓝城的人,向来眼高于顶。
所以薄槿并不理解这群人一个接一个离开蓝城,跑到这个看似鸟语花香,实则除了美景一无是处的地方。
傅京衍也不勉强,“好,再见,今晚多谢。”
薄槿收回目光,收拾好东西拎着外勤箱离开。
……
有了薄槿那一针,薄枝的确不再那么难受了。
难受的人变成了傅京衍。
折腾一晚上本以为终于能睡了,他看着床上的痕迹又陷入沉默。
床单他可以换,衣服也可以帮她换,但那东西怎么帮她垫?
傅京衍足足沉默两分钟,最后报复性的在她唇上咬了一口。
“薄枝枝,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