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昶忽然站起身,从里间拿出一件堆帽给徐良娣戴上。
徐良娣下意识要躲,萧昶道:“别动。”
她抿唇,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萧昶趁着这个空档,将堆帽给她系好,外面直垂到小腿的的纱幔帘垂下,她的表情隐没在帷幔中,让人看不真切。
徐良娣个子偏高,这个堆帽是琳琅在世时用过的,她用时,帽子边的纱幔直垂到地上,而徐良娣戴上,只到小腿处。
萧昶盯着纱幔下摆看了一瞬,沉声道:“随我去个地方。” m.v❇o❆❆dtw✥.l✰a
徐良娣拒绝不得,跟着他走到钱庄后门处,上了早就候在那里的一辆马车。
她刚坐定,却见萧昶也上来了,下意识出声道:“不便与你同乘。”
萧昶一边吩咐外面驾车走,一边不甚在意地笑道:“无妨,我绝不碰你。”
说完,便倚着车窗边闭眼休息。
徐良娣又往角落里缩了缩,攥紧了手指。马车空间并不大,独属于男性的雄浑气息无时无刻地侵入她的鼻息,教她无法安心。
提心吊胆了半个时辰后,马车外传来一声轻唤:“主子,到了。”
萧昶似乎睡着了,闻言稍稍疑惑地嗯了一声,还带着不轻的鼻音。
外间又唤了一声:“主子,到陵园了。”
萧昶这才清醒过来,敛了敛沉入梦中蓄满戾气的眸子,再抬眼看向徐良娣时,已是一派平静。
“下车吧。”
萧昶一抬脚便跃下了马车。
钱庄的马车车前凳都是随了萧昶的习惯定做的,阶梯跨度比较大。
上车时徐良娣还能勉强稳住,但是下车时就不太从容了。
她还带着那么长的堆帽挡着视线,迈下
前面的萧昶仿似背后长了只眼睛,适时伸手扶了她一把。
徐良娣尚未站稳,一下撞到他的胸膛。
她双脚一沾地,便下意识地伸手推了他一把,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萧昶并不甚在意,扭身往前走:“再走几步山路便到了。”
徐良娣这才得空打量四周环境。
她小心地揭开纱幔一角,视线立即变得清晰起来。
却见四周林深路杳,极为僻静,目光所及之处有数不尽的墓碑伫立。
竟是一处陵园。
徐良娣心下一紧,又将帷幔松了下来,不敢再看。
萧昶停在了一处墓碑前,用手轻轻拂去墓碑上的浮叶,默立半晌。
徐良娣看着墓碑上吾妻楚氏琳琅之墓几个题字,心里没来由有些发怵。
“你到底要做什么?”
萧昶闻言,转过身看着徐良娣,难得脸上一派正经之色:“那夜之事,你心中之气,可曾消解?”
徐良娣攥紧手指,眸中闪过一抹罕见的决然。
她很快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垂下,半晌无言。她的小脸隐藏在层层帷幔下,看不真切。
他凭什么认为,她会消气?
见她如此,萧昶抿唇默了片刻,徐徐开口:“琳琅做事刚柔并济,很有手
第97章 若你愿意,我娶你(2/2)
腕。你与她不同,我知你不是琳琅,亦不会将你当做她的替身。”
“你纵再多不愿,那夜之事也已然发生。我不是那等只知一味逃避的宵小,既是犯了错,定会担起我该担的责任。”
“你我皆为鳏寡,婚嫁自由。若你愿意,我愿娶你做继室,以平你心中之恨。”
“那夜之事已过多日,你应不会再如那日一般激进,静下心来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吧,我是真心实意。”
这些时日,萧昶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
以徐良娣的性子,经了这种事情,一辈子都会压在心底无法纾解,势必不可能带着这种过往再嫁。
他若不就此事有个表态,真的会耽误她一辈子。 m.vod✴✴✯t✯✾w.la
到底他当时要她时,并不是一直坚定地把她当做琳琅。
若真是琳琅,他也不敢那般放肆。
经过这些时日的静思后,他不得不承认,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心里已经有了徐良娣的一席之地。
只是他到底短命,只有三年的寿命可活了,若是娶了她,三年后他去了,不是又徒留她一个人吗?
不过,若是她愿意,永乐侯夫人的位置,能护她半世荣华,他私下发展的这些家业,也能护她半世富贵。
总好过她囿于那夜之事,终生郁郁不得出。
如此,也算补偿了。
徐良娣听他说完,愣在原地。握紧的双手末端,指尖逐渐嵌入掌心。
他怎能,说得这般轻巧?
那夜他口口声声拿来威胁她的话,附骨之疽一般夜夜回
还专门带她来他前妻的墓前说。
他到底,存了怎样一颗心?
她一把撩开面前的帷幔,豁然抬头,通红着一双眼,厉声一字一句道:“永炎!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何苦这般折磨于我?”
实在未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萧昶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刺激了她,他面上闪过慌乱,狠狠蹙眉。
徐良娣仿佛字字泣血:“你若一定要我在点玉面前做不得人,不如现在就将我杀了一了百了,何苦频频拿这种话刺激我!”
徐良娣说得激动,她浑身战栗,身子几欲倾倒。
闻言,萧昶动作一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那夜后,他为了打消徐良娣轻生的念头,故意说来刺激她的话,竟成了伤她最深的一根刺。
他抿唇,沉敛着眸,伸手欲扶徐良娣,却被她一掌挥开:“别碰我!”
陵园山路崎岖,她挥开他手臂时太过用力,带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脚下又虚虚实实的,她站不稳,身子猛地朝后栽去。
眼见着脑袋就要磕到石碑上,萧昶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她抗拒他的触碰,挣扎间身子越发不稳,到底还是摔了下去。
萧昶一旋身,躺在地上给她当了垫背,一抬腿压住她的腿,又紧紧箍住她的手臂叫她彻底动弹不得。
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了一起,男人独有的气息从头到脚地拢着她,徐良娣一时又羞又愤,手脚都动弹不得,她张嘴便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