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记忆到了百香楼,景衣看到面前空旷一片,傻眼了。
她绝对没记错,这就是百香楼的位置,可楼呢?!难不成在她禁足的这段日子三进院子都搬家了?
百香楼,不对,应该叫百香楼遗址已经被清理干净,别说院子,连一砖一瓦都没有,这么大片空地也不能总闲置,已经有工人在这里重新建造房屋。
景衣随便找了工匠问着:“小哥,麻烦问一下,这里之前不是百香楼吗?难不成是拆了翻新?”这也拆的太彻底了,百香楼这么有钱的吗?
打赤膊的汉子挥汗如雨的锯着木头,抬头看了景衣一眼,原本不想搭理,可见这小公子眉目清俊,眼神灵动,怪讨喜的,便回应:“小哥,你这是多久没上街了?百香楼早就一把火烧没喽。我们现在是给东家建房子,说是要开一间酒肆还是啥的?这就不是我们这群粗人操心的事儿了。”
景衣一窒,她确实被禁足一段日子,可也不至于天翻地覆吧?
“小哥说的对,我确实许久没过来了,这百香楼那么大,怎么能烧了呢?”景衣继续追问。
汉子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边,才压低声音:“说来也奇怪,前几日官兵搜查百香楼,闹的人心惶惶,转天晚上楼里就起了大火,哎呦,那可是照亮了半个京城。”
“指不定是得罪了哪个权贵,这才遭了灭顶之灾,要我说最可怜的就是那些姐儿了,那么好看的姑娘,说没就没了。这里可是京城,随便抓一个人出来说不定就是哪家权贵的公子,可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能得罪得起的。”
跟汉子又说了两句,景衣给了他一小块碎银子,把汉子高兴坏了,赶忙道谢。
在街上闲逛,景衣像是霜打的茄子,她兴冲冲的从侯府跑出来就是为了给自己出口气,没想到她还没动手,对方都灰飞烟灭了,这是唱的哪出?
“百香楼这么古怪,早不被烧,晚不被烧,偏偏这个时候,想来可能是是官兵搜查泄露了什么?”想着那日在大堂看到黑衣人的尸体,还有密道内的石桌等物。景衣忽然想起她在石屋里捡了块玉佩,瞧着还挺好看的,她便顺手收了。
这破地方害她被人轻薄,不讨点利息怎么能对得起自己。
“哈哈,霍少果真大方,兄弟们以后就靠你照着了。”喧闹声从旁边茶馆二楼传来,一句霍少引起景衣注意。
姓霍的?抬头望去,果真见霍闲跟那几个跟班,还有不认识的几人一起坐在二楼雅间,谈笑风生好不惬意。
“算你倒霉,小爷不出这口气对不起自己。”眼眸中狡黠之色闪过,景衣进了茶馆直奔二楼而去。小二以为这位穿着富贵的小公子跟楼上的霍少是认识的,便没阻拦。
“我当是谁嗓门这么大,怎么的霍闲?害小爷被禁足让你这么高兴?”随手将旁边桌子上的筷子抽出几只,景衣暗用巧劲投掷过去,筷子擦过霍闲的皮肤直直插入他面前的桌面上。
“是哪个有眼不识泰山的连霍少都敢挑衅?!”霍闲还没出声,他身边那几个景衣没见过的男人反而率先站起来怒斥。
景衣好整以暇双手环于胸前,戏谑的看着双腿控制不住抖动的霍闲:“霍少排面挺足啊,连话都不用说,就有人捧臭脚。”
“什么!小白脸,你竟然如此无礼!可知我们霍少乃是镇远侯的族亲!你算个什么东西,仗着一张脸给我们霍少提鞋都不配。”男人为了表现站出来跟景衣对峙。
景衣挑眉,这就是她便宜爹那些族亲,不仅在侯府偷鸡摸狗,更是打着镇远侯的名头在外面如此猖狂?真应该抓着便宜爹一起来看看,省得他老觉得自己多厉害。
“好久没活动筋骨,小爷正憋着气,既然你上杆子找揍,小爷成全你。”景衣双手十指交叉,正反弯了弯,让手指充分活动开,对付这样的小喽啰,手指就够了。
男人被景衣嚣张的态度刺激,咒骂一声,手握成拳朝景衣面门袭来,景衣才不会惯着他,身子动都没动,一掌握住男人的拳头,就让他不得寸进。
“什……什么……怎么回事……”男人惊骇万分,眼前的少年明显就是个纨绔子弟,怎会有如此力气,他的拳头就像是被猛兽抓住一般挣脱不开,骨头被捏的生疼。
“这点本事还敢给人出头?小爷今日就教教你什么才是打架。”素白的手不给男人喘息的机会,直接往自己方向一拉一拽,顺便旋转一圈,就让男人惨叫声响彻茶馆。
“啊!啊!”
景衣另一手掏掏耳朵,不耐烦的看了眼男人:“吵死了,叫的跟乌鸦一样真难听。”握住拳头的手松开,男人的胳膊无力垂着,手腕更是跟小臂成诡异角度歪着。
男人已经疼的满头大汗,恐惧的看了景衣一眼,梗着脖子双眼充血的怒道:“有本事你别跑,老子回去摇人!”
“噗通!”男人身后的霍闲直直跪了下去,笑比哭还难看:“景衣,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如果知道百香楼那么危险,打死我我也不敢带你过去啊!你可是我二叔镇远侯独子,就算我死了,也不能让你出事。”
“我也是急的,跑出来以后瞧不见你,才不得已去侯府喊人,就怕你遇到危险,求你看在咱们亲戚的份上,饶了我吧。”明明比景衣虚长几岁,可此刻霍闲哭的像是个孩子。
“……”男人无语了,恨恨的回头看了眼霍闲,他妈的你早说这位是镇远侯独子啊,瞧着他在前面蹦跶很蠢是吧?他奶奶的!平日里老子处处让着你,你就这么害我!
男人的眼眸中狠厉之色一闪而逝,景衣注意到了,霍闲却丁点没发现。
景衣不想跟这群废物浪费时间,干脆道:“霍闲,以后你要是再敢仗着侯府的关系在外面作威作福,小心小爷废了你的命根子。还有,以后不准踏入侯府一步,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