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温映寒突然止住手,身形顿了顿,回过头朝着洛水勾了勾手指。
一脸茫然的洛水上前,还未开口,手中的书籍便被他夺了去:“映寒兄,你这书……”
“主子这是对木姑娘有意了。”寒衣冰冷的面容上露出了一抹浅笑,对温映寒甚是了解的他,自然知道温映寒这样的行为代表着什么。
虽是幼稚,却是能想到唯一能够与木辰夏搭讪的好方法。
洛水尴尬的嘴角抽了抽,悄无声息的溜走,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眼不见为净。
一见温映寒过来,几名围着木辰夏的小大夫自觉的离开,只有凌风志还在全神贯注的听着木辰夏的指教,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那一张已经冰冷刺骨的面容上,一双冷冽的眸子里泛着一抹浓郁寒意。
木辰夏微微抬眸,见着他手里拿着一本书,以为他是有什么疑问,好奇的问道:“殿下这两日时常在我身边晃悠,可是有什么想问的?”
这两日木辰夏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医术,不想温映寒有事没事便在她的房门外晃悠,想要接近却又找不到接触的借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风志与她有说有笑。
“请教。”
温映寒将书丢在桌上,靠近了她几分,将凌风志挤在一旁:“你不是对任何的问题都能解吗?这本书本太子看不明白,你来为本太子解惑。”
“太子殿下,这是……房中……”术。
凌风志满眼的震惊,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原来他好这口,居然在一个女子面前请教?
温映寒猛地一怔,低头看向桌上的书上,两名衣不附体的男女正在表演着原始动作,脸色陡然一红,甚是尴尬,在心里暗骂洛水衣冠禽兽。
居然在这种污秽不堪的书籍封面上,披上了一张医书的外表,日常拿在手中研究。
木辰夏额头上浮现出几条黑线,语气有些不爽:“殿下身为太子,应当洁身自好,这种书有伤身体,还是少看为妙,若是殿下实在是看不懂可以找看得懂的人好生在现实中研究!”
“凌兄,我们走,别跟这种人走的太近,不健康!”
误以为温映寒这是有意的在调侃自己,木辰夏愤怒的瞪了他两眼,拉起凌风志离的他远远的,生怕他身上的污浊之气玷污了这一片宝地。
温映寒满脸铁青,猛地回过头想找洛水算账,那里还见他人。
正当这时,一道黑影划过稳稳的落在了温映寒的身旁。
“启禀主子,京中有状况。”
话音刚落,温映寒一记刀眼一扫而过,暗卫怔了怔对上他那一双冷冽的眸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回京!”温映寒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意犹未尽的看向木辰夏与凌风志离去的背影,“你在此处好生保护木辰夏,每日一报,本太子要知道她在此处的一举一动!”
暗卫木纳的应了一声。
待他离开以后,木辰夏收拾了一番,与凌风志一同下山。
几日不曾下山,木辰夏早已经有些烦闷,再加上今日温映寒故意找茬,让她更是闷闷不乐。
山下,凌风志看着心事重重的她,好声好气的劝慰道:“木姑娘,兴许殿下他也不是有意的,我看得出来殿下对你极好的,想来今日之事乃是无心之举……”
“无心?我看他就是有心的,看我不顺眼,一天到晚的没事找事,今日又拿出那种不堪入目的书说什么请教,他自己身份尊贵,贵为太子想要找个女子来解决生理需求,一抓一大把,在我面前说什么请教,他就是故意的想看我难堪!”木辰夏不悦的冷哼一声,看着已经远去的马车,只留下两道不深不浅的车辙印,愤愤不平。
这两日温映寒这是怎么了,总是在她面前晃悠。
作为太子的他,不应该公务繁忙?
有事没事便往神医谷跑,一不问木辰夏何时才能为他解毒,二不问木辰夏何时想着下山回到上京,专门问一些有的没的。
木辰夏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心情:“多日不下山,现在好不容易下山一趟,咱们到市集上逛一圈,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那敢情好,木姑娘想去何处想做什么,风志奉陪。”
两人骑上马,慢悠悠的走在小道上,看着风景秀丽,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平阳县。
平阳县虽与上京相距很近,但繁荣程度却远远不及。
三四条小街形成了市集,道路两旁都是小商贩,也算是应有尽有。
木辰夏跳下马,一头扎进热闹的大街上,听着小商贩起起伏伏的吆喝声,感受着世间百态,人间冷暖。
凌风志始终是紧跟在她的身后,就像是一个小跟班似的,见着木辰夏对杂耍流露出兴趣,立马带着她挤进人群,近距离欣赏杂耍。
“木姑娘在山上久了,出来逛逛也是好的,倒不如将心里的事情放在一旁,好生的放松心情,”凌风志笑容满面,从袖中取出几个铜板放在男子手中托的锣上,热情的向木辰夏介绍起胸口碎大石来,“这些人都是打小就经过高强度的训练,顶着石头的与抡大锤的相互配合,避开要害,又能一击而中,伤不及顶着石头的又能让看客们看得惊奇。”
他在一旁眉飞色舞的讲述,却不知木辰夏正在聚精会神的观察着那名顶着石头,已经是满头大汗的壮汉,眉头紧锁。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们父子今日在此向各位乡亲父老表演胸口碎大石,有钱的捧个钱场,”中年男子袒胸露背,将衣裳绑在腰间,朝着手上啐了一口唾沫,吊足了看客们的胃口,抡起大锤,怒喝一声狠狠地朝着大石头就是一锤。
下一刻,石头碎裂,顶着石头的壮汉哼了一声口中鲜血喷涌。
看得在场的看客们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有人嘲笑有人惊呼,现场混乱。
中年男子狠狠地瞪了一眼壮汉,将他拽了起来:“我说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木辰夏紧皱的眉头几乎拧成了一个“川”衣,冰冷的视线直视壮汉胸口上一个锤子的痕迹。
壮汉痛苦的捂着胸口,表情狰狞,断断续续的开口,眼中流露着不可思议:“叔……您……”话还未说完,突然倒在地上,翻起了白眼。
“出,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