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念也没怀疑她的话,只是又问了一遍她有没有受伤,得到否定的答案后才放下心来。
“你若是因为我受伤了我才真是一辈子不得安宁了。”她小小的松了一口气。
木辰夏眼下也找不着温映寒,拉着她问也是一样:“那日你发现我被劫走,所以去找了温映寒?”
符念理所当然的点头。
“是因为我那天白日里那般做作所以你……”她想要解释清楚自己不过是在演戏,不然从今往后符念都要留在京都了,这个戏总不能一直演下去吧。
看她如此关心自己,两人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既然是朋友就不该隐瞒这些事情。
“我知道你们在演戏。”符念打断她,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让木辰夏一时之间有些心惊。
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了,她作为公主从小在深宫中长大,什么样的人心算计没有见过,虽然看上去大大咧咧,但是心里自然是清楚的。
自己这小伎俩自然也是瞒不过她的。
“你知道是演戏为什么还去找他?”这回轮到木辰夏被蒙在鼓里了。
“因为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符念歪了歪头,“我说不上来,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会去救你。”
事实证明她也没有找错人。
木辰夏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要说救,温映寒自然要救自己,毕竟他身上的毒还要靠自己呢,真要说有什么眼神,那他也只是看救命稻草的眼神了。
而此时此刻温映寒看着面前温钰澈,连脑仁都在跟着一起作痛。
面上还要不动声色的同他周旋。
“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赏脸,三日后臣弟在府上设宴,还请皇兄一定要来。”
他从前可是从未在温映寒面前自称过臣弟,事出反常必有妖,温映寒明白这个道理,却并没有拒绝。
一来他向来以温润谦和的模样示人,平白无故的也没有道理拒绝,二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早晚要跟温钰澈正面碰上。
他能感觉到这个好弟弟已经怀疑上了自己,只是还没有证据。
等他的棋子布好的那一日,再把所有的事情都摊开在温钰澈面前,现在就让他好好猜。
反正猜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答案来的,反而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何乐而不为。
木辰夏从宫门走出来,远远的便看见温映寒的马车停在宫门外,寒衣站在车边看上去像是在等她,跟她对视上以后便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掀开车帘坐进去,温映寒正坐在里头闭目养神。
听见动静儿他掀开眼皮看她:“我听说你今日宴后一直在找我?”
“是啊,你到哪里去了,又是去见哪个美人了?”她抱着臂冷眼打量了对方一番,温映寒现在还下意识保持着平日在外头招摇撞骗的那一套,装出一副温润谦和的模样来。
她实在想不出来太子殿下是怎么顶着这个状态去王府里与温钰澈周旋的。
“没什么美人能见,倒是见了个喜欢美人的。”温映寒笑了笑,此言一出两人心照不宣,都明白是谁了。
“他找你做什么,是把那日我跑了的事情算在你头上了?”这也是她一开始想问的问题。
“我如今还是东宫太子,就算是他真的算在了我头上,也不敢如何。”温映寒慢悠悠的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更何况他如今只是猜测,并无实据,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多谢你那日来救我。”她也终于松了口气。
“怎么,这要算作还了一个人情?”温映寒又盯着她腰间的玉珏。
似乎对她不管换多少件衣裳都佩戴着这个玉珏的行为很是满意。
“你怎么如此小气,满脑子就想着跟我撇清关系?”木辰夏撑着脑袋,“我若是将来真的把你的毒医好了,你还不知道要欠我多少个人情呢!”
“若你这能医好,就算真的要黄金万两我也给你,千倍百倍也可以。”温映寒神秘一笑。
木辰夏先是满意的点头,然后很快便发现了不对劲。
他是怎么知道黄金万两的事情的?
车内的气氛又尴尬了起来,她起身要走,居然被身后的人一把拽了回去继续坐着。
“太子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她无奈的回头开口道。
“你这几日不要出门了,说不准我还真有个忙需要你帮,就算是还我这一遭的人情了。”
木辰夏听不懂他的意思,怎么还能有人预判自己接下来要倒霉?
这话从旁人嘴里说出来她定然要觉得是个神经病,可是从温映寒嘴里说出来竟然还有几分可信度。
她点了点头这才下了马车。
寒衣站在外头看着她的背影,等人走远了才开口:“殿下,这能行吗?”
“这丫头狠起来可不比你差。”温映寒轻轻笑道,“温钰澈手下的夙玉,还有当年追击到木府的那一批此刻,都是不声不响了结在她手上的。”
看着娇小玲珑人畜无害,实际上那一手毒才是最要人命的。
“别看她这一张纯良的脸,内里是个实打实的小毒物。”温映寒掀开了帘子一角,“若果真是被我猜中,你告诉阁中人一个都不许动,谁都不许来,然后去找她。”
寒衣点了点头,他还从未见过温映寒如此放心的把身家性命放在一个人身上,就算是阁中的老人,他也会给自己留一手后牌,这一回是真的生死相托了。
等到约定的那一日他上门,温钰澈亲自来门外把他迎了进去,里头坐着的大多都是他不曾谋面的,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这一场鸿门宴意欲何为他还没有完全弄清楚。
“今日高兴,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个惊喜,有酒有乐方不负此秋景。”
说着拍了拍手,温映寒心中升起一股一样的感觉,看着帘子后面那个绰约而来的身影,似乎是已经猜出这人的身份了。
果不其然,帘子后头的人走出来,在场的人都惊呼了一声躁动起来,嘴里都在恭维着温钰澈好本事,能把人请出来。
只有温映寒皱紧了眉头,看着抱着琵琶盈盈落座的红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