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想法不错……”洛水刚一抬头,便对上了他那一双微寒的眸子,立马放下手中的茶盏,撸起袖子为木辰夏把脉,“我说你们两个也真是的,不就是来调查个小案子,还搞得流血,真是太不懂得珍惜性命了。映寒兄,你这么心疼她,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她?”
木辰夏命弦一线,他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调侃!
在他面前,洛水一向放肆。
温映寒紧攥的拳头又紧了紧,眸中迸射出一抹阴寒。
某人见状立马恢复了一本正经,开始认真的检查木辰夏身上的伤势:“的确是伤的很重,好在没有伤及内脏,只要本神医稍加入药,再用几根针就能让她生龙活虎。”
“再废话!”
温映寒对他失去了耐心,木辰夏沉睡不醒无时无刻不再让他揪心,而他还在这里废话连篇。
“经不住开玩笑,你真的是没情调,难怪辰夏说你跟块木头似的,行了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先出去,我给她用针,有我在她肯定不会死,”洛水朝着他翻了一个白眼,将他赶出房间。
房间之外,温映寒心事重重徘徊不定。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渐渐泛白,一缕阳光照射在院中,似给急躁不安的温映寒披上了一层金装。
为了搭救他,木辰夏不惜闯进火场将自己的性命置之度外,这份情谊让他深深地刻在了心中,这些天来,他只是对木辰夏有感情,喜欢她的性子,可今时今日经历了生死攸关之际,温映寒不知不觉间已经将她真正的放在了心上。
没有过多的复杂情愫,只想着守着她护着她。
不愿让她再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温映寒轻轻的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一夜高度紧张让他有些乏累,头疼欲裂一般,却还在时不时的观察着房中的情况。
不多时,房门打开。
洛水一出门见他还在门外,先是一惊,而后笑着用扇子敲打着他的胸膛:“映寒兄,可以啊,对人家这么上心,早如此这美人不就是你的了?瞧把你给紧张的,你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阎王爷暂时还不收她,不过这几天她必须要好生休息,饮食注意,还有不可让她劳累,你得收敛点,可别对人家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以为我是你?浪荡公子?”温映寒给了他一记刀眼,让他自我体会,却是将他的嘱咐记在了心里。
“我说这话那还不是为了你的美人着想,大家都是成人,男欢女爱这不是忒正常的事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这些年孤身一人,如今有这么一个愿意为你挡刀的人在你面前,你还能把持得住?”洛水戳着他的胸膛,脸上的笑意渐浓,坏坏的调侃着他。
这些年温映寒一心在朝廷大事之上,再便是为了调理身体煞费苦心,那里还有闲工夫去招惹桃花。
温映寒看了一眼房中的木辰夏,面色黯淡无光:“她的确是个好女子……”
洛水得意的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你得赶紧的下手,这年头像木辰夏这样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人可不多,要是被他人给抢走了,你就哭吧你。哎,我可听说了,温钰澈要让你彻底交代在山阳府,而且他对木辰夏也有那种心思,还有木延盛那个老匹夫,还想着让自己的两个女儿共侍一夫。”
“身为人父,他怎能如此阴狠!”温映寒一拳打在门窗之上,宣泄着心中的愤懑。
木延盛贪得无厌,野心勃勃,这是他深知的,只是让他没能想到的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荣华富贵扶摇直上,木延盛竟是能够将自己的两个女儿拱手送给他人。
当初木婉容抢了木辰夏的婚姻,温映寒在得知之后,还觉着可笑,后来得到消息木家要杀了木辰夏,本想着将木辰夏利用起来,将她训练成一把能够直插木延盛、温钰澈心脏的锋利匕首,不想在前往木辰夏的房中之后,发现这名女子与众不同。
出手狠厉毫不留情,一双如渊如星辰般的眸子,让他记忆犹新。
那时候温映寒便知道木辰夏早已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无需他再造,就能够让敌人胆战心惊不寒而栗,如今在深入接触以后,方知木辰夏身上有太多让他意想不到的惊喜和令他心花怒放的人格魅力。
洛水直接坐在门槛上,轻声叹了一口气:“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有的时候荣华富贵,比亲情还要重要,更何况是让人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权力?你的好兄弟温钰澈,不也是为了权力可以不顾亲情,还有你的父皇,为了让你去死,好给温钰澈腾出位置,任由他对你使尽手段。”
不论是在皇家,还是在富贵之家都有难念的经。
“如你所言,权力的确是能够让人失去理智,这东西令人癫狂,”温映寒顺势坐在台阶上,一手撑着坚硬的地面,抬头望着天上明亮耀眼的太阳,只觉得可悲可叹,“人生追求各有不同,我要的是太平盛世,更要让我想要保护的人,一世平安,一生荣华!”
“这可就难了,我得到了消息,温钰澈在鼓动钦天监以及上京里那些王爷们,要借天象对你不利,据说是什么张天师看出了天象有变,星宿移位触犯紫薇,你这位太子殿下只怕是又要有麻烦咯,”洛水漫不经心的话,却带着他想要的关键消息。
洛水身在神医谷,却关键时刻突然出现,不会仅仅是听到了他在山阳府受困的消息。
若是这么简单,也不会让他大老远的跑一趟。
温映寒沉声道:“劳你拜望拜望这位张天师。”
洛水耸了耸肩膀,神神秘秘的挑了挑眉头,一手撑着他的肩膀:“本神医做事还用得着你来指使,早办好了,而且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只等你赶紧的将这里的事情给办好了,回上京去享受本神医的大手笔。”
霎时,房间里传出一阵微弱的声音。
温映寒瞬间跳了起来,立即冲进房间,就像是被木辰夏嗜去了魂魄一般,着了魔了。
“没救了没救了,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你啊你,真真是个情种,得,没我啥事了,我先撤了,你可得把我的话记在心里,别辜负了本神医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成果哟,”洛水丢下一瓶药,缓缓起身,潇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