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雨灵的这张脸,已不像他在初识她的那会儿那样,还带着一点点稚气,可如今的她,更是温婉秀雅,笑容依然干净,眼神也还和从前一样清澈……
卢竣诚怎么看,都觉得雨灵很清丽脱俗,越是看她,心里越是欢喜。
雨灵身上所拥有的那些优点,真的都是那个渣到了极致的尹心素,丝毫都不具备的。
“雨灵,你总是在私底下问我,若是我不曾遇到过你,是不是会在尹心素和我重逢之后,就与她再续前缘?”卢竣诚伸手抓住雨灵的手,抓的紧紧的,就怕她会跑掉一般,说道:
“我当着玥儿这位晚辈的面儿,都敢老实的回答你这个问题:就算这世间的女子都嫁人了,只剩下她尹心素一个没嫁的,我也不会回头接受她!”
雨灵有些喜出望外,却又还是不敢相信,有些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她那么好看,长的就跟狐狸I精样的。”
林玥差点没能忍住笑,只好努力让自己别笑,于是伸手捂了捂肚子。真没想到,雨灵姑姑都三十多了,在吃醋的时候,也会像她一样,问一些很令人头痛的问题。
狐狸I精长什么样,雨灵姑姑见过吗?
问都不用问,肯定是没见过。
雨灵姑姑都没见到过狐狸I精,又怎能知道,尹心素长的就跟狐狸I精样的呢?
卢竣诚只见林玥在这儿,有些话,也不好说的太过于直白,只能委婉的问雨灵道:
“你和我在山间住了多年,狐狸倒是没少见过,可我们哪儿见到过修炼成精了的狐狸?你都没见到过,又怎能知道,她就是长的跟狐狸I精样的?”
这一次,林玥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就笑出了声儿。
“哈哈哈哈……”
笑过了之后,又赶紧给卢竣诚赔礼道歉,“舅父,我不是故意的。哈哈……我就是觉得真好笑。”
“好了,你想笑就笑。反正你也成亲了,有些话,我就是当着你的面儿,也没什么不能讲的。”卢竣诚是真的不再顾虑什么了,直接说道:
“我在尹心素和我分开的那天,确实是伤心过,难受过。毕竟当年是她主动去找我的,书院里的师兄弟们,谁不知道?就连沈兄那么个不爱管闲事的人,在那时,都还好心的提醒过我,让我要睁大双眼看清楚,莫做以后令自己后悔的事。”
雨灵有些不敢相信,忙问道:
“哦,我表哥怎么说的?怎么他没和我讲过你们的事,也真是的。”
“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的表哥,也就是沈兄,都和我走散好多天了。我到现在都还在想一个问题:若是沈兄没和我走散的话,会不会允许我和你在一起?”
卢竣诚有些担忧的说道。
毕竟当年在他接受尹心素一事上,沈兄是没支持他,甚至还当着他的面儿,说过反对的话。
“好了,先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我表哥为何会反对你接受尹心素?”雨灵非常笃定的说道:
“我敢保证,我表哥肯定不会是因为他自己喜欢尹心素,才那么劝你的。”
卢竣诚睨了雨灵一眼,问道:
“尹心素的父亲是开绸缎庄的,你姨父也是开绸缎庄的,他们都是做生意的,又是从小就相识的。你怎么就敢这么肯定的和我说,你的表哥不会喜欢尹心素?”
林玥听了这话,感觉她的舅父和尹心素,以及沈举人他们之间的事,还比较复杂。不由得就感到了好奇,想听到雨灵的回答。
雨灵噗哧笑了,道:
“我的表哥才华横溢,武艺高强,待人也很真诚。他那种文武双全的人所中意的女子,自然不会是尹心素那种一般的商女。”
“你看不起商女?”卢竣诚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玥儿也曾经租过铺子卖过糖人儿。
雨灵在说这话时,玥儿就在他们身旁。这话让玥儿听到了,心里会作何感想?
“我不是看不起商女,只是看不起重利薄情之人,无论男女。”雨灵坦诚的说道:
“虽然我的姨父是经商的,但是他仗义疏财,接济过好些的寒门学子们。我姨和我娘一样,都是渔翁的女儿。我姨父当年为了娶我姨,把他攒下的银两,都悄悄的拿给我的外祖父母,说是给他们留着花……”
林玥听了这事,就在心里对沈举人的家人们,更是有好感了。
当年,沈举人能和舅父一起把她救起,也就能说明,沈举人确实是个很善良的人。这样的好人,她是真的要想法子去寻到人家,好报答人家的。
林玥轻声问雨灵道:
“雨灵姑姑,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姨父他们在俨州,还有没有其他的亲人们?我是说,有可能知道他们下落的亲人们?”
雨灵听了这话,眼神里明显闪过一丝愤恨,道:
“我姨父的那些亲人们,有和没有一个样!想当年,在我家出事儿了之后,我就只身一人从楠州来到俨州,哪怕一路都在当讨饭的叫花子,我也找了过来。我当时不知道姨父家出了事,就去了。”
“结果,等我到了沁荷县,才听说了他们已经遇险的事……”雨灵说到这里,痛哭了起来。
卢竣诚赶紧安慰雨灵,还说都是他不好,没好好儿照顾她。
雨灵在卢竣诚为她擦拭泪痕时,才自责的说道:
“哎呀,我这一哭,又浪费了好多的胭脂香粉,可是浪费钱了。唉,我这糊涂的。”
说着说着,雨灵就止住了哭声,继续说,与她的表哥沈举人他们有关的事。
原来是雨灵在去了沁荷县之后,去了她的表哥家,却发现住在屋子里的人,不是她的表哥他们了。
为她开门的人,是表哥的一个堂兄。
“他看到我穿着破烂的衣衫,骨瘦如柴,很是看不起我,就抬脚踹我,让我滚。还说,这宅子是我的姨父卖给他们了的,包括绸缎庄,也卖给他们了。他们一家人都不欢迎我去做客,让我滚远点儿,别丢他们的人。”
雨灵咬牙说道:
“我说,我只想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问明白了,我自然会走。”
“他们就说,能是怎么一回事呢?还问我是不是眼瞎,自己不晓得看?一个考都没考的举人,回来也没个官做。坐个船出去谋生,遇到船出了事儿,一家子人都死了,尸骨都没找到……”
“表哥的堂哥就问我,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还不滚?再不滚,他就要放狗出来咬人了。”雨灵冷哼一声,说道:
“想当年,在他们跟着我的姨父去楠州游玩时,我父母待他们有多热情。我爹撑船摆渡,一天也挣不了几个辛苦钱。可是为了招待他们,我爹和我娘只是买鱼给他们吃,就花了近六两银子。可在我落难了去沁荷县的时候,他们又是怎么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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