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仿佛真的听懂了她的话，放开了承意，自己跟自己玩儿去了。

    目睹这一切玉临天简直不敢相信，方才那人真的是阿元么？那么温柔……

    承意向他走来，见他脸色不虞，问道：“怎么了？”为自己刚才没理他而生气？

    “阿元，你从来没对我说过这样温柔的话……”

    却对那个女儿那么好，她在阿元的心里，果然是不一样的，在阿元的心里，他们，都比他重要得多。

    承意现在可以理解他的脑回路了，只是有些无奈：“难道你希望我像对孩子那样对你？”

    她颇为促狭地打量着他，像是在询问他是不是要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

    玉临天也反应过来，他当然不愿意自己被当成一个孩子，但心里还是不好受。

    “阿元。”他喊了她一声，将承意抱在怀里，见她没有拒绝，心里的不满顿时少了些。

    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路上也不理他，回来也不给他好脸色看。她一定是还在生气。

    承意不自觉就读到了这两句心声，误会，误会大了。

    “抱歉，因为孩子而忽略了你。”承意伸手回抱他，“我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无奈。”

    以前，对上这样的行为，她百分百是不赞同的，现在也是。

    “你知道的，我不是讨厌你杀人，而是不赞成这种手段。”她斟酌着说辞，继续道，“用最残忍血腥的手段来杀人，只会激发心里的阴暗，只会让人变得偏激，最终迷失自己。”

    “我不想你成为这样的人。你懂吗？”承意的话很轻，却仿佛什么重物压在了玉临天的心上。

    她不是讨厌自己，而是不想看到自己迷失么？

    “其实我明白，最没有立场指责你的人就是我。”承意贴近他的胸口，幽幽地叹道，“毕竟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

    这次杀的人，都是自己的仇人，他为自己报仇，自己又反过来指责他手段血腥，落在不明真相的人眼里，这就是活脱脱的“圣母”行径。

    “不，你是最有资格的人。”玉临天在她耳边说，“你是我的妻子，你怎样打我骂我指责我，都是应该的。”

    承意被他这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这是哪来的应该呢？

    “要说‘应该’，那不是相互的吗？”承意笑问，“夫妻都是平等的。”

    她这么久以来，终于将“夫妻”两个字说出来，玉临天惊喜无比，她还承认他们是夫妻么？

    “不是这样的，阿元。”玉临天一边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一边摸摸她的头，“我和你，从来都是不平等的。你就是我的一切。”

    他们之间，不存在相互，承意可以打他骂他，他觉得都是应该，但她绝对舍不得动她一丝一毫。

    承意的笑容忽然就凝固了。

    “人都有自己的欲望，人人都为了自己的私欲活着。”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说道，“其实想一想，我和你又有什么不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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