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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口不能言的痛苦

    齐寒伤的很重,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又足足躺了半月才勉强能下床,对于他,叶瑾心里是自责的,她自作主张赌了一把,赌明子苏会来保护她,但她赌输了,他没有出现,却平白连累了齐寒,所以虽然有小二帮忙,但她还是亲手照顾着齐寒的伤,能让自己稍稍安心一点。

    一个月后齐寒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家里也重修好了,他们从客栈搬了出来,齐寒还有些虚弱,但比起在客栈,呆在家里养病让他的精神都好了很多,他站在院子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叹道:“还是家里好啊!”

    玉秋过来取了一趟酒,看见齐寒在,又受了伤,便每天都要变着法子找理由过来串门,叶瑾知道她的心思,也乐见其成,便把齐寒交给她照顾,自己去了一趟影上容的墓地。

    叶瑾带了一壶清酒,站在墓前发了许久呆,才坐了下来,倒上两杯酒,端起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那年我把你从刑场带回来,满地残躯,鲜血淋漓,我一块一块地捡回来,我满手的鲜血,一针一线把你缝回来,你七窍被剜,我看不清你的样子,我把你葬在这里,青丝成雪心成魔,如今才知道竟然是错了。”

    叶瑾端起另一杯酒,腮边滑落一滴泪,落在酒里,手一偏,清酒祭在坟前,一丝寂寥的风撩起她的白袖,风中盈起淡淡的酒香。

    “这世上的事情,真是阴差阳错难以预料啊,祭了你七年,却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没关系,今天我们同饮,便算是朋友了。”

    再满上两杯,一杯浇尘,一杯饮尽。

    “其实我有些羡慕你的,不论你前尘如何,一朝化成黄土,万事皆空,便什么烦忧也没有了,纵然爱过恨过绝望过,都不过是一场烟云,化在天际再无迹可寻。”

    第三杯酒尽。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想来也不重要,我重新给你立一座干干净净的空碑吧,没有名字,没有爱恨,没有未尽之愿,像人生来时一样干干净净。”

    拆下的墓碑下,叶瑾取出一个锦盒,里面端端正正放着一个项圈,坠着淡黄色的珠子,珠心隐隐荧光流转。

    那年冷雪漫漫,少年伤愈,穿一袭墨色长衫站在雪中,从脖子上取下项圈放在她的手里对

    她说:“我要走了,这个你留着,换些银两,可让你与你家人下半生衣食无忧。”

    她拒绝了,她不舍得少年离开,可也知道留不住,所以不愿意收下这一点回报来了却这一点羁绊。

    “那便算我的聘礼吧,待你成年,以身相许,还你救命之恩。”

    他一向寡不爱说话,这回却难得地语速飞快,然后一抬手,项圈飞上半空,旋转着稳稳地落在桃树枝头,晃荡几下挂住了,少年脚下一点,几个纵身跳出了院子,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茫茫雪中。

    树枝上高高挂着的项圈,淡黄色的珠子在轻轻晃荡着,叶瑾的心也跟着摇晃起来,漾起波光潋滟。

    叶瑾取出项圈重新戴回脖子上,离开墓园去了云府。

    云府红绸高挂,一片喜庆,叶瑾站在门口,拉住一个拿着红灯笼的粉衣丫鬟:“我想见见你们二小姐,能不能麻烦你通传一下。”

    “你是什么人?”丫鬟上下打量着叶瑾。

    叶瑾拿出上次云婧交给她的荷包,交给丫鬟。

    “我是她的朋友,有事求见,烦姑娘通传一下。”

    丫鬟接过荷包仔细看了一眼,脸色缓了缓,又递了回来,才道:“姑娘来的不巧,二小姐去绸庄还没有回来,姑娘要不晚些时候再来吧。”

    叶瑾有些失望,点点头,收回荷包正准备往回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谁要找二小姐?”

    叶瑾回过头,看见一行人抬着一个垂帘轿撵出现在身后,帘内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说话的正是里面的女子。

    门口的丫鬟家丁悉数跪了下来请安。

    “给太子殿下请安,给大小姐请安。”

    门前跪了一地,叶瑾突兀地站着,风吹帘动,露出明子苏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帘内静默了许久,明子苏身边的女子缓缓开口道:“这位姑娘是来找我们家二小姐的?”

    “是,不过她不在,我晚些时候再来吧。”

    叶瑾转身要离开,女子忽然叫住了她。

    “等等,你是哪里来的乡野丫头,连个规矩都不懂,见到本小姐和太子竟也不跪。”

    叶瑾抬起头看向那女子,她坐在帘后,低眉垂眼,看不清面容,明子苏面无表情地坐着,一言不发。

    粉衣丫鬟倒挺好心,在叶瑾耳边提醒道:“这是咱们家大小姐云蓁,未来的太子妃,和太子殿下,还不快跪下行礼。”

    未来的太子妃......

    叶瑾跪了下来,低低垂下头,掩去眼底的情绪。

    “给太子殿下请安,给大小姐请安。”

    云蓁没有理会叶瑾,却是自顾自地对明子苏说起了话:“殿下刚下朝,一定累了吧,其实你不用天天过来的,我自己一个人也忙得过来,你每天事情那么多,我不想再拿这些小事烦你。”

    “我不累,进去吧。”明子苏淡淡地说,率先从轿撵下走下来,云蓁也紧跟着下来,略带娇羞地挽住了他的手。

    “你不累,我却还是会心疼的。”

    叶瑾默默的跪着,一双人影从眼前走过,明子苏声音响在头顶:“起来吧。”

    “殿下,就让她跪着吧,学学规矩。”

    明子苏便没再说话,仿佛不认识她一样,跟着云蓁一起进了府,叶瑾整个人好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软了下来

    “就算是太子妃,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吧。”

    忽然,身后传来齐寒气愤的声音。

    叶瑾心里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感觉又要被这个猪队友坑,拼命摆手示意他赶紧走,他反倒小跑起来,一溜烟就到了她身边,叶瑾忐忑地转过头,果然,已经进了府门的云蓁又转身出来了,似笑非笑:“哦?看来有人要英雄救美了。”

    叶瑾赶紧拉着他跪下来。

    “我们的确是不懂规矩,还请云小姐不要生气。”

    齐寒不服气地挣扎了一下,还要张嘴,叶瑾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脑,终于成功让他闭了嘴。

    云蓁冷冷地一甩手:“来人,给我一人打上十大棍,我保证下一次,他们一定知道怎么守规矩。”

    说完,云蓁头也不回地进了府,连个求饶的机会都不给。

    拿着长棍的家丁冲了出来,把叶瑾和齐寒按倒在地,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齐寒扑过来把叶瑾护在身下,大喊:“打我吧!二十棍都打我!别打她!”

    混乱中叶瑾抬起头看向门口,明子苏没有走,负着手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半分阻止的意思,齐寒的闷哼声响在头顶,她用力把他从背上拉下来,看见他的胸口有殷红的血沁了出来,肯定是刚刚长好的的伤口裂开了。

    “齐寒,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重重的棍子不停地打下来,齐寒固执地爬起身来把叶瑾护在怀里,等到二十棍终于打完,齐寒的胸口已经鲜血淋漓,殷红一片,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脸上没了血色。

    门口已不见了明子苏的身影,叶瑾拉起齐寒的手搭在肩上,吃力地扶起他,好心的小丫鬟过来帮她。

    “姑娘,你们没事吧,我们大小姐平时不这样的,今日不知道是怎么了......”

    叶瑾去云府本来是想去找云婧问个清楚,这下倒好,去了一趟,人也没见到,心里疑惑反而更多了,那个小丫鬟说,这位云大小姐平日里并不这样,可她与她素无交集,连面都没有见过,她为什么要为难她呢?

    齐寒刚能下地走走,现在又躺下了,看着他可怜巴巴地躺在床上,叶瑾也不忍心怪他,只能恨铁不成钢地叮嘱他:“我不知道我得罪了谁,但明显我们现在的处境很不乐观,这不止是报复或者教训一下我们,人家在要我们的命,所以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云府是什么地方,那是将军府邸,是你能强出头的地方吗,你长点脑子好不好?”

    齐寒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也不知道到底听没听懂,叶瑾叹了一口气,无奈从房间里退了出来。

    刚一出门忽然眼前一花,手臂一紧,叶瑾还没来得及惊叫,人已经上了屋顶,屋顶的风有些大,撩起明子苏的衣角猎猎作响,他沉默着松开手,在她对面站定,浑身上下笼罩着巨大的哀伤。

    叶瑾感觉到了他的异常,在她心里他总是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这样哀伤的样子是从来没有过的,她走近他,牵起他的衣袖,一边忐忑地自我反省,一边自觉地仰起一副讨好的笑颜想哄他开心:“我知道我不该一走了之,你别气......”

    明子苏低下头看着她,叹息一声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理由朝她发火,她什么都不懂,说到底只能怪他自己不够强大,保护不了她,又不舍得离她远远的,更不舍得责怪她,一向冷硬的心看见她一点点笑容就没出息地柔软得不行,心思弯弯绕绕了百转千回最终只是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发顶:“走都走了,又回来干什么?”

    “我走,是不想你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回来,是为了找我妹妹,我听说她在青阳城。”

    “离开这里,你妹妹我帮你找。”

    叶瑾不说话,微微仰起头望着他,眼里闪烁着倔强,算是无声又坚定的拒绝。僵持了片刻,明子苏败下阵来,他退开身,烦躁地转了几圈,寻了个位置曲腿坐了下来,又陷入了沉默。她小心翼翼地追到他身边坐下来趴在他腿上,将下巴靠在他的膝盖上,低声问:“你是不是真的要娶那个云府大小姐?”

    “是。”

    “哦......”叶瑾的心抖了一下,往明子苏怀里钻了钻,闻着他衣袍的清香,忽然闻到了他身上有一抹奇怪的味道,那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还隐隐夹杂着药的味道,她紧张地凑近去闻个仔细:“你是不是又中毒了?还是受伤了?”

    “没有。”明子苏眉间一挑,飞快地回答。

    “我不信。”叶瑾半趴在他的身上,努力吸着鼻子寻找着,直到在他胸口摸到了一点湿润,停住了。

    “是受伤了还是中毒了?”她着急地扒开明子苏的衣服,却被他一伸手拉进怀里死死地抱了,他浑身发抖,把她勒得很紧,像是要把她嵌进骨血里一样,她发现他在发抖,她推了推他,想问上一句怎么了,可他纹丝不动,她也只好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勒得她骨头都疼了。

    明子苏一身与夜色相容的黑色锦袍,被夜风吹得高高扬起,他的声音被风吹的有些破碎:“我只有你了,答应我,离开这里。”

    话到最后,语带乞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