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子,离歌瞳孔蓦然瞪大,她上前一步,抓着萧莫尘举在半空的手,上下左右地打量着他,急道:“萧莫尘,你没事吧?皇上有没有对你发难?”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没有考虑过你的处境。”
原来是心虚道歉来了。
一想起客栈里她护着别的男子,萧莫尘本来已有些舒畅的心有开始堵了起来。
他任由她拉着,只是语气有些冷:“若是换作之前,你怕是要到牢里探望我了。”
听完,离歌身子一颤,竟然有些后怕,心中哀凉,低声道:“萧莫尘,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萧莫尘见她泫然欲泣,神色凄婉,叫他怜爱万千,想伸出手去,又怕自己这一伸手,便再也把持不住。
本王就不惯你这整日为别人出头的臭毛病。
狠下心,萧莫尘将手收回,只道:“嗯,我生气了,我发现,如今你越来越不在乎我了。”
“我在乎你。”离歌抢着话,眸子急得都快落泪了,她接着道:“小秋走后,我是很生气,也想过和你断绝关系,可是,我发现自己做不到,我逼自己想通,逼自己去试着理解你。萧莫尘,我是喜欢你的,想跟你过一辈子的那种。”
听着她动情的表白,萧莫尘唇边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幽深的眼眸转凝视着她,其中复杂的眸光中微微泄露出些柔情,最后再也忍不住,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颊。
轻呢道:“歌儿,我是个小气的男人,我不喜欢你心里装着太多人,我不想和任何人分享你。”
“所以,在客栈里你为陈年出头的时候,我真的很生气,不过,现在我打算原谅你了。”
“真的?”离歌眸子亮了起来。
嘴角边勾画出无尽的风华,萧莫尘有心想逗她,点头道:“真的,只是……”
“只是什么?”离歌眼巴巴地问着。
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要求,她都会应下的。
“只是,你要哄我,哄到我开心为止。”
这个还不简单。
离歌狡黠地弯着眉眼,用力拽着萧莫尘的手,让他身子向前轻几分,踮起脚,飞快的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
“好了吗?”离歌问道。
先是一愣,萧莫尘很快反应回来,旋即摇头道:“太快了,感受不到,再来。”
啊,还来啊,这里人来人往这么多人。
左右探了探,离歌脸上露出难色,见状,萧莫尘假装沉着脸,欲想将手收回来。
果然离歌急了,也顾不得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又踮起脚尖,对着萧莫尘的侧脸吻下去。
谁知,萧莫尘的脸偏了几分,不偏不倚,离歌正好吻上他的唇。
后来,萧莫尘反攻了回去,离歌被他吻得无法呼吸,只能张着嘴任他攻城略地。
用时之久,知道去了相国寺,她的嘴唇还是红肿的。
“小狐狸,小狐狸……”
“啊?”
离歌一直沉浸在刚刚那个吻中,走神了都没发现,直到听到落芷的叫唤声。
“你踏着夜色来看我,就是为了发呆来了?”落芷病未痊愈,此刻还有些虚弱,可是调侃离歌,那是中气十足。
“不是不是,你没去宴席,以为你病更加严重了,放心不下你,便想来看看你。”离歌心虚地摆着手,动作有些夸张。
落芷没注意到她的小东西,她趴在桌子上,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许久才道:“明明我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昨日就是醒不来,一直昏昏沉沉睡到今日,是药三分毒,可能我昨日喝的药有些副作用吧。”
虽然有这种可能,可是离歌倒不是这样想,她觉得,说不定有人不想她去宫里,所以才给她下药。
或许,是星云做的手脚,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昨日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管怎样,落芷没事就好。
离歌放宽心,拉着落芷聊起她捡来的那只小野猫,两人聊得正起劲,突然有个人影从窗外跳进来,把落芷惊得直接窜进了离歌的怀里。
若不是离歌反应快,落芷就要喊人来抓贼了。
“塔达王子?”离歌凝眸喊着。
向来是熟人,落芷才渐渐放下心,调整下气息,才堪堪回头往。
“是你!”
原来真的是熟人。
“你们认识?”离歌来回问着两人,心里直呼奇妙。
“认识认识,这个就是我从坑里救上来的傻大个。”
傻大个!
百里逸本来扬着的眉听到这个称呼后,直接垮了下去。
“本王子不叫傻大个,请叫我塔达王子。”上前一步,百里逸无奈地盯着落芷说。
离歌站在一旁,抱着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想来,这个塔达王子是喜欢落芷的,看他着眼神都快柔出水来了。
落芷就是见的男人太少,才会吊死在星云那个秃树上,若是塔达王子真的有本事将落芷带出坑,那可真是太好了。
思及此处,离歌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她一面给百里逸挤眉弄眼,一面道:“落芷,太晚了山路不好走,我先回府了。”
转而看着百里逸,她总唇语说:加油。
百里逸颇为感激地对她颔首,不愧是离相的妹妹,跟离相一样上道。
“你是王子?”目送离歌离开后,落芷转头打量着眼前这个跟门一般高的大个子。
“没错。”百里逸眉宇间有些小得意。
“你是哪里的王子?”
现在王子都是量产的吗?她在后山都随随便便捡到一个。
“我是北夷的二王子,百里逸,公主可以喊我塔达王子,当然,也可以喊我啊逸,若是能喊逸哥哥,那便更好了。”百里逸弯着,努力将视线与她对齐。
原来是北夷的王子,听说北夷人都是蛮子,爱打战,南楚就是被他们害了,
落芷瞬间对百里逸没了好感,问到:“那你怎么跑到后山去了,还掉入了猎户的陷阱,这么多年,可没有人掉进去过呢。”
所以北夷的王子是有多傻。
不知落芷心里的嘲讽,百里逸嘴角微抽,兀自坐在桌子旁,自来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润下喉,才道了句:“意外。”
其实他是天生方向感不好,出门若没人带着,短短的一条巷子他都有可能迷路,行兵打战之时,别人会根据地形地势来设计,而他只会用蛮力,那些花花绿绿扭扭曲曲的地图,能直接把他绕晕。
那晚之所以掉下了陷阱,不过也是因为炫技,将手下走散了,也不知怎么就绕到了陷阱里。
可能,是老天爷故意安排他们相遇吧。
“那你今晚又回来做什么?”他脸上不自然的笑,让落芷有些心惊。
“告诉一个好消息啊。”百里逸伸出一根手指比划着。
“什么好消息?”落芷突然心生者不好的预感,木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