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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阳安抚道:“放心,启儿是个有主意的,这些年在尹院长身边也学了不少东西,若无成算,启儿不会这么做的。”
白沐阳对启儿倒是信任,顿了顿,又道:“再者,还有皇帝呢。”
皇帝是什么人,他既然能任由启儿这样名声大盛地与自己相认,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
或许,眼下这番局而是皇帝和启儿的筹谋也不一定。
听罢白沐阳的话,温暖心下稍安。
她现在唯一期盼的就是启儿能够平安。
远在皇城的太子收到漳州这边的消息后将秦百顺叫了过去,披头盖脸一顿痛斥:“看你给本宫惹的什么事?你是嫌本宫日子太好过了吗?”
秦百顺在太子身边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被这样不顾脸面的痛骂,心里又惊又惧,忙跪下请罪:“太子殿下息怒,不知小的哪里做得不好让太子殿下生气了,请太子殿下言明,小的必定改过!”
秦百顺边说边给太子磕头。
太子本就因为皇帝与启儿相认,并几次三番在百官面前夸赞启儿而憋了一肚子火,现在秦景立竟然又惹恼了白沐阳!
“你自己看养了个什么东西?!”太子将白沐阳和漳州知府让人快马加鞭送来的加急信甩到秦百顺脸上。
秦百顺一听到事情与自己儿子有关,整个人都不好了,颤抖着手从地上将两封信拿起。
看完信,秦百顺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
孽障!
孽障!
秦百顺悔不当初。
他就不该让太子将人送到漳州。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八皇子刚与皇上相认,风头正盛,据说还与“乐泉县主”关系不错,太子正为此事心情不好。
白沐阳是太子的人,此次豫王之事,白沐阳立了大功,在皇上那里也挂了名,眼看白沐阳就要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之时,却出了这事。
昨天太子才与他们几个幕僚商议要把白沐阳请回皇城,让他帮忙牵线,看能不能将“乐泉县主”拉拢过来,谁知自己儿子竟惹下了这样的滔天大祸。
怪不得太子会这样恼怒,就是他,也恨不得掐死那个孽障!
吴家的事还没了,那孽障离开皇城之前他也一再叮嘱,让他不要再惹事,不要再惹事,那孽障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你招惹谁不好,偏偏去招惹“乐泉县主”!
“太子殿子,”片刻间,秦百顺已经想到了赎罪的办法,忍痛道:“这事是我那孽子惹出来的祸事,事关重大,小的愿意将功补过,还请太子允许小的亲自到漳州城向白公子和乐泉县主负荆请罪!”
秦百顺说着又给太子磕了三个响头。
至于独子的安危,他的确没办法顾及了。
一想到这,秦百顺就心痛难忍。
太子的确是焦头烂额,听秦百顺愿意亲自去向白沐阳和温暖请罪,脸色缓和了些,亲手将秦百顺扶了起来:“秦先生,希望你不要怪本宫无情,本宫也是身不由己。”
“小的惶恐!”秦百顺道:“是小的给太子殿下惹来的麻烦,理应由小的去解决。”
说这话的时候,秦百顺强忍心底的悲痛。
为了太子殿下能顺利坐上那个位置,只能牺牲自己独子了。
太子安抚地拍了拍秦百顺的肩膀:“行,你去吧。”
温暖和白沐阳回到中州时已是十月底了,两人一走就是几个月,骆氏免不得一顿唠叨。
温暖老实地被数落,不敢吱声。
骆氏唠叨完,又提起了她与白沐阳的亲事:“我和你干娘以为你们出去一两个月就回来,谁知你们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天大地大都没有你和沐阳的婚事重要,这次无论有多赚钱的生意,都得等你和沐阳成了婚才能离开!”
说到成婚,温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娘,我还没见过大嫂三嫂的孩子呢,我过去瞧瞧。”
说着,不待骆氏反应,温暖就起身出了家门,然后轻轻舒了口气。
漳州的战事一了,她原本就想回来的,可白沐阳还得帮柳将军做善后之事,还执意让她留下。
镖队在漳州出事,死了几位兄弟,老陈也受了伤,她正好趁这段时间将那边的事重新作了安排。
虽然两人都在漳州城,其实她和白沐阳见面的时间并不多。
而回中州的路上,因为赶路,两人也没有过多的交谈,这让她松了口气。
秦百顺是个读书人,没办法日夜赶路,再加上心知自己独子没有了活路,心中郁结,在半路就病倒了。
这一耽搁,等他到达漳州城时,白沐阳和温暖前脚刚走,他疲惫万分也不得不让车夫又赶往中州。
知道秦景立的父亲秦百顺来新生村找白沐阳,温暖直接让廖勇回了秦百顺,让他去青阳县。
因为白朗和乔婉月在青阳县城暂居,所以白沐阳将温暖送回新生村后就去了青阳县。
秦百顺赶了几个月的路,感觉身体都被掏空了,这会听到又要去青阳县,虽然路程不长,可他是真的撑不住了,一口气一泄,晕了过去。
温暖知道秦百顺病倒是不想管的,可是想到白沐阳明面上是太子的人,万一让秦百顺死在新生村,不利于白沐阳之后行事,只好由廖勇去隔壁村请了个赤脚大夫给秦百顺诊治。
而她,就冲秦景立企图对她做的事,当然不可能亲自给秦百顺医治了。
秦百顺就是累倒的,睡了个好觉,又吃了两大碗饭后就缓了过来。
一醒来,他就对廖勇问道:“请问‘乐泉县主’在哪,我想见见县主?”
廖勇按照温暖交待的话,对秦百顺回道:“县主平日里很忙,不过我已经给沐阳去信让他来新生村了。”
听了廖勇的话,秦百顺暗自叹了口气,也不好再强求。
但凡是个有点脾气的姑娘,都不会见他。
白沐阳回来得很快,秦百顺来新生村的第二天中午就回了新生村。
秦百顺看到白沐阳,先是一番痛哭流涕地请罪,然后道:“太子殿子为此事狠狠地发作了我,早知生的是个孽障,当初出世之时就该将他掐死,省得给‘乐泉县主’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