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个我想起来,当时继位的时候,惜水帝还远走他乡,后来被还不是摄政王的苍翼都抓了回来。”
“那就是了,不过,倒是令人佩服,这天下还有不想要这唾手可得的权利的人。”
“人之所想各不相同,也实属正常。”
“诶,摄政王长的还挺好看的。”云子晴随口说道。
殊不知,这句话直接被呈上了水立北的书桌之上。
他看完,将那封信点燃。
因为上面抹有特殊的药品,燃烧的火焰变成了蓝色的。
他看着,眼前忽然就浮现出第一次见云子晴的场景。
她满脸脏污,却掩饰不住那一身张狂自信的气势。
那眼神,像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在一瞬间,畅通无阻的划开他的驻守的城墙。水立北自嘲一笑,暗道云子晴果然是最好的人选。
有她去,摄政王必然会成为她的掌中之物。
第二日,拓跋牧就上门求医来了。
正巧狄修子不在。
拓跋牧就在府中等着,这一等就晃悠到了后宅的院中。
彼时,云子晴正坐在院中虚心求教,她在学古筝。
这个东西虽然在乐器中算是简单的,但是云子晴还真是不会。
主要是绸儿说内力深厚者,可用琴音来伤人,云子晴就想学来试一试。
“云小姐这弹的莫不是你们新安的古筝?本皇子有幸听过一位高人弹过。”
“不知三皇子说的高人姓甚名谁?”
“这不知,只在蜃楼中见过一面。很多人都说这位高人是天外神仙现世。”云子晴想笑,这三皇子搭讪的本事还真不行。
也不说点靠谱的,连神仙都扯出来了。
“三皇子口中的蜃楼可是海市蜃楼?如若是,那就只是一种自然现象,当不得真的。”云子晴眨着无辜的眼神,毫不留情的拆穿。
“虽然蜃楼虽是假的,但是其中呈现的画面却是真实的。”三皇子也看出来云子晴不相信他。
“这两者,要区分开吗?”
“那是自然,如果没有前人的画面,任蜃楼再厉害,也断不会画出如此逼真的画面。”三皇子自信的说道。
“三皇子此话有理。”云子晴是无神论者。但是三皇子说的也确实有可能。
云子晴想起来在她那个时代,之前上网听说过,有很多人看见海市蜃楼上面的古代酒楼,甚至还清楚的看见有人在那海市蜃楼中行走。
或许,大自然也是有记忆的。
大自然会记录深刻的记忆,然后在世间很久之后通过自然现象呈现出来。
“云小姐肯定没见过我们惜水的蜃楼景象。”
“是的。”
“闻香酒楼是最好的观景台,云小姐可想去碰碰运气?”这就要邀请她出门了?是不是有些心急了?“伯父不在家,我要在家守着呢。等会练完琴,我还要帮伯父整理药材。”云子晴有些惋惜的说道。
“有的是机会,再说蜃楼也不是那么好见的。”三皇子还真是一个贴心的男人。
云子晴含蓄的笑笑。
拓拨牧又给云子晴讲了很多惜水的风土人情,直到狄修子回来,给他把脉,然后才离开。
“这拓跋牧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狄修子满眼不屑。
“看着很是单纯。”
“那是蠢,一个皇子游手好闲的,沉迷风月之事。”云子晴被狄修子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逗笑,“你是不是操心太多了?”
“就是可惜。你看新安帝英明一世,居然最后落到子嗣全无的下场。”
“慧极必伤,有的时候,糊里糊涂的过完这短暂的一生也是非常幸福的事。”云子晴最想要的就是这种普普通通的生活。
她也过够了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了,可是穿越到这个地方,还是要在这权力中心讨生活。
“你觉得人一生短暂?老夫看未必。”云子晴不予辩解,人的一生最长也不过几十个秋,大半时间又都在梦中,如此还不短暂?接下来的几天,拓跋牧几乎每天都来云子晴这边。
不是送东西就是送珍惜药品,拓跋灵知道此事,直接去摄政王府告状了。
没办法,惜水帝后管不了她哥哥,只有苍翼一句话就能震慑拓跋牧。
“摄政王殿下,你就帮忙说一下我三哥哥嘛。”拓跋灵拉着苍翼的袖子撒娇。“你三哥哥本性难改,不得到手不会罢休的。”
“你肯定会有办法的。你可千万不能让那个妖精进了我三哥哥的府邸。”摄政王摇头一笑,并不当回事。
那个新安来的落魄小姐不足为惧,她顶多就是想要攀附富贵,这样的人最好把握。
“是真的,我昨晚都梦见了她变成妖精要吃我。”拓跋灵非常认真。
“你今年多大了?”苍翼忽然问道。
“我……十四了呀。”拓跋灵不懂为何会扯到这个话题上面。
“那你怎么不知,梦境是当不得真的。”
“你相信我啊,是真的……真的不能让她进去三哥哥的宫中。”拓跋灵纠缠不休。
“你先回去,这个事情本王记下了。”拓跋灵知道苍翼说过的就会实现,得了承诺,她屁颠屁颠的回宫了。
路上刚好碰见了从云子晴那边回来的拓跋牧。
“三哥哥,你是不是又去那小妖精那边了?”
“你是女孩家,怎么口无遮拦的?”
“哼,我不理你。”
“好妹妹,你过来看看这个东西。”拓跋牧将云子晴画给他的一张纸拿出来,“你看这个是否有趣?”拓跋灵本来不想看,但是听见有趣又非常好奇。
犹豫了一下,悄悄将目光移过去,只一眼,便被吸引了过去。
准确来说,这不是一张纸,而是用纸折叠出来的东西,可是从每个角度看去,却各不相同。
四个角度就有四个样子。
“你看。”拓跋牧将手中的纸一捏,然后丟在地上。
只见那薄薄的一张纸瞬间弹起来,竟是变成了一只胖胖的小动物。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好生有趣。
拓跋灵到底是小女孩子,瞬间就忘记了刚才还在生气,目光紧紧的被拓跋牧手中的小玩意给吸引了。
“三哥哥,它还会变吗?”
“三哥哥,你在哪里弄的这个变戏法的玩意?”拓跋牧将手中的纸捏起,交到拓跋灵的手中。
“这个是云小姐做的,她的手可巧了。”拓跋牧说着,像是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合不拢嘴。“但是她折纸手就这么巧,偏偏连最容易得古筝都学不好,你说奇不奇怪。”拓跋灵听见“云小姐”这三个字就生气,本打算将手中的东西给扔了,可是又有些舍不得。
她想着,反正苍翼已经决定要收拾了那个小妖精,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再置气了。拓跋灵拿着那折纸就打算回自己的宫殿好好研究一番。
“诶,你别弄坏了,你玩过了还给我。”拓跋牧喊道。
拓跋灵头也不回,哼,等我没兴趣了就给毁了也不给你。
夜深,熟睡中的云子晴觉得窗外貌似有动静。
这眼睛刚睁开,就有一个陌生的气息已经站到了床边。
她本想抵抗,随即又觉得总是这样等待也不是办法。
索性,将计就计。
很快,她就感觉被人连被子一同卷起,然后扛起翻了几个屋檐,来到一处石壁前。
按动机关,进入。“噗通。”云子晴直觉得自己的身体被扔在了温热的水内。
“咳咳,是谁?”云子晴挣扎着站起来,就看见摄政王站在水池边,已经解了外“摄政王?”
“云子晴?”
“你你……你要干什么?”云子晴游着往水边去。
摄政王脚尖点地,人未到,这外袍已经罩到了云子晴的头上。
苍翼附身过来,手掌解开外袍。
还未看清眼前小丫头的面容,就见一个光洁的脑门直冲冲的撞上自己的脑门。“咚。”声音挺响的,头也挺疼的。
没想到,还有人能用这种方法伤他。
“新安的大家闺秀还挺野!”苍翼不怒反笑,手掌掐着云子晴的腰。
“你有多大?”他问道,眼中情绪汹涌。
总不能将自己折在这里,虽然云子晴还是挺馋他的身子的。
云子晴还未开口,就见苍翼眉头紧皱,就去抓自己的小腿。
“你怎么了?”云子晴着急的问道。
是吧,这药在水中还是有点延迟药效了,居然现在才让他抽筋。
“本王的腿……”
“怎么了?难道你有旧疾?”云子晴伸手附上去,手指又下了毒。
苍翼疼的满头大汗,“扶本王上岸。”云子晴搀扶着苍翼上了岸边躺下,然后检查他的腿。
手刚伸出去,就被苍翼抓住,“是不是你?你动了手脚?”
“你说的什么意思?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了……”云子晴扭动着手,奈何苍翼抓的紧,她委屈的想哭。
苍翼犀利的目光一直逼迫着云子晴,可是他也不想想看自己面对的是谁?她也算是活了两世的伪装的高手了,怎么会怕一个古人?“你放开我,你捏疼我了……”说着,一颗泪珠旧挂上了睫毛,欲落不落的,我见犹怜。
苍翼一把甩开云子晴,单腿蹦跶着往外走,“来人。”没人管云子晴,或者是都忙着去照看苍翼去了。
最后,她湿淋淋的披着一个男袍回去了。
不过,不是在人迹罕见的深夜,而是在日出的街头,从摄政王大门走出来的。一路上像个落汤鸡似的,埋着头,那悲戚的样子恨不得就地撞死才好。
苍翼房间。
“回主子,那个女人在府中转了很久,才找到大门的路,此时已经回去了。”苍翼正在用着早餐,他的小腿肚现在还是疼的,太医来了也不知是何原因。
“继续盯着,一旦狄修子入宫立刻告知我。”
“是!”云子晴的房间。
她正泡在浴桶中,绸儿守在门外,狄修子等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丫头,你说说为什么不让我去啊?”狄修子对着门喊道。
云子晴穿戴整齐,这才让狄修子进来。
“他是故意不让人管我,也是故意让大家看着我从摄政王的府中走出去。想来以他的声望,老百姓肯定想着不过是男人的一夜风流,并不会责怪他。而身为黄花大闺女的我,便彻底毁了。”
“所以啊,我们借此让惜水皇帝给你作主啊。”狄修子觉得自己这步走得不错啊。
“不,苍翼就等着你去告状了。越是这样,我们越不去。”
“那不去怎么办?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放过了?”
“会有人帮我们告状的。”那个人,正是拓跋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