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可要跟紧了。”青衣小廝在前面提醒道。
“恩。”水立北淡淡的应了一声。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假山群内部四通八达且到处都是机关。
要不是这个青衣小廝带路,只怕是不好走。
大约走了五分钟的时间,青衣小廝就停了下来。
“请将牌子放上去。”水立北就拿出来了两块牌子,一个镀金的和一个纯铁的。
他递给云子晴一个,然后就自己手中的牌子放到了那石壁上面的凹槽里面了。
一共两个凹槽。
“你们进去自有人接待,我就不送了。”
“恩。”水立北和云子晴进去了那凹槽后面打开的门。
豁然开朗。
这里竟然是悬崖峭壁半腰的一个仅供一个人行走的小路。
四周的风,呼啸着吹了过来。
云子晴这一路走来,貌似也没有看见什么大的山群啊?这个民宅假山里面的路,怎么就带着他们来到了这个高耸的峭壁上面呢?水立北回头见云子晴不动,“风大,小心些。”
“恩。走吧。”水立北在前,云子晴再回。
云子晴倒不是恐高,只不过,这个悬崖看着实在是险峭。
她慢慢的打量着,忽然就觉得眼前的一切不是很真实的样子。
或许,这个是假的吗?云子晴快步跟上水立北,低声问道,“你可知道这个是什么山?”
“这是在地下。”
“什么?”地底下吗?那这个天空……云子晴抬起头认真的看了一眼,忽然明白了过来,这里不就是一团雾气吗?她开始以为这个是山崖太高,先入为主,所以觉得那个是云层。
其实,这里就是一团人工制造的雾气,混淆视听罢了。
古人的智慧,果然是高啊。
这个地方,就连她见识过了这么多的现代科技,居然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她越发的对这个无垢阁好奇了,也对这个无垢阁的主人好奇了。
“本王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过,做了很多的消息,说明这个只能在地底下。”
“所以,这个是你通过收集的消息,猜的?”
“恩”
“不错,我也觉得这个是在地底下!”云子晴肯定道。
就目前来看,刚才他们走的那段距离,走不了多远,如果附近有这么高的群山,他们过来的时候,不可能会看不见的。
水立北见云子晴赞同自己,心中的郁结也放松了不少。
她不生气了吧?两个人继续往外面走,过了这个栈道,也就看见了前面隐藏在群山山腰的一座仙气飘飘的楼宇。
不对。
这也不对啊?这群山是哪里来的呢?这群山连绵的大约千里了,可是,她却觉得,他们没有走出去多远的距离啊。还是那个问题,他们刚才来的时候,可是没有看见有连绵的这么长的山脉的。“这个地方,好诡异。”云子晴沉声说道。
她的时间观和自己的常识,好似受到了挑战!“来过这里的人回去说的,也是这句话。”水立北说的,“有很多回去的时候,甚至晕了好几天……”
“这么神奇?看来这一趟我没有白来。”云子晴轻快的说道。
她就是喜欢这样新奇的事物。
水立北见云子晴这么感兴趣的样子,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走吧,无垢阁里面说不定神奇得更加得多。”
“恩。”走下了栈道,就有穿着白色长袍,腰间没有系腰带的青年迎了上来。
他身上的白色长袍空荡荡的,彷佛那天宫的仙子,给人一种随时都能乘风而去的错觉。
“欢迎来到无垢阁。请将你们的牌子交给我。”那个青年温润的笑着。
云子晴觉着,他们无垢阁可真是会做生意,来了一趟,这个镀金的牌子,就得回收回去了。
那么下一次,是不是就可以再以使用了?这一趟要是没有其他的发现,水立北重金求得这个牌子,可真就是不值了啊!两个人的镀金牌子和纯铁的牌子全都都交了上去,然后又有一个穿着和眼前这个青年一样衣服的女子走了过来。
“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自己的住所。”那个女子面目清秀,仪态万端,这步行的身段也如同随时可以起飞一般轻盈的。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无垢阁的内景,竟然让她有一种现代装饰的感觉。
古风的风格又透着一股现代的简约和线条美,用色也是非常的大胆,而且看似各种的颜料参合在了一起,有些乱中,却又透着一股抽象的美。
云子晴走着走着,就被廊下的一副水墨画吸引了。
“怎么了?”水立北见云子晴看着那副画没有动,停下来问道。
前面带路的那个侍女也停了下来。
“姑娘为何这般认真的看着这幅画?”侍女看着云子晴问道。
“我能问一下,这幅画是谁画的吗?”云子晴看着那副画,轻声问道。
“这幅画是我们垢主画的。”侍女说起这个的时候,目光中流露出一种崇拜。
垢主?无垢阁的主人吗?古人的这些一般不是阁主吗?云子晴一直在这样认为的。
而且,说起这个垢主,让她想起来了自己曾经看过的一个连载了八季的电视。龙母的印象,极其深刻。
这么巧的吗?不过最让云子晴惊讶的是眼前的这幅画,用的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颜料,用色大胆,颇有一种张狂的艺术个性。
“这幅画,画的是一副夜景?”水立北问道。
“不,你看见的是夜景,而我看见的一个孕育着孩子,正在等待着心中所向往的希望……”云子晴喃喃的说道。
那名侍女听着云子晴的话,眼中划过震惊。
“姑娘的见解真是独特,我有些好奇,姑娘是如何看的呢?”侍女上面一步,目光闪烁的看着云子晴。
“这颗在夜色下的树,其实是母亲的肚子,这些树枝,包裹着一个婴儿一步。这里的月亮,是孩子的心脏……”
“和这棵树遥遥相望的,是一株向日葵,向日葵是迎着太阳转动的,如果是夜色的话,它的头不会抬起来的,可是,它却抬着头,看着这个婴儿……”云子晴伸手指着,慢慢的说着。
“你这么一说,是有些意思了!心脏就是人的心这里吗?这个向日葵的花,本王还没有见过呢……”水立北认真的看着那副画,幽幽的说道。
他也主意到了这幅画,可是他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夜色的景,所以水立北并没有细看。
“不,这些不是最主要的……”云子晴说着,伸手想要近距离的摸一下。
“不可!”侍女及时的制止了,“这个表面其实有层透明的物质保护着,摸不到的。”侍女可能觉得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立刻解释道。
“恩,走吧。”云子晴收回手,表情恢复了淡然。
这幅画让她惊奇的不是这个景物和意境,而是这个运用的手法,距离是结合了西方的油画的手法的。
云子晴不是很懂艺术,更加不知道这个油画到底是古人本来有的,还是真的是后现代,西方传过来的……她不确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也就强迫着自己收回去了目光。
不过,这个重彩的画法,云子晴敢确定,不是普通画家使用的。
所以,这个垢主,让云子晴心中更加的起疑了。
从这个建筑的风格到这一路时有时无的画作,都让云子晴有一种回到了现代的,不伦不类的感觉。
很快,侍女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小院里面,“请暂时住在这边,不要随意的走动,如果有需要,可以扯那个铃铛,我随时恭候。”
“恩。”侍女笑着退了下去。
云子晴和水立北站在这个小院的廊下,水立北看着云子晴的注意力都在那个悬挂在半空的铃铛上面。
“你是发现了什么?”水立北问道。
“你们喜欢给这个铃铛上面装饰这种贝壳吗?”
“贝壳极其少见的,而且,这个将贝壳粘在了铃铛上面装饰过于奢侈。”
“为何?”不就是一个贝壳吗?“贝壳非常少见,每年也不过是那些运冰的人会带回来一些,不过也都是送进去了那些达官贵人的手中供玩赏的。”云子晴点点头,对于古时候这么遥远的路途,贝壳是不太容易流通。而且,云子晴以前还听过用贝壳做钱币的时代。
看来,这个贝壳对于他们这个架空的朝代来说,是挺珍贵的。
所以,这说明了无垢阁的垢主有钱吗?云子晴就连想到了那个牌子的事情,反复的回收,然后再自己卖出去,那是挺挣钱的!“所以,你们这边的人,不会轻易地将这个贝壳粘在铃铛上面做装饰的吧?”
“应该是不会,不过无垢阁向来是有钱……”
“恩,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云子晴微微颔首,带着酸意的说道。
“你那金票呢?你可不穷。”
“对于无垢阁来说,还真是不算什么!”
“只怕是一国皇室都不敢轻易和无垢阁相比。”水立北一脸你这心是挺大的表情。
“是吗?”云子晴不屑的说道,进去了屋内。
屋内倒是没有什么奇特的,云子晴也就将自己心中那点诡异的疑问彻底压了下去。
月上柳梢。
水立北出现在云子晴的房间,发现他已经换好了衣服。
他们两个人,果然是想到了一起去了。
只不过,云子晴也没有想要和水立北一起。
“本王就知道你不会老实了。”水立北自信的说道。
“你呆着,人多目标大,我去溜达一圈就行了。”云子晴说道。
“不行。”
“”那算了,你别跟着我!云子晴蒙德只剩下了一双眼睛,身姿轻盈德跳出去了窗户,水立北轻巧德跟在了后面。
云子晴也没有理会他,躲避着可能出现的侍女和仆从,摸索着前进。
“护法,黔王带的那个女侍卫,她对垢主的画,态度很是疑惑?”白天领着水立北和云子晴的那个侍女,对着一个背影说道。
那个背影穿着一个白色的长袍,一手负在了背后,一手正在慢慢的转动着手中的楠木佛珠。
他光着头,身形纤细笔直,光从背影看,就知道他是温雅的人。
他听闻侍女的禀告,猛然的转给身去。
“疑惑是何意?她问了什么?”这个顶着光头,看着像是和尚的男人,名唤惊蛰,是无垢阁的护法,掌柜无垢阁的大小事务。
侍女没想到惊蛰护法的反应这么大,瞪着眼睛看着近距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惊蛰护法。
绕是成天见护法,此时这么近的距离,她还是忍不住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