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不逗你了。”水立北丢下了酒杯,说道,“看你是个聪明人,有些话就先说清楚,我没兴趣娶妻。”
“巧了,我也没兴趣嫁人,听说你身边还有几个美人,以后你就陪你的美人,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云子晴说完,就打算自己睡了,水立北也走了。
之后的一个月多月,水立北都真的没有来打扰她,云子晴也一直待在后面,太子府的人几乎都没见过她。
就在云子晴想着以后生活怎么过时,一场噩耗传来,她的国家被人灭了。
流云国的一个士兵拼死跑出来,说有人会暗杀云子晴,让她赶紧跑。
同时,太子府也发生变故,水立北从太子被贬成王爷,封号黔王。但出人意料的,已经改为王府的太子府却没有乱。
甚至在有刺客刺杀云子晴时,水立北还派人救了云子晴一命。
经此一事,云子晴对水立北的看法也好了很多。
不想亡国公主的身份带来麻烦,索性她的脸和名字没几个人知道,云子晴对外就称是水立北的门客,这才逃过一劫。
云子晴身份改变,自然也要换个身份重新进王府,她刚个摁着水立北进王府,,黔王府内便冲出来三个红粉佳人,个个都是姿色气质绝佳。
“王爷,你终于回来了。”
“王爷可累了?快些进去休息。”
“王爷要不要沐浴更衣?妾身为你备好了热水。”云子晴嘴角一抽,侧身打算先进去府邸膜拜一下豪宅。
“诶,你是谁?”穿着粉裙的美人抓住云子晴。
咳,香味好刺鼻。
另外两个笑着的美人立刻变了脸,打量凶狠的目光齐齐看过来。
“各位……美人好,我是水立北的门客,云子晴。”云子晴是第一次见水立北的美人,还真是被吓了一跳。
“大胆,你怎可直呼王爷的名讳?”
要命,忘记身份现在变了,她和水立北不是平等的了。
云子晴求助的看向水立北,没成想后者早就先一步跨入府内了。
“你们王爷跑了。”云子晴提醒道。
三个美人瞬间反应过来,你推我攘的追上前去。
呼,笔尖终于有了新鲜空气了。
“这才是女人家该做的事情!”白里斜着眼睛经过。
“做什么门客?平白拉低我们的档次。”江光赫从上到下将云子晴鄙视一遍。
就是最沉默,最不起眼的邢开经过他的身边,面无表情。
云子晴“呲笑”一声,袖中的手指微动。
“嗷!”只听白里鬼吼一般的叫声。“江光赫,是不是你推的我?”江光赫此时哪里顾得上白里的质问,他握着拳头,正强制忍耐着后背钻心的瘙痒。‘难道是因为路上赶路没洗澡的缘故?也不对,之前他十天都没洗澡,也没见身上这样痒啊!那就是被什么虫子咬了。
眼下,还是尽快回去房间再看吧。
江光赫扭着身子,想要离开。
白里以为江光赫心虚,爬起来拉着他,“你是不是早就对我怀恨在心?大家都是为王爷效力的,你用得着对我使这些幼稚的手段?”
“你摔跤不是我推的。”江光赫解释一句,又想走。
云子晴路过两个纠缠的人旁边,轻蔑一笑。
没点脑子也不可能成为水立北的门客,两个人争论了一番,都知道了此事蹊跷。但是他们并不知道云子晴的本事,只能怀疑。
管家亲自将云子晴带到了一处小院子。
“云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这是伺候你的婢女,姹紫和嫣红。”
“见过姑娘。”
“恩,知道了。”云子晴在院子转了一圈,熟悉了一下环境,便让人准备洗澡水了。
赶了几天的路,这身上的灰只怕是能接皮了。
正泡着澡,院子里就来了不速之客。
“云小姐初来乍到,自然要多安排一点人。以后这丫头就在你院子了。”云子晴记得这个声音,正是水立北的美人。
很快嫣红就来禀报,“云小姐,阮姨娘带了丫鬟要给你。嫣红话音刚落,又来了两拨人。
既然这院子有三个女主人,自然是整齐划一的。
“都收下吧,不要打扰我。”云子晴吩咐完,便没管外面的声音。
“也是,陪着王爷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自然是累了。”
“那我们就晚些时候再来看看她。”云子晴在王府闲了两天,也将新安国的大致政治情况都了解了清楚,特别是正是黔王府的表面情况也都打听清楚。
这是她一直的职业习惯,不管是到任何地方,都会先将地形还有大致民风以及周边的情况都摸透,以便应急。
这天,云子晴早起正在院中练习这边的剑术。
水立北的软姨娘带着一对人马走了过来。
“哥,就是她,通缉令上面就是画了这个女人。”软姨娘指着云子晴,目光落到她手中的剑刃,还吓得往那个为首穿着锦袍配大刀的男人的身后藏了藏。
软姨娘的父亲是通政司参议阮德中,虽然是庶女,但是极得宠爱。而她的大哥考了武状元,现在任职正六品亲军校,前途大好。
在水立北的三个姨娘中,算是比较有威望的。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软姨娘的大哥,阮鸿。
阮鸿将手中拿着的纸打开,将纸上画的人和面前站的人做对比。
看着是挺像的。
“你上个月可去过坪洲?”阮鸿问道。
“去过,她就是跟着王爷从坪洲回来的。”阮姨娘说道。
看来,不但云子晴想要摸清楚这府中的底细,这几位姨娘送过来的婢女也是在打听她的底细。
云子晴笑了笑,“是,去过坪洲。”
“你可见过坪洲县令?”
“见过。”
“带回去。”简单问了几句,阮鸿觉得云子晴完全可以作为嫌疑人。
“区区亲军校居然敢带人入王府拿手,谁给你的胆子?”水立北从院子外走来,身旁跟着包林和狄修子。
云子晴一看见狄修子大喜,终于有人陪她唠嗑了。
“王爷,你不要被这个女人蒙蔽了。”阮姨娘找到了更大的靠山,软弱无骨的扑到水立北的身上。
但是距离还有半步的时候,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黔王殿下,此人就是这张通缉令上面的凶手,我正要将其捉拿归案。”阮鸿将手中的通缉令呈了上去。
“这是一个月前的通缉令,新的凶手画像早就出来了,你是从哪里来的这张纸?”水立北话音刚落,包林就递给阮鸿一张新的通缉令。
阮鸿看完,目光落向阮姨娘。
阮姨娘看过之后,瞬间就炸毛了,“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个通缉令是余姨娘给我的。”
“这个贱蹄子,是不是存心想要害我?王爷,王爷你要给妾身作主啊。”阮姨娘哭的梨花带雨,呼天抢地的,彷佛刚才被诬陷的是她一样。
“黔王殿下,是我失察了。”阮鸿态度诚恳的拱手。
“无妨,不知者无罪。”水立北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这件事情揭了过去。
就连阮姨娘也没有收到半点处罚,连句责怪的话都没有。
书房内,水立北正在听包林禀告坪洲的事情。
云子晴和狄修子静静等在一旁。
“丫头,刚才我们要是晚来一点,你就要被阮鸿抓走了。”
“那我岂不是要感激你们?”
“那可不!”云子晴轻蔑的笑了笑,目光落向水立北那边。后者像是有所感应,回望过来。
明明是如此腹黑,心有城府之人,家中未曾有正妻却娶了三个姨娘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纵容。
他也不像是重欲之人,结合刚才阮姨娘虽然撒娇,但是却不敢真正触碰水立北的身体……先不说是不是有阴谋,但就这份隐忍的度量,定时成大事者。
小老弟,姐姐为你亮灯噢!包林领命出去,书房内剩下狄修子和云子晴。
“黔王殿下还真是只手遮天,这通缉令上面的人说换就换了。”今天的事情云子晴不生气是假的。
既然她都和水立北成为了盟友,留下来帮他做事了。可是为什么这个男人还将自己的画像给整了上去?水立北淡淡的瞟她一眼,知道她不过是呈口舌之快,不会真的有什么报复行为。“惜水国军情告急,眼下正是一致对外的时候。”说罢,他将一个纸条扔给云子晴。
云子晴看了,“黔王殿下还真是看中我。”水立北将这么重要的军情给云子晴看,无非就是想要她出面解决。
这家伙,也是看中自己的伪装技术了。
不过,对于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女人,他是否太过放心了?关乎两国战争的事情,被自己搅和了怎么办?“用人不疑。”水立北看了一眼狄修子,“他对惜水非常的熟悉,由他带你去。”
“老夫也去?”狄修子没想到话题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不行,老夫还要留下来医治你的病。”
“你这病每月都要发作两回,此去惜水一时半会肯定赶不回来,你怎么办?”
“无妨,你且去将云子晴安排好。”云子晴不言语,垂眸想着自己的事情。
这行程定在了后天的深夜出发。
月上柳梢。
云子晴悄悄来到余姨娘的院子,此时正是人最熟睡的时候,可是余姨娘的房间却没有人。
偌大的黔王府也不过就那几个私密的地方,云子晴很快就找到了余姨娘。
她正和一个灰衣长袍的男人抱在一起。
哟,好大一顶绿帽子。
云子晴饶有兴趣的听了一会,转身离开的时候看见了不远处阴暗处站着的水立北。云子晴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后,“王爷,可否采访一下你此刻的心情?”水立北回头瞥了她一眼,淡然的目光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怒气。
两个人来到凉亭内坐下,水立北亲自给云子晴斟了一杯酒。
“这院子里的女人我还有用处,你便别出手了。”水立北说。
白天阮姨娘带阮鸿来抓她,后来说那通缉令是余姨娘给的。
眼下又看见云子晴在找余姨娘,水立北以为云子晴想要报复也不住为奇。
“王爷这话说的,我要是报仇也应该找下发通缉令的人啊。”云子晴饮了一杯温酒,辣酒入喉,回味绵长。
水立北笑了笑,“这是冬花巷的出了名的竹叶青,一般都是送到皇宫的。”
“好酒践行,云子晴这一趟也必是大功而返。”
“你为什么不拒绝?”水立北问道,深邃消沉的眉眼映着云子晴肆意的笑容,别致却不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