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要帮忙。
“还真是信任我。”云子晴说道,又坐回去。
“辛苦了。”水立北客气的说道。
于是,水立北端坐在书桌后面,云子晴经过他眼神的示意,拿过来了一个信函。信函都是用蜜赌封好的,看来是很重要的东西。
云子晴有些犹豫,但是见水立北表情淡然,云子晴也就直接打开了。
将信弹开,云子晴将信件内容摆到了水立北的面前。
这时候,水立北的几个幕僚来求见。
“说是有要事,希望和主子亲自说。”包林在门外说道。
“进来吧。”水立北将双手放在了桌子下面,云子晴也自觉到一旁坐下。
果然,白里和江光赫还有邢开三人进来的时候,依旧看着云子晴如仇敌。
云子晴歪着头翻开随手拿的一本书,未曾理会这些人。
“何事?”水立北开口,那就代表不用避讳云子晴的存在。
如果他不问,只怕是这三人不会轻易说的。
饶是如此,三人还是非常嫌弃的看了一眼云子晴。
白里先开口,“文溪镇发生了强抢民女,一家三口被杀的惨案。系国丈的人做下的案子。现如今,底下的人不敢管,状纸想要往大理寺送。”
“国丈的人想要将手伸进去大理寺,这次的案件没有这么简单。”江光赫跟着说道。
“想送就送上去吧。”水立北回答道。
“属下以为,这次的事件只是抛砖引玉。国丈的目的,或许是想要先拔掉我们在大理寺的人。”邢开悠然说道。
“他沉不住气了,对于我们来说是好事。”水立北下了结论。
这意思就是,顺其自然。
云子晴算是听明白了,这水立北就是一个潜伏在黑暗的猛兽。
他从来不轻易出手,也有足够的耐心。
他总是能够等到最合适的机会,一击命中。
水立北的耐心,还真是好。
三人显然是明白水立北一贯的处事方式,但是,眼下的情况,牵连甚多,如果不好好把握机会,让其他人占据了优势,那就是万劫不复了。
所以,他们是商量好过来的。
他们一致认为,这一次,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要主动出击。
白里一向是几人中观念比较冲的,所以他看向江光赫和邢开,让他们说话。江光赫是个万事好商量,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性子。
他来提出这主动出击的观点,最能打动人。
江光赫说道,“这个事情有利有弊,如果我们能加以利用,或许可以将国丈拉下水。”
“你有什么想法?”水立北愿意听。
“目前因为太子被杀一案,所有的官员都人心惶惶,这次的事情明着是冲国丈大人去的,但是却很多人不知道,这是国丈有意引导的。”
“国丈既然想要走此险棋,那我们将计就计,断了他的后路,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岂不乐哉?”江光赫说完,似乎已经想到了国丈气的七窍生烟的样子。
他觉得这次的事情利用好了,绝对是一桩趣事。
水立北倒也是赞同江光赫的说法,问道,“你们可有一击必胜的办法?”
“这等案件虽然犯不着呈上大理寺,但是我们可以制造谣言,先一步将国丈的人拖下水,将事情闹大。”邢开沉声说道。
但是,事情如果闹大了,国丈必然不会坐以待毙。
他肯定会出手,按照他一贯的处事方式,不从者,那就是死。
一个文溪镇,到京都大理寺,中间要经过那么多的人手,这千年可就大了。
其中不乏会将水立北的人手一同连累了。
说白了,邢开也是在走险棋。
不过,这也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但是,云子晴是经历过互联网时代的人,她非常明白谣言和舆论的威力。
虽然这个时代传递消息的方式没有那么快,但是身在高职的人,哪怕是一点名誉受损,在圣上的面前,那就是一败涂地了。
不过,如今太子被杀,东宫高位悬置,老皇帝又病重,皇位岌岌可危,所有有野心的人都慢慢的露出了尾巴,想要干一番大事业。
看这目前的状况,国丈的威名还是挺高的,拥护他的人肯定也多,如果将他惹怒了,那水立北也就暴露了他的野心。
那么,水立北想要坐上那个位置吗?云子晴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水立北,但是后者还是敏锐的回看过来。
“先让大理寺将这个案子接了,正常进行审案。”水立北说道。
白里有些着急水立北这不温不火的态度,还想说什么,但是已经看见邢开已经拱手退下了。
他犹豫了一下,不甘心的走了。
“你有什么看法?”待人走完,水立北看向云子晴。
她昨夜折腾了大半夜,又起的这么早,精神有些倦怠。
云子晴掀开眼皮子,“什么什么看法?”
“说说吧。”水立北好整以暇地看着云子晴。
这是不让自己糊弄过去了?云子晴左手撑着太阳穴,组织了一下语言,“太子被杀一案,你是不打算查下去?”水立北没想到云子晴地切入点居然在这,不过,却也是说到了他地心里去。
“先不说证据,这么大一个案子,如果没有官家的鼎立支持,谁敢往下查。”水立北回答道。
云子晴点点头,这话说的没毛病。
毕竟在古代,皇上和太子那可是最尊贵的人,一国之君的身份都敢动,可见背后的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这是做好了必胜的准备,才敢出手的。
想查都难。
眼下,老皇帝膝下无子,自身病重,危在旦夕,这就是一个僵局,就算是水立北真的有这胆子将证据呈上去,就能保证老皇帝不会为了江山太平,忍了这个血仇?毕竟,任何东西都没有权力和这至高无上的位置重要。
不过,云子晴倒是有一个最简单的办法。
就是要看看,天时地利够不够给力了。
“所以,你要是一直这样拖着没有行动,你那些人只怕要翻墙了!”云子晴半开玩笑的说道。
水立北闻言,嘴角勾起笑意,“无妨。”他居然听得懂云子晴的这个对于他们来说过于新潮的词。
水立北心里有自己的打算,云子晴有些不解,为何他还要问自己。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会,水立北扫了一眼敛着眉眼的云子晴。
慵懒又透着九分冷意。
“你去休息吧。”水立北说道。
“恩。”云子晴慢吞吞的应了一声,起身离开。
“对了,你的伤口,不要用力。”她又转身叮嘱道。
“好。”水立北温和的应了一声,语调中似乎透着莫名的愉悦。
午饭,包林没打算喊云子晴,她自己就出来了。
上饭得时候,水立北面前是一碗汤和一根竹子做的物件。
“这是云子晴吩咐人准备的。
包林见水立北看过来,连忙说道。
正巧云子晴踏进门来,逆着光走在门口,走路的姿态过于漫不经心,玩世不恭的样子。
“这叫吸管。”她说道。
所以,是用来干什么的?水立北和包林都同样不解的看着云子晴。
“喝汤啊。”这还用问吗?姑奶奶这是照顾你一个王爷的自尊心。
现在生活不能自理了,总之会有点烦躁的吧。
她还是比较了解一些病人的心里状态的。
恩,本姑娘真是贴心极了。
云子晴拿着筷子,夹着菜吃。
不错,菜挺对她的胃口。
“主子还未动,你怎么能动?”包林瞪着云子晴,说道。
这个女人不将自己这个侍卫统领,顶头上司放在眼中就算了。
怎么还能对主子这般无礼?云子晴手腕一顿,还未开口,就听见水立北的声音。
“大理寺的那个案子,你好好盯着。”水立北沉声说道。
包林准备拿筷子的手一顿,怎么这样的差事也要他来跑了?再说,大理寺不是有江光赫盯着了?我去干什么?包林不解的目光看向水立北,谁知后者一脸严肃,一副“别问,问了就是找死”的表情。
“是。”包林放下筷子,但是又不放心的看着水立北的十根裹着白布的手指。
“主子,我去喊个人过来伺候你。”要是他主子饿着了怎么办?早饭都没吃呢!包林老母亲一般的心疼着。
“滚。”水立北低沉的声音自喉咙里面发出,如同暴风雨即将到来,天际的震耳的响雷。
“是。”包林小碎步快速的迈了出去。
云子晴彷佛能够听见他嘤嘤嘤的内心活动。
好惨一男的。
实名心疼你零点零一秒。
云子晴慢吞吞的吃着食物,忽然发现水立北盯着他的目光没有挪开。
“怎么?”云子晴有些不解。
水立北扫了一眼桌面上面的汤碗和吸管,剑眉微挑。
你总不能让本王弯下腰去咬吸管?那自然是不能的。
他可是堂堂的王爷,怎么能做这么掉……气质的身份呢?云子晴了然,歪过头翻翻白言,但还是一只手将桌面上面的碗拿起来,递到了水立北能够够得着的地方。
水立北脸色缓和,含着吸管,果然顺利的喝到了汤水。
可是,光喝汤也填不饱肚子啊。
他可是病人,营养的达到。
不过,怎么能让这个女人喂自己呢?这可是难事。
反正水立北是不会开口要求的。
他只瞪着菜碟上面的一盘清蒸鱼上面。
这个菜应该很好吃,云子晴吃了不少。
“你要吃鱼?”云子晴问道。
“可以。”水立北应道。
这话回答的好像是云子晴在问,“你要吃鱼吗?我给你夹。”说话真有意思。
不过,想要奴役姑奶奶,那可得点本事。
“那个菜不好吃。”云子晴假装没有听懂,和水立北一本正经的讨论这菜的味道。
丝毫不提要不要让水立北尝一下。
不好吃你还往自己嘴巴里面填?你会亏待自己?水立北看着云子晴,目光平淡,甚至带着一丝,“本王肚子不饿,你吃的开心就”恩,有点可怜啊。
云子晴咬着筷子,垂眸扒拉饭。
水立北完败,只喝了一碗汤。
换药时间。
这次伤口没有裂开,已经开始结疤了。
不过云子晴还是用药汁将伤口泡湿,再次更换上上好的药粉。“长的差不多了,后天估计就能吃上饭了。”云子晴说道。
这就是在说水立北矫情了,手受伤了还不让人喂。
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好面子干什么?谁没个特殊情况呢?只不过,云子晴忘记了,水立北想让人喂来着。
那个人,她不愿意啊!换好药,处理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