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便传授?”水立北可不相信这些是投机取巧。
“自然。”
“恩。”他应道,起身。
二人步入繁华的集市,水立北的脚步过慢,云子晴也只好放慢脚步。
他走走停停,像是对周围的叫卖都挺感兴趣。
云子晴跟在后面,渐渐也欣赏起来。
他们路过一处酒楼的时候,忽然扑上来一个女子。
水立北侧身躲开,眼看着那女子用力过猛,即将摔到了地板上。
这街道上面的青石板摔着可疼了。
云子晴抬起脚,托住了那女子的身子。
将其扶了起来,“姑娘可要小心些。”女子双眼冒光的看着云子晴,双手本来扶着她的手臂,变成了抓拽。“郎君,要不进来玩会儿?”这个男人虽没有前面的男人长的好看,但是这面相身板也都是中上的。白玩都不吃亏。
二人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路过了花楼这边。
怪不得这女子这般豪放,直接生扑的。
水立北扫了一眼淡定的云子晴,暗道她什么时候这般好心了?“这不是新安使臣,黔王吗?”身旁停靠一辆精工花雕的马车,正见苍翼手掌撩开半边窗帘,暗藏凌厉的眸光扫了一眼微微低头的云子晴。
“听闻摄政王府中小妾丟了,王爷是出来寻人的?”水立北淡然问道。
“难得遇到如此有趣的美人,自是要寻的。”苍翼微微笑,丝毫不见被水立北嘲讽的愠怒。
那女子自然是认得鼎鼎大名的摄政王,见几人认识,忙不迭地缩回去了花楼。云子晴不遮不掩,借着灯笼的暗光,恪尽职守的守在水立北的身后。
“摄政王倒是性情中人,年纪也不小了,是该娶妻了。”水立北画风一转,居然开始催婚了?这是何意?云子晴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理解能力很差。
这水立北也不像是八卦的人啊,况且,二人政场不同,只能是敌人的存在。
具体是何意,就连苍翼也被问住了。
“本王同黔王不过相差五岁,你此行出行我惜水带回去了一位德才具备的夫人,想必也是满意的!恩,看来本王也是要抓紧了。”苍翼这意思,莫不是想要效仿水立北,去一趟新安讨媳妇不成?云子晴憋着笑意,暗道这两男人针尖对麦芒的,还真是不肯退让。
“不知那狄神医,可还认识有同云小姐有趣的新安小姐吗?”苍翼挑眉看着水立北。
水立北眉头一皱,犀利的目光迎了上去,“那就要问狄神医了。”他说罢,微抬下巴,“希望摄政王尽快找到心心念念的有趣的新安小姐啊。告他说罢,转身便走。
脚步生风。
苍翼看着云子晴和水立北的背影,眉目暗沉。
他刚才停下,就是为了看清水立北旁边的这个侍卫。这个生面孔莫名有些熟悉。
很快,他的暗卫就走到了马车前。
“是水立北身边的侍卫统领,包林的远房亲戚。”他正是去查了云子晴的新身份。
“倒是有几分像。”包林此行一直跟在水立北的身旁,他在惜水宫门是见过包林的样子的。苍翼放下窗帘,马车晃晃悠悠的继续往前走着。
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藏啊!简直就是一次次触犯他的底线。
本王要是抓到你,有你的好果子吃!他有些烦躁的垂下眸子,“回府。”包林在驿站外候着,见水立北的身影出现,急忙上前。
“苍翼的人查过来了。”包林看了云子晴一眼。
不用说,那就是查他的身份了。
水立北这才明白,云子晴是有意救下那女子,让苍翼停下来看个究竟的。她倒是有胆量。
这么自信自己的伪装之术?不过也是一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目前来看,果然是躲过了苍翼的目光。
“睡去吧。”水立北似乎还没有消气,沉声说罢便上了楼。
云子晴没有跟上去。
“发生什么事情了?主子看着心情不太好。”包林问道。
“他心情不好?”我怎么没发现?“难道是因为看见了苍翼?”
“不至于。”包林否认。
云子晴耸耸肩膀,那我哪里知道?她打了一个哈欠,有些疲倦。
“今晚你值夜班。”包林撂下一句话,转身回屋。
云子晴翻翻白眼,公报私仇!小气的男人。
不过,既然担了这个身份,云子晴自然会完成自己这个身份的责任。她笔直的站在水立北的门外。
银盘高悬,乌影错落。
“没墨7。”房中忽然传出水立北的声音。
云子晴推门而入,扫了一眼水立北桌子上面的众多书籍卷轴。
这老板也是挺辛苦的,这么晚了还不能休息啊。
不过,这研墨的活,她还是第一次干。
云子晴抬着腕子,慢慢的磨着砚台。
“太快了。”水立北抬眸。
“是!”云子晴几乎成了慢动作。
为何不能研磨的太快呢?有什么影响还是怎么?真是玄学。
云子晴无聊的想着,又想打哈欠。
屋外习习微风拂过,水立北顿了顿握笔的手。
云子晴赶忙放下墨台,去将窗户也关上了。
她本想继续回来研磨,谁知水立北就拿起书看了起来。“本王今夜无眠。”所以呢?水立北是何意?云子晴满脸问号。
“你要是困了,就去内室休息吧。”这样好吗?云子晴扫了一眼屋外。
她现在身份是侍卫,怎么敢睡主人的床铺。
“要是不困,就去守着吧。”
“困!”怎么不困?反正是主子发话的。
她可不想生生的站一晚上。
云子晴转身就进去了内室,合衣躺下。
她白天还休息了,没想到也这么快就沉睡。
水立北听着内室传出的清浅的呼吸,急不可闻的勾勾唇角。倒是没有警偈心。
翌日。
包林在门口没有看见云子晴,并不意外。
他打了热水端进来,伺候水立北洗漱。
“驿站没有多余的房间了,包子可同属下一个房间。
包林说起来这个事情。
总不能一直让云子晴站岗吧,侍卫也是需要正常的休息的。他想过了,虽然云子晴真实身份是女子。
但是,他们换班站岗,错开休息时间,也不妨事。
这个办法挺好。
“加个软榻过来。”水立北没有理会包林的话,吩咐道。
明天就出发了,还要软榻干什么?那不是女人房间才有的玩意吗?不过,他只是心中猜想,立刻就去办了。
再次搬着软榻回来的时候,包林看见和水立北同坐一桌吃饭的云子晴。“放好过来吃饭。”云子晴好心提醒道。
包林看了一眼水立北,见后者没有什么表情,依旧不敢动。
他可没有云子晴这种人心那么大,还敢和主子一同吃饭。
“盛饭去。”水立北说道。
“是!”包林屁颠屁颠去盛了一碗饭过来,但是也只敢坐的远远的。
云子晴摇摇头,忍不住感慨,天生奴性!吃罢饭,水立北居然躺在了软榻上面要休息。
包林更是奇怪,主子从不是贪睡的人,为何青天白日的还要休息呢?再者,有好好的床为何不睡呢?奇怪,真奇怪。
云子晴和包林守在门外。
“你晚上跑去哪里偷懒了?”包林质问道。
不过也是没话找话。
“在内室啊。”
“内室?包林瞪着云子晴,不是我理解的那个内室吧?“有问题?”
“你、•…”包林欲言又止。
不,准确来说,不知道该从何教训云子晴了。
这是不是女人?或者说她还是不是一个合格的侍卫?居然敢睡主子的床铺。
这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何主子会现在白天要休息,为何要软榻了!“有话直说。”云子晴靠在二楼围栏,傭懒的扫了一眼包林。
这一眼,让包林瞬间想起那个相遇的夜晚。
云子晴那肃杀的目光,凌厉的气息,利落刁钻的手法。
他竟然忘记了,眼前这哪里是他认知内的女人呢?包林的腿部的伤疤,很快就隐隐做疼起来。
嘶,不敢惹。
第二日,新安使臣带着公平合约和和亲公主,启程回国。
水立北的车马遥遥临先,在宫门口接了戴着面纱的拓跋灵,准备开拔。
“皇兄呢?居然不来送我。”拓跋灵不肯走,看着惜水帝后,生气的遥望宫门内。
“三皇兄饮酒过度,此时昏睡无法前来。不过,三皇兄定是舍不得皇姐的,拓跋康扬着脑袋瓜,回答道。
“哼,父皇,你可一定要盯紧了三皇兄,不能让那个莫妖精联系上了三皇兄。莫妖精自然是云子晴了。
不远处牵着马儿的包子,无声的笑了。
拓跋灵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想着操心拓跋牧。真是兄妹情深。
“灵儿也一定要多保重,凡事不可冲动,一定要三思而后行。”惜水帝慈爱的目光留恋在拓跋灵无知的面孔上。
“灵儿,你可要收收你这性子。在新安可不比我们惜水,那不是你的地盘,处事要谨小慎微,万不可拿公主的架子。”惜水皇后语重心长。
“儿臣都知道了,你们不要担心我。”拓跋灵表情认真,不过却藏不住眼底的狡黠和向往。
她没有意识到远嫁他乡的痛苦,只一心好奇着未曾到过的远方。
“摄政王也没有来……”拓跋灵又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阵,最想看见的两个人都没有来。
生气!水立北和杨大人见时辰差不多了,上前和惜水帝后告辞。
拓跋灵是见过水立北的。
本来沮丧生气的稚嫩小脸,在见到水立北清隽威严的脸庞时,顿时染了绯红,胸腔小鹿乱撞。
是了,这才是她心甘情愿此行的真正原因。
如果水立北作为她的郎君,她是一百个愿意的。
她抿嘴偷笑了起来。
新安队伍顺利启程。
云子晴和包林跨马行在水立北马车的两端。
这行程因为要照顾的人挺多,慢的有些无聊。
云子晴想躺着了。
“狄老什么时候回去?”云子晴看向包林。
“他有自己的事情。”包林回答道。
云子晴点点头,想起狄老说的水立北身上的毒。
她或许可以一试,找时间了帮水立北把把脉才是。“拂赞国是什么样子?”云子晴又问。
“能有什么样子。”包林不知道如何回答。
直男。
聊不到一起去。
云子晴敛眉,太过无聊了。
“我能先一步前面探路吗?”云子晴再问。
“不能。”包林拒绝的干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女人就是闲这路程太慢,想去放放风。
虽然这路途是过于无聊,但是他们侍卫的职责,就是要恪尽职守!谁也不能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