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咳嗽了一声继续问道:“不说就算了吧,本公主现在要回去了,三天后去你府上再看,好吃好喝的记得要备上。”
突然话锋一转,云子晴有些羞赧的开口问道:“对了,你,你身上的伤已经没事了吧?”
“多谢公主惦念,臣已经没事了。”
云子晴点点头:“那我走了,今天的事,千万不要告诉皇兄哦!”
水立北拱手道:“恭送公主。”
挑不出一丝错漏的恭敬,可就是少了一丝人情味,云子晴依旧能够感受到两个人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微微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秋菊一直架着马车守在原地,见云子晴回来了之后长舒了一口气道:“哎呀公主,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奴婢就要到官府去找人把你拉回来了。”
云子晴坐上马车安慰道:“怕什么,我一个人大活人又不会丢。刚才有点累,晚上咱们吃点好的补一补吧。
到了集市上,云子晴下车大摇大摆的走在路边,周围叫卖声不断,忽见路边蹲着一位老妇人,面前放了一筐樱桃,个个鲜艳欲滴,一看就是新摘下来的没多久的,连载果肉上的绿茎都是翠绿翠绿的。
云子晴看着欢喜,拿起一颗放在嘴里尝了尝,果然是汁液橫流,味道极好。
云子晴财大气粗的对老妇人说道:“阿婆,这筐樱桃我都要了。”
老妇人抬起头忙不迭的道谢:“谢谢这位公子。”
云子晴笑了笑,又抓起一把直接吃起来,眼睛瞟了一眼秋菊示意她赶紧给钱,秋菊愣住,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把云子晴拉到一边,小声的说到:“公主,府里这个月的钱不是都已经给你了么?奴婢这里没有带钱啊。”。
云子晴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她先是对着老妇人点头示意,随即对秋菊说道:“你这死丫头怎么回事,没钱了刚刚为什么不拦着我?”
秋菊小声道:“冤枉啊公主,之前那一百两黄金奴婢不是都交给你了么。”
这时候云子晴才想起来,之前给凝香姑娘打赏的时候,自己已经把那钱花的干干净净了。
老妇人还在等着,似乎有些纳闷面前的这两位公子到底在一旁嘀嘀咕咕些什么,便伸着头疑惑的开口问道:“公子?这樱桃,你们还要吗?”
“要要要!”云子晴不自然的笑了笑,随即从自己身上摸了摸,终于摸到了手腕上随身带着的玉镯子。
她将这桌子摘下来交给老妇人后说道:“阿婆,我今天出门太急没有带够钱,这镯子给你当樱桃钱行不行?剩下的樱桃我们也不要了,只抵我刚刚吃的那些。”
老妇人瞪着眼看了看云子晴,似乎是不太相信一个男人能拿出什么值钱的首饰来,随即将镯子接了过来后说道:“罢了罢了,难得公子喜欢,这镯子我收下,樱桃都送予公子吧。”
云子晴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能说到:“如此可就谢谢阿婆了。”
站在她身后的秋菊十分识时务的将这筐樱桃提了起来,看起来情绪十分低落的往回走去。
走了半晌,秋菊自言自语道:“唉,买这一筐樱桃可赔大发了。”
云子晴大气的一笑:“不就一个镯子么,这一筐樱桃也很值钱的。”
秋菊叹了一口气道:“公主,你那是翡翠玉镯,别说是这一筐樱桃,就是买一片田庄都够了。”
云子晴:“秋菊,你刚刚为什么不早说?”
懊恼的回到公主府,云子晴躺在床上不悦的说道:“这一天天的遇到的都什么事啊!”
秋菊在一旁撅着嘴说道:“公主,您还是想想,这个月咱们府里怎么过吧,您把那一百两黄金都花了,咱们府里的下人,门房,还有吃食都需要花钱,现在府里已经没钱了。”
“只有这一筐樱桃。”秋菊的神情怏怏的,语气里多少带着些埋怨。
云子晴看了一眼秋菊,好言安慰道:“你别急,我不是还有好多皇兄赏赐的珍玩首饰吗?先拿去应应急吧。”
秋菊不由自主的翻了个白眼道:“公主您可是长公主,总是靠变卖首饰换钱像什么话,要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是又要有流言蜚语了。”
云子晴叹道:“也对,这也不是长久之计。秋菊,咱们府里一直都这么缺钱吗?”
秋菊摇摇头:“公主你说什么呢,北漠虽然国力弱了些,但是陛下向来偏宠于您,除了每个月的例银之外也有许多的赏赐,谁缺钱您也不至于缺钱啊。不过要是照您这样的花法,岂不是金山银山也都败光了。”
这的确是个问题。
有钱人怎么都好玩,没钱了就算尊贵如公主也一样是寸步难行。云子晴深深的知道这个道理。她想了想,随即对秋菊问道:“咱们北漠,那一行当最赚钱?”
秋菊想了想,张口说道:“首屈一指的自然是青楼妓馆,再就是药房,然后就是粮商与盐商。公主,您问这个干什么?您不会是有经商的打算吧?告诉您绝对不行的,商人乃是贱籍,您是尊贵的皇亲,若是被人知道你在暗地里经商,可是要获罪的。”
云子晴思忖片刻,若有所思的答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至于这个月的开销,就先拿我的首饰应应急。”
秋菊见云子晴神情不太对劲,便行了个礼慢慢的退下了。
屋里只剩下了云子晴一个人,她想来想去都觉得,古人真是迂腐,赚钱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竟然非要把商人列为贱籍,简直是,不可思议。
云子晴琢磨了一下,以她的身份地位,怎么也属于上层建筑了吧,偷偷在地下开几家小店作为经济基础,发家致富应该也不会很难啊。
虽说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但赚钱的事还是需要从长计议,云子晴还是想先准备一下三天后给水立北的病人看病的事。
很快,三天时间到了。
云子晴在水立北下朝之后架着马车来到了太子府的大门口。
还没下车就有跟人撞上了。
对面的马车也停在太子府门口,车上的丫髮颐指气使的喊道:“哎哎哎,什么人,怎么走在我们小姐前面。”
云子晴不想过于大张旗鼓,所以今日轻装简行,坐的只是寻常人家最普通的马车。
秋菊正要上前与之理论,云子晴掀起了帘子小声的对她说道:“今天咱们是来诊病的,尽量不要节外生枝,让她先过就行了。”
秋菊闻言嘟了嘟嘴,不甘心的将马头掉转到另外一边,给那边让了路。
又等了一会,云子晴甚至已经有了些困意,可秋菊依旧没有让她下车。
再掀开帘子看了看,云子晴的瞳孔猛的收紧。
前面站在那寒暄的两个人,分明是南月歌和水立北。
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对着秋菊说道:“秋菊,进太子府。”
秋菊回头,有些惊讶的说道:“可是公主,你刚刚不是说尽量不要节外生枝的吗?”
“那是因为你刚才没有告诉我挡住我们的是我们北漠的第一才女啊。”
如果早知道是她前男友的白月光来了,她还不赶紧巴巴的过去砍树枝。
‘可是公主,她们的马车就在前面,我们过不去啊。
云子晴坐在马车里,脸上露出一丝了诡异的微笑,随即轻轻的对秋菊说道:“既然有马车拦着咱们,那把马车拉走不就行了,记得车拉走之后把马放了啊,马儿太可怜了,本公主最看不得马儿受苦了。”
秋菊闻言看了看自家的马车,掩着嘴笑了笑,随即将南月歌的马车拉到远处,一直在一旁伺候的侍女见自家的马车被拉走,赶忙跑了过来,嘴里慌张的喊道:“你什么人,竟敢拉我家的马车。”
说话之间,秋菊已经将马缰绳松开,马儿嘶鸣了一声,四蹄欢快的向前飞奔,马车没了马瞬间就散了架。
云子晴坐在马车里正在暗爽,就见前面过来的小侍女直接冲了国礼啊,啪的一声扇了秋菊一个耳光。
秋菊愣住,似乎是没反应过来。
身为长公主的贴身侍女,连公主都没有打过她一下,此时竟然被一个嚣张跋扈的小姑娘狠狠打了一巴掌。
秋菊本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刚想打回去就听的远处传来一声娇呵:“住手!”
南月歌款步走了过来,眉毛紧紧的蹙着,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一股子才气风流,云子晴默默的看在眼里,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燕崇越会喜欢这样的人。
南月歌走上前来问道:“怎么回事?”
秋菊还没说话,另外一位侍女便骄横的说道:“小姐,就是她将咱们的马给放走了。”
南月歌看了看马车,又看了一眼秋菊,目光往轿子里移了移,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不屑一顾的笑意,轻轻的开口道:“就算这位姑娘将咱们的马车放走,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否则,大家岂不是要说我光宣伯爵府没有教养了,快道歉。”
“可是小姐......”小侍女刚要反驳,但看到南月歌的眼神一凉,马上开口道:“对不起,请恕我无状之举。”
秋菊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翻了个白眼,嘴里不甘心的说到:“无妨。”下一秒,南月歌却是眉目一挑,对着秋菊说道:“既然掌嘴的事过去了,那咱们这会就说说马车的事,姑娘无故放走我的马,致使我们无法回家,敢问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呢?”
南月歌语气轻柔,却是处处绵里藏针,云子晴一直在车里听着,心道这可真不是个简单的人,难怪原主会被屡次耍的团团转了。
秋菊忽然有些慌张,虽然这是云子晴的命令,可是她总不能当面直接说是她家公主要求的吧。
太子水立北还在这呢,她要是实话实说他们得怎么看待公主?
南月歌见秋菊不说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不屑,她叹了一口气,股作为难的说道:“不如这样吧,我看你们也是坐马车来的,不管里面坐的是谁,跟你家主子商量一下,把马车让给我们,这件事,我们光宣伯爵府,就不再计较了。”
秋菊咬着牙,脸上的表情愤恨起来。
一旁的小侍女更是趾高气扬的说到:“你听到没有!赶紧让你家主子给我滚下来,把车让给我们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