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三位,坐下喝杯茶吧?”惊蛰就坐在廊下,居然支了个桌子,正在煮茶。“不,不了……”江光赫畏惧的说道。
“我们护法泡的茶,你居然不喝?”一个无垢阁的暗卫淡淡的说道。
“额,是,是有点口渴了!”江光赫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白里和邢开,去到那边的凳子上面坐下。
他们没有拳脚功夫,肯定不会是这些江湖莽夫的对手,所以,还能怎么的?只能坐下喝茶啊!可是,太子突然这么奇怪的举动,外面指不定已经有人趁机作乱了,他们身为太子的幕僚,要出去主持大局啊……这可如何是好?此时的云子晴,正在和狄修子讨论着用药。
因为水立北的毒发的迅猛,平日里的药肯定是不能及时见效的。所以,云子晴的意思就是加大药量,而狄修子却不同意。
水立北的命如此的尊贵,他不能允许有意外发生……“如果这毒一旦上头,可是为时已晚的。”云子晴说道。
“这冰桶可以延缓多久的时间?”
“顶多半个时辰!”
“不行,老夫再去想其他的办法。”狄修子说道,也不由的着急了。
这边的时间不能拖,等会水立北还得去皇陵那边,接受新安帝的授冠,然后亲自将水立北写进皇家族谱里面。
这后面最重要的仪式,水立北必须得到场得!云子晴没有理会狄修子,她在按照自己的思路配置这个压制的解药。
这个也是在做两手的准备,如果狄修子能够想到更好的办法,那就是最好不过了。但是如果没有,那只能用云子晴的这个。
云子晴的法子是以毒攻毒,只能水立北能够坚持到了晚上,她计算着时间,那些人绝对是等不及的!这个是一场豪赌,云子晴其实心中也是非常的紧张的。
此时,新安帝就站在皇陵的外面,这里已经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台子,所有的文武百官已经到齐了,就等着太子水立北的到来。
新安帝负手站在高台上,目光幽幽的看着那不远处的山峦,不知在想什么……低下这些百官已经开始在窃窃私语了。这吉时也快到了,他们的太子殿下为何还不来呢?秦丙言给自己党派的几个大臣使了一个眼色,于是站出来了两个人。
“皇上,如今吉时就快要到了,太子殿下为何迟迟不来啊?”
“皇上,太子这般不重视册封大典,这”
“皇上,不如去让人请一些太子殿下,速速过来,莫要耽搁了时间啊。”
“李大人是不是有点着急了?这还有时间呢!”说话的人是丞相党派的大臣。
新安帝背对着这些大臣,此时听见了他们的声音,但是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甚至,连头都没有回。
国丈党派的文臣很快就和丞相党派的,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了起来,其内容,无非就是说水立北不遵纪礼法,藐视皇威……这罪名可是都按在了水立北的头上了!可是,他们却忘记了,如此的绯议他们的太子,这难道不是轻视皇室吗?新安帝依旧是没有说话,仿佛是入定了一般,脸上生气或者着急的神情一样也僵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眼看着那日晷上面的阴影就要指向了吉时的时间了,可是,依旧是没有看见任何的人影。
秦丙言看了一眼同样彷佛入定的江坚,目光划过一丝了然。
因为,他看见了丞相江坚目光悠然,嘴角毫不避讳的勾起了一抹淡然的笑意,彷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秦丙言倒是也不急了,因为,丞相如果能够阻止水立北坐上这个位置的话,那么,他也能得利不是?打着这样的主意,秦丙言也示意自己的人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诺达的皇陵面前,鸦雀无声,只余风声……“皇上,时辰到了。”元庆看了一眼那日晷,轻声和新安帝说道。
新安帝这才转身,目光看向这一众站的笔直的朝中重臣。
这些,都是他新安国,个个心怀鬼胎的大臣,他们读了这么多的书,最了想要的是什么呢?难道不是家国太平昌盛吗?他们的心中,只有权力名利的追逐!想到这里,新安帝的眼底划过一丝痛恨!可是,如今的他老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也斗不过这些人了,本该将希望寄托到这个唯一的宗室子弟的身上,却不曾想……“太子殿下到!”随着一声尖锐的唱和声,水立北一席明黄色的身影,自己飞跃而来,翩然落在了新安帝的面前。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水立北恭敬地跪在新安帝地面前,声音洪亮,掷地有声,气势威严且端庄。
“好!免礼!”新安帝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水立北,见他只唇色有些苍白,并无其他地大碍,这面上才有了一丝笑意。
他回答地声音,也是非常地洪武有力。
“仪式开始吧!”新安帝大手一挥,沉声说道。
江坚自始至终都紧紧地盯着水立北地背影,目光充满了难以置信!秦丙言对于水立北地出现,自然也是不乐意地,只不过,此时他要是再发出一丝声音,只怕是新安帝不能容忍了!一切,还需之后再寻机会打击水立北吧!册封仪式,终于是顺利地进行了。
云子晴此时正在黔王府地地牢里面,她看着那前面被压着的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目光沉思。
云子晴不动声色的已经就这个看似乞丐的男人打量完成的,倒是从这个人的指甲还有掌心的皮肤来看,他压根就是假扮的乞丐。
“扒了!”云子晴说道。
包林看了一眼云子晴,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嘴角抽抽。
这个丫头过来不是常人,这么一上来就扒男人的衣服的吗?不过,当两个侍卫将这个人外面的衣服扒了一层,露出里面质量极好的中衣的时候,包林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普通的乞丐,怎么可能会有白色的中衣穿呢?再者,这么好的料子,可不像是乞丐能够买的起的。
所以,这个人不是乞丐。
可是,这个人确实是经常出现在黔王府附近乞讨的乞丐啊,包林可是见过这个人的。
这样看来,这个乞丐实在是不简单啊,这无垢阁居然就将这个人给抓了过来了。“头发剪了!”剩下的衣服就不用看了,云子晴继续说道。
“是!”这一下子,侍卫行动的利落多了。
在侍卫剪头发的时候,那个乞丐终于开口了。
“没想到,你还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他声音沙哑如同粗粝的沙子磨着,嗓子似乎是受了极大的伤。
“恩,你倒是变化挺大的。”这个乞丐既然这样说了,那云子晴就已经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了!包林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目光不解。
这两个人,为何会认识呢?看样子还是老相识了。
“石壁画在你那里?”云子晴见他不说话了,主动问道。
“是。”
“解药也在你那里?”
“是!”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我是来救他的。
“恩,那将解药先拿出来吧,我会给他的。”云子晴点头说道。
可是,乞丐不愿意了。
“毒就是你下的,你真的会救他吗?”云子晴闻言眉头一皱,她可不记得自己给水立北下过毒。
况且,八岁的水立北,她也没有见过啊?“你让我见他,我亲自将解药给他!快点,没有时间了。”他最后的一句话,是对着包林说的。
包林不解的看向云子晴,他怎么越听越是迷糊了呢?“浮鱼,毒药其实是你下的对吗?”云子晴问道。
没错,这个就是当年在无垢阁的工匠,也就他能够完全的理解云子晴对于建筑的描述,帮助云子晴打造的无垢阁。
可是,最后他却掉下了悬崖,本该是身亡的人,居然一直没有死。
“你是不是水立北的师傅?”云子晴见浮鱼没有说话,继续问道。
此话一出,包林也惊讶了,他认真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可是,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乱糟糟的头发露出来的,是一张狰狞的脸,完全没有水立北凭着记忆中画的那幅画像的样子啊。
“哈哈……你果然是这么的聪明!什么也瞒不过你”浮鱼打笑了几声,终于承认了。
他是见识过云子晴的手段的,所以他自己就承认了。
“恩,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云子晴好奇的问道。
她自问对浮鱼是挺好的,可是为何这个人会用大半辈子的时间算计自己呢?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的信息就是,这个人为何会告诉水立北,她会是水立北为来的夫人呢?太多的问题,云子晴都需要浮鱼的解答。
“为了什么?自然是报恩!”浮鱼笑了笑,“当年我确实掉进去了悬崖下面,但是却被老黔王给救了,所以才捡回来的这条小命。”
“你没有想到吧?我居然没有死……你是不是很失望?”这话说的就有些奇怪了,好像是在说,云子晴多么的希望他死掉一样。
见云子晴露出疑惑的表情,浮鱼目光不甘心,“我如此的帮助你,可是你居然真的卸磨杀驴,我帮你建造了无垢阁那么多的机关,你居然真的要封我的口!”浮鱼帮助云子晴建造无垢阁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他知道了无垢阁的每一个机关的所在,莫肯定会被起主人灭口的。
在他们机关木工这个行业里面,大家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所以,他们在建造的时候,都留了一个心眼。
但是,他一直都觉得云子晴是一个正直的人,并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他也是没有留一手。
可是,最后,他居然真的被追杀至悬崖下面了……“我没有。”云子晴摇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当年追杀你的人无垢阁已经查清楚了,是你一个同行,嫉妒你。”
“当时,你是不是被邀请去拂赞建造东西呢?”
“证据十足,那些人就是拿着无垢阁的牌子,他们也是亲口说,是无垢阁的人,奉了垢主的命令来杀我的!”浮鱼见云子晴不愿意承认,气急败坏的说道。
“去告诉护法,查一下当年浮鱼的那件事情!”云子晴回头,对一元说道。
“是。”浮鱼不屑的看着云子晴,显然是觉得云子晴在演戏。
云子晴也知道,这个心结过去了这么多年,浮鱼自然是不会轻易地相信,她其实没有杀他。
不过,云子晴忽然脑中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