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东宫。
“殿下,你当真不打算去半城湖看看?万一,五皇子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岂不是没有机会了?”司徒幕轻扬着手中的泼墨折扇,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夜景宸。
自从昨夜从钱国公府回来之后,夜景宸浑身上下的气息,就比先前冷了几分。
司徒幕不由猜想到,是昨日在钱国公府的时候,听到了夜元墨邀请陆南霜到半城湖去泛舟游湖的事情。
难得见太子殿下对一个人的事情如此上心,他是万不能错过这大好机会。
“司徒幕,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些,竟连本宫的事情也敢管。”夜景宸微眯的凤眸危险,身上的气息冷得渗人。
“殿下此言差矣,我说这些也是为了你的终身幸福着想。”
“别以为你说是为了本宫,本宫就不会怪罪你了。”夜景宸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口,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殿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这画舫之上,只有五皇子和陆小姐二人,万一干柴烈火,擦出点什么火花来,可就真的追悔莫及了。”
说完这句话后,司徒幕就扇着扇子,大步离去。
夜景宸看着司徒幕远去的背影,手上握着茶盏的力度也大了几分,好像稍一用力,茶盏就会四分五裂,碎成粉末。
……
以此同时,画舫早已游到了湖中心。
陆南霜坐在一旁品着香茗,尝着点心,欣赏眼前无边的美景,听着清脆悦耳的琴声。
不可否认的是,陆清月的琴技的确很好,弹出来的曲子,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别说是男子,就算是身为女子的她,也不禁为之着迷。
敛去心底的思绪,陆南霜这才注意到,夜元墨早已沉沦在陆清月美妙的琴音中,如痴如醉。
此时此刻,倒显得她像是多余的那一个了。
夜元墨察觉到陆南霜落在自己身上的炙热目光,便轻咳一声,道:“阿婧,你觉得这半城湖的风景如何?”
“风景自是极好,只不过,殿下特意邀我前来,不仅仅是为了泛舟游湖这么简单吧?”
听到这话,夜元墨脸上的神情瞬间就有了微妙的变化,俨然没有料到,陆南霜会说的如此直白。
既然陆南霜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有什么可遮掩的了。
“不错,本殿下今日约你出来,确有一事要跟你说。”
陆南霜秀眉轻挑,“何事?”
“阿婧,你与本殿下自幼一起长大,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这些年来,你对本殿下的心思如何,本殿下都一清二楚。先前,的确是本殿下疏忽了你,以至于伤了你的心。本殿下保证,从今日起,一定好好对你,绝不再让你受一丝委屈。等本殿下回去之后,就立马同父皇请旨,求娶你为五皇子妃。”
夜元墨说这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一清二楚的传到了陆清月的耳中。
突然琴声一顿,似是有琴弦断了,发出‘叭’的一声响。
夜元墨见状,不禁皱了皱眉,问道:“月儿,你没事吧?”
陆清月闻言,忙不迭的摇了摇头:“多谢殿下关心,我没事。”
“没事就好,你且先歇会,本殿下跟阿婧还有话要说。”话落,夜元墨便再次看向陆南霜,像是在等她的回答一般。
夜元墨的话让陆南霜一愣,“三妹妹的手都受伤了,殿下还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阿婧,本殿下方才同你说的,你想得怎么样了?”
陆南霜心中冷笑,看来,夜元墨对陆清月的爱也不过如此,在权势和地位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阿婧怕是要让五殿下失望了。”
陆南霜这句话让夜元墨和陆清月同时呆愣,他们都不可思议的看向陆南霜,如同在看怪物一样。
在这之前,一直嚷嚷着要嫁给夜元墨的人,是陆南霜。
现在,说要让夜元墨失望的人,依旧还是陆南霜。
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夜元墨强忍着心底的怒意,冷声开口:“阿婧,本殿下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你也无需在故作矜持。欲擒故纵的把戏,本殿下已经看够了。”
陆南霜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殿下,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既把东西给你送了回去,就足以说明,我对你已经没意思了。所以,你也无需在我的面前,自作多情。”
夜元墨眉头紧蹙,紧握成拳的指节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陆清月见自己的机会来了,急忙走上前,劝慰道:“殿下,你别生气,我相信二姐姐她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月儿,你无需替她辩解,依本殿下看,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二姐姐,你赶紧跟殿下说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很喜欢殿下,现在,殿下都主动开口了,你又为何不愿意了呢?”
陆清月那红彤彤的眸子,如同兔子似的,要哭不哭的模样,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得人是我见犹怜。
见陆清月可怜模样,夜元墨的脸上的神情又冷了几分:“月儿,这是本殿下跟阿婧之间的事情,你就别管了。”
“殿下,可是……”
“别可是了,你只管听本殿下的。”
陆南霜冷冷的看向二人,精致绝美的面容没有任何神情,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眼眸幽深的如同漩涡一般,仿佛要把他们二人席卷进去。
“你们说够了吗?我乏了,想先回去了。”陆南霜缓缓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她可没有闲情逸致留在这里,看他们二人上演苦情戏。
“阿婧,你今日若是不答应本殿下的要求,休想离开。”夜元墨说着,就直接越过陆清月,走到陆南霜的跟前停了下来。
陆南霜秀眉轻蹙,漂亮的眼眸满是不悦:“殿下这是何意?难不成还想将我强行留下?”
“那又有何不可?只要你与本殿下在外独处一日,届时,就算你不同意这门亲事也不行了。”
夜元墨深知,名节对一个女子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只要陆南霜失了名节,到时候,就算不想嫁给他也不行了。
毕竟,整个东陵国都没有人愿意娶一个丧失名节的女子,她要是不同意,也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五殿下,这是在威胁我?”
“威胁倒谈不上,只不过是好心提醒你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