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陆南霜来到栖霞苑的时候,正好看到陆清月和陆雪菡在学习规矩礼仪,稍一做错,就会被桂珍嬷嬷打手掌心,疼得她们二人直皱眉。
许是看到了她,陆雪菡便看向桂珍嬷嬷,询问道:“嬷嬷,二姐姐和我们一样,同样是鲁北侯府的小姐,为何她不用跟我们一起学习规矩礼仪?”
不等桂珍嬷嬷开口,陆南霜迈着莲步款款而来,朝着桂珍嬷嬷行礼:“桂珍嬷嬷安。”
桂珍嬷嬷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二小姐无需多礼。”
“嬷嬷是长辈,晚辈向长辈行礼问安,是应该的。”陆南霜一言一行,谦逊有礼,跟陆雪菡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就连陆清月见了,也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陆南霜向来骄纵跋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乖巧懂事了。
桂珍嬷嬷先前也听说过不少有关于陆南霜的传言,但在今日一看,却跟传言大不相同。
反观五小姐陆雪菡,倒更像骄纵跋扈之人。
敛去心底的思绪,桂珍嬷嬷才沉声开口:“既然二小姐来了,那就一起学习规矩礼仪,免得让她们觉得老身偏袒了你。”
“是,嬷嬷。”陆南霜应了声,便站到一旁,和陆清月和陆雪菡等人一起学习规矩礼仪。
正当陆清月和陆雪菡暗暗得意,陆南霜也会跟她们一样,被桂珍嬷嬷打手掌心的时候,却发现,陆南霜非但没有受到惩罚,反而还得到了桂珍嬷嬷的称赞。
她们二人皆是恨得牙痒痒,却又拿陆南霜没有办法。
凭什么,她们苦学了那么多日,却比不上刚来的陆南霜?
可她们不知道的是,陆南霜前世在已将这些规矩礼仪全都学了一遍,所以现在对她来说,也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罢了。
桂珍嬷嬷笑道:“二小姐,你做得很好,从明日开始可以不用过来。”
“谢嬷嬷,我还有点事,就先行一步了。”
随着话音落下,陆南霜就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清月看着陆南霜离去背影,眸底充满了恨意,紧握成拳的指甲直掐着掌心。
察觉到陆清月和陆雪菡脸上的异样,桂珍嬷嬷便提醒道:“三小姐,五小姐,还望你们二人能多向二小姐学习,这样,老身也无需对你们如此严厉。”
陆清月和陆雪菡虽心有不甘,但还是乖乖听从桂珍嬷嬷的话,认真学习规矩礼仪。
……
晚上,陆清月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了弄玉小筑。
走到柳姨娘跟前,就直接抱怨起今日在栖霞苑所发生的事情。
“姨娘,你说桂珍嬷嬷是不是很偏心,凭什么陆南霜随随便便做个样子,就能让她满意?我们辛辛苦苦在那学了那么多天,她却整日多加挑剔,明摆着是故意为难我们。”陆清月说着,一双翦水秋瞳瞬间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柳姨娘本就在陆江那受了委屈,如今再被陆清月这么一吵一闹,心中的怒火瞬间就喷射而出。
“行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要真想把陆南霜踩在脚下,那你就拿出自己的本事来。”
被柳姨娘这么一吼,陆清月蓦地瞪大了双眸,看向她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从小到大,柳姨娘连大声话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如今,就直接吼起她来。由此可见,柳姨娘是真的生气了。
思及此,陆清月忙擦去眼角的泪水,看向柳姨娘,问道:“姨娘,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生这么大的气?”
“月儿,我昨夜去找你爹爹,将陆南霜没去栖霞苑学习规矩礼仪,和桂珍嬷嬷打你的事情说了出来,谁料,你爹爹非但没有责怪陆南霜,还把我给狠狠训斥了一顿。从今天起,你要乖乖听从桂珍嬷嬷的话,早日把规矩礼仪学完,好让她早日离开鲁北侯府。”
听完柳姨娘的这番话后,陆清月才意识到,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
这对付不了陆南霜不说,还让陆江冷落了柳姨娘,可谓是得不偿失。
“姨娘放心,女儿知道该怎么做。”
“知道就好,你先下去吧。”
陆清月微微颔首,就转身退了出去。
……
五日后。
桂珍嬷嬷来到清心阁,看向端坐在主位上的贺舒华,缓缓开口:“夫人,老身已将毕生所学教给了府中各位小姐,如今也算是功德圆满,也该功成身退了。”
“嬷嬷,这段时间,辛苦您了。”
贺舒华说着,就给一旁的绿容使了个眼色。
绿容会意,拿着一个首饰盒子走到桂珍嬷嬷跟前,放了下来。
桂珍嬷嬷见状,不由皱了皱眉,“夫人这是何意?”
“嬷嬷莫要误会,这是本夫人对您的小小心意,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罢了,还请嬷嬷莫要推迟。”
对于贺舒华的坦率,桂珍嬷嬷很是满意,“既是夫人的一片心意,老身就却之不恭了。”
“嬷嬷,请用茶。”贺舒华朝着桂珍嬷嬷做了个请的手势,便也端起桌上的茶盏细细的品尝起来。
桂珍嬷嬷喝完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才接着开口:“夫人,二小姐天资聪慧,是鲁北侯府众多小姐中表现的最好的一个。也就只有夫人,才能教导出如此优秀的女儿。”
贺舒华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笑而不语。
陆南霜的为人如何,她这个做母亲的最清楚不过,只是在这深宅后院,过于聪慧并非好事。
身为母亲,她只希望,陆南霜能够过得平安喜乐。
桂珍嬷嬷见时辰不早,便起身告辞,“夫人,老身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嬷嬷慢走。”说罢,贺舒华就让一旁的绿容亲自把桂珍嬷嬷送了出去。
……
晚上,陆江从宫里回来,就直接去了贺舒华所住的厢房。
贺舒华刚打算歇下,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紧接着,一道欣长伟岸的身影朝她走了过来,“舒娘,你怎么这么早就歇息了?”
闻言,贺舒华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陆江:“侯爷怎么晚才回来?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非也,今日陛下心情大好,将我们留下来,多喝了几杯。”
“原来如此,难怪侯爷一身酒气。”
陆江嘿嘿一笑,又道:“舒娘,忘了告诉你,两日后是钱国公的寿辰,他邀了不少朝中同僚到府中赴宴,你与阿婧还有月儿,菡儿她们,好好准备一番,到时随我一同前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