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才回到了太子府,小沫儿早已靠着枫熙耶睡得正酣,枫熙耶只好轻手轻脚的下马,把小沫儿抱紧以沫居,温柔的样子如同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而这一路自是又引來了无数双的眼睛,于是传言太子妃又得宠了。
艳清阁中,闫清清刚刚起床就听到了枫熙耶一夜未归,清晨抱着林以沫回府的消息,不由一阵醋意翻滚,手中的丝帕已经被扯破还解不得她的恨。
“太,太子妃,奴婢,伺,伺候您梳洗。”闫清清的贴身丫鬟见她如此,心中恐惧的很,自己的主子什么秉性他们这些做丫鬟的最清楚了,不小心着点,恐怕又少不了一顿毒打。
闫清清沒有说话,只是伸出了手,等着丫鬟给她净手,丫鬟会意,浸湿了干净的面巾凑了过來。
“诶呀,你想烫死本妃啊,你个小贱蹄子。”闫清清一把把面巾甩在了贴身丫鬟的脸上,还未等面巾落地,一个巴掌就掴了上來。夏日里本來洁面就不用很热的水,更别提那浸过温水的面巾会热了,闫清清这摆明了是要找个出气筒,而丫鬟也不敢说些什么,只是马上跪下求饶,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呸!沒用的东西。”
闫清清对着磕头求饶的丫鬟唾了一口,随即站了起來一脚狠狠的踩在了她的右手上,丫鬟咬紧了牙齿不敢叫出声音,心里只祈祷着太子妃快快发完脾气,给自己留一条生路。而闫清清的脾气似乎沒有这么快发完,看着咬牙不吭声的丫鬟更是怒发冲冠。
“你怎么不叫?不疼是不是?”
“疼......哦,不,不疼!”丫鬟虽然知道太子妃的秉性残忍,却不知道她总是想要被虐待的人什么反映,所以,一时反映不及,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到底是疼?还是不疼啊?”闫清清唇边荡起妖媚的笑容,似是很关心的说着,却让丫鬟心底更加慌张:“奴婢错了,求求太子妃饶过奴婢吧......”丫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闫清清更加用力的脚给踩了回去,钻心的疼痛从指尖传出,手指怕是踩断了。
“太子殿下到。”就在闫清清琢磨着怎么更加过瘾的虐待丫鬟的时候,外面传來了这样的声音,无疑是救了丫鬟一命,丫鬟的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在心里感谢着老天的眷顾。而闫清清忙收起刚刚的那副残忍的面孔,换上得体的微笑,给刚起床沒上妆的她平添几分魅惑。
“妾身参见太子殿下。”给被踩断了手指的丫头使了个眼色,要她下去,闫清清自己便上前盈盈叩拜。
枫熙耶不露声色的看了眼推门出去的丫鬟,有些事情他还是有所耳闻的,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他便当作沒看到。“嗯,起來吧!”
枫熙耶看了眼素面的闫清清,这是他第二次看她沒上妆的样子了,沒有的上次的惊奇,只是平静以待,似乎除了小沫儿沒有什么人和什么事能惊得起他的波澜了。
“清清啊!依春是怎么疯的?”
“这......”闫清清搞不懂太子殿下这又是为何來问她这番话,这个她自是不好解释的,毕竟自己逼疯了依春,若是太子殿下又想重新宠爱依春,自己怎么说都是不利的。
“你不用慌张,实话实说便好,过去的事情本太子也不想追究,只是想知道她的病因,医治好她而已。”
闫清清听了枫熙耶这话,思虑着难道他对依春还有旧情?心里后悔当初就不应该只逼疯她,应该逼死她才对。
“闫清清,本太子沒有时间和你在这耗下去。”枫熙耶见她不言语,恼火了起來,自己也一夜未眠,困倦的很呢!
“是,妾身知错,妾身这就说。那日,妾身奉了您的旨意前去除掉了依春腹中的孩子,而依春修养好之后便要治罪与妾身,这些殿下是知道的,后來您驳回了她,她便对妾身耿耿于怀,妾身,妾身便去了依春园,和她说了些话,她便疯了。”说道最后闫清清声音逐渐小了起來。
“什么话?”枫熙耶面无表情,等待着依春的最后答案。
“这......妾身不敢说。”
“说吧,本太子恕你无罪。”
“那,妾身就,就说了。那日妾身刚踏入了依春园,依春她就疯了似得奔了过來,欲要置妾身与死地,好在妾身带了几个颇有力气的麽麽去,才把依春拉來。妾身怕她再攻击妾身,便让麽麽把她绑了起來,她就冲着妾身大喊大叫,说妾身是杀人凶手,杀了她的孩子,还说妾身不得好死。这些其实都沒什么的,是太子殿下您吩咐的事情,妾身就算是不得好死,也是要做的。可是后來她,呜呜,她竟然骂道了殇儿身上,说殇儿有个狠毒的娘亲将來也是个狠毒的人,成不了大气。她还说妾身害死了她的孩子,殇儿也会不得好死,让妾身也尝尝失去骨肉的滋味。她还诅咒妾身和殇儿,殿下,你说她这般,妾身还能坐视不理吗?妾身也是一时性急,急于澄清自己,让她不再诅咒殇儿,才说出了是您让妾身去除掉她腹中骨肉的。妾身,妾身真的不是故意的,太子殿下赎罪,妾身不该把您说出,妾身知道错了......”闫清清此时的神情楚楚可怜,眼中含着泪花,似是狠命的隐忍着,不让它落下。这个样子的女人更让人怜爱。
可是枫熙耶却沒有注意到这些,只是呐呐出声:“你沒错,你说的对,是本太子的命令,你才会去除掉她的孩子的,你不过是说出了事实,可是,本太子这么做真的是错了吗?”枫熙耶说着,回忆着小沫儿说道这个事情时候的表情,似乎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随即问出口。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怎么会呢?太子殿下怎么会做错呢?您完全是对的,您是为了皇族血统的干净、纯洁着想。只是依春她自不量力,想以孩子成为她以后一步登天的筹码罢了。哼!”闫清清狠狠的说着,心里狠狠的想着,想要利用子嗣和我的殇儿争宠,做梦!
“哦?那清清是不是想以孩子成为一步登天的筹码呢?”枫熙耶讽刺的问了出口,心里思虑着闫清清这句沒错到底有几分可信,若是真的沒错,沫儿又为何会这么待自己呢?
闫清清忙收回了自己刚刚放任的神情,深情的说道:“怎么会呢?妾身什么也不要,只要和殿下殇儿在一起就是妾身最大的幸福。”
“哦?那清清还真是个贤妻良母呢!”枫熙耶面无表情,不知是相信还是不相信闫清清的话,让闫清清心中一阵慌张。低着头,不敢再接话。而枫熙耶似乎也不打算再纠结在这个问題上面了。
“继续说,难道你只是说出了是本太子要除去她腹中骨肉的话,她就疯了?”
闫清清心中一虚,却不敢再多说出一句,只好点头称是,枫熙耶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明白了她已经说到了底线,其余还是找他人问问的好。随即给了闫清清一些赏赐便出了艳清阁。闫清清欢喜的不得了,早已忘却了早晨的不愉快和那个断了手指的婢女。
耶栖阁中,枫熙耶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下面跪着早上被闫清清踩断了手指的丫鬟,手指已经被包扎好,是枫熙耶吩咐大夫做的。
“奴婢谢过太子殿下。”丫鬟似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太子殿下竟然为她找了大夫,还宣她來书房会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抬头怯怯的偷看了眼枫熙耶俊逸的脸庞,脸便红了起來。
“嗯,起來吧!”待丫鬟起身站定,才又开口:“怎么样了?手还疼吗?”
“不,不疼了,谢谢太子殿下关心。”丫鬟惶恐的回答着,脸色鲜红欲滴,心里思索着是不是自己走了大运,被太子殿下看中了,要做通房丫头了。
“嗯,本太子切问你几句话,你是否愿意具实以告?”
丫鬟被枫熙耶温文尔雅的样子迷得七荤八素,傻傻的点了点头。
“那本太子且问你,那日,也就是依春夫人疯癫的那日,是否是你陪同太子妃去的依春园?”
“是的,是奴婢。”
“那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问到这儿,丫鬟似乎清醒了些,原來太子殿下是要问这些,并沒有要将自己收房的意思。随即也警惕起來,太子妃是什么人?自己最知道不过了,若是说了不该说的,恐怕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枫熙耶看了眼丫鬟的样子,便知道了她在顾忌什么,随即又开口:“怎么?怕得罪了你的主子吗?”
丫鬟开始惶恐了起來:“不,不是的,太子殿下也是奴婢的主子。”
“那就说吧,本太子确保你安然无恙。把事情的全部都实话说出來,以后你便不再是一个丫鬟了。”枫熙耶说到这儿顿了顿,看了看丫鬟眼中有所期盼的神情,心中不屑的一笑,又继续到:“本太子就准你住进广华园,做一位夫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