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子峰替她下山了一趟到百草阁给沈君朝送了话,就说最近京中出了事儿,她家中的大人担心她,所以暂时不让她出门,如果沈君朝有关于赤炎果的事情要找她,可以将消息留在百草阁福叔处,子峰会两日下山一次。
子峰吃得多,力气大,跑的也快。
按照寻常人的脚程,上下山一趟怎么都得花两个时辰的功夫,可他只需要一个人时辰就可以。
慕白白越发觉得自己这人收的简直太值得了。
子峰中午吃过午膳下的山,慕白白小小的午睡了一下睁开眼他就回来了。
“六公主,不好了,出事了。”
慕白白还坐在床上懵懵的没清醒,就见罗潇潇急急忙忙的从门外冲了进来。
“子峰回来,说沈公子出事了!”
“什么?!” 慕白白的瞌睡瞬间清醒,“君朝哥哥出事了?他怎么了?”
罗潇潇气喘吁吁的回答,“子峰说今天下山去百草阁发现百草阁没开门。”
“他也不傻有去了上次沈公子带咱们去的酒楼。”
“结果发现酒楼也闭了门。”
京城的中午,正是酒楼生意最好的时候,这种时候酒楼关门那是绝对的不正常。
慕白白神情一凝,着急追问,“然后呢?”
“然后,子峰就听人说,一个沈姓名的大户人家丢孩子了。”罗潇潇将刚才子峰咿咿呀呀告诉她的话说了一遍,“还说这次丢的孩子比之前的年纪都大。”
“所以,子峰猜测可能是沈公子,便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
慕白白已经换好了衣服,快步的出了内室,子峰就站在门口,听到她的脚步声连忙凑过来。
“干的好。”慕白白踮起脚尖拍了拍他的肩膀夸奖,“看来这些日子那么多饭都没有白吃。”
得了她的夸奖,子峰嘿嘿直笑。
“六公主,沈公子出事,咱们要不要帮帮忙?”罗潇潇跟在后面问。
“帮,当然要帮。”慕白白想也不想的点头,“君朝哥哥可是我的财神爷。”
“财神爷出事,哪里有不帮的道理。”
她赤炎果的生意才做了一回呢,沈君朝要是出事了,她以后再上哪儿去找这么有钱还好说话的人做生意。
“潇潇,你给我准备纸笔,我要给爹爹写信。”京城丢孩子这事儿每年都在发生,可她今天听太后那口气分明是第一次听说。
由此可见,这事儿应该是没有传到皇宫的。
天子脚下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天子却被瞒在鼓中,那像什么话。
猜出她的想法,罗潇潇应了一声,便麻利的去找来了纸笔,在院子中的石桌上铺开。
慕白白咬着笔杆琢磨了一会儿,便歪歪斜斜的下了笔。
半个时辰后,一封出自她手的亲笔信就被侍卫秘密的送往了宫中。
“接下来呢?”罗潇潇好奇,“咱们就等着皇上下旨调查吗?”
“自然不能坐着干等。”慕白白神秘一笑,“爹爹收到信后肯定会叫大理寺卿前去问话。”
“等确定了我说的是真非假,再派人调查,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那六公主您的意思是?”罗潇潇心中隐隐有预感,“我们悄悄的查?”
慕白白狡黠一笑,“不愧是跟了我这么久,如今越来越能猜到我的想法了。”
“不错,咱们要双管齐下。”
“而且,目前也没有证据说明君朝哥哥的失踪和那些孩子的失踪是同一伙人所为。”
“没错。”罗潇潇赞同的点头,“在沈公子之前,那些不见的孩子年纪都很小,就同我差不多大。”
“这不就得了。”慕白白摊手,“不过无论如何,这事儿都得让爹爹知道就多了。”
“至于咱们,看来今天还是得下山一趟了。”
“子峰,别偷吃了,快去收拾收拾,和本公主一起下山。”
同一时间,皇宫。
帝宸宫的大殿中,一个玄色衣袍的少年正翘着腿闲适的品着茶,他随意的姿态同威严的大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可坐在殿上的人却并不在意,只兀自处理着手中的周折,时不时的同那玄衣少年说上几句话。
“今年怎么想到回来看看朕?”
“朕还当你将朕这个兄长给忘了。”
玄衣少年悠悠的放下茶杯,扬唇,“皇兄每月都要让人给微臣送四五封信,臣就是想忘也忘不了。”
慕天穹手中的笔一顿,颇有些无奈的看向下方比自己小了一轮的弟弟,叹气,“棠奕,你是朕的弟弟,这紫禁城便是你的家,你不能一年到头都不着家。”
“皇兄,咱们不是亲的。”萧棠奕耸耸肩提醒。
“棠奕……”慕天穹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当年,先帝带兵出征遇困,若不是你偶然路过,设法诱敌深入山谷,为先帝制造机会,将敌军一击即溃,反败为胜,便不会有如今国泰民安的北龙国。”
“先帝曾说,没有你便没有北龙国。”
“要朕将你当做亲兄弟般看待……”
“皇兄!”萧棠奕连忙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这般煽情,实在是不适合你,直说吧,这么着急将我叫回来到底是何事。”
当年他机缘巧合下帮了先帝一把,帮先帝打了胜仗。
先帝看他无父无母便将他带了回来养在身边。
先帝待他入亲子,也确实让慕天穹将他当做亲兄弟看待,可他这个人吧就是不喜欢拘泥于小小一地。
于是,在年纪稍微大些后,他便成天往宫外跑。
这几年更是常住在宫外。
“你……”慕天穹瞪他一眼,“朕想同你说几句贴心话,你还不乐意了。”
萧棠奕笑而不语,慕天穹脸就冷了片刻也装不下去跟着他扬起了唇。
他们两人虽不是亲兄弟,但感情却很好。
“你也快及冠了,这些年在宫外,可有遇到什么合眼缘的人呀?”慕天穹从殿上走下,也不讲究什么君臣之别了,挨着萧棠奕坐下,“有的话就早些收了,朕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孩子太子都已经出生了。”
“这么着急干嘛。”萧棠奕不在意的笑,同他贫嘴,“我有没有皇位要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