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梨和之前在陈姨娘那儿一样,拿出了一包药粉,撒向慕容棠。
慕容棠的身体接触到药粉后,她紧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一点。
慕容梨见此,想到,看来慕容棠的梦魇比陈姨娘的重多了。
可能是因为慕容棠的重生,让她的心很是不稳定吧。
慕容梨捏开了慕容棠的嘴,塞了一颗棕色的药丸。
药丸入口既化,但慕容梨还是顺了顺她的喉咙。
慕容梨清理痕迹,拍了拍手,迅速地回了她和纳兰启一起住着的府邸。
“去哪儿了?”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把慕容梨吓了一跳。
她浑身僵硬警惕地转身,在黑暗中认清了是纳兰启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大晚上的,吓死我了。”
慕容梨缓过来后,抱怨地说道。
“这大晚上的,你穿一身黑,去哪儿了?”
纳兰启见他真的把慕容梨吓着了,他的气消了一大半。
“你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我去解决陈姨娘和慕容棠。”
慕容梨如实道。
“没事吧?”
纳兰启一听,关心地问道。
“没事,她们毕竟是闺中女子,夜晚最是放松,我没事。”
慕容梨道。
“嗯,没事就好。”
纳兰启现在气是全消了,对慕容梨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想去,也要带着我啊,万一出事了怎么办?我要到手的妻子就没了。”
纳兰启上前抱住慕容梨道。
“哼,说得好听,世上女子那么多,我死了的话,谁知道你还会不会找啊。”
慕容梨凶道。
“小梨儿,我不准你说自己要死,不会,我不会找别人的。”
纳兰启坚定地说道。
“嗯,希望吧。”
慕容梨没有说相信他。
“小梨儿,你不相信我。”
纳兰启指控道。
“我拿什么相信你啊?”
慕容梨问道。
“小梨儿,我真的爱你,我知道你也心悦我,相信我,我会娶你的。”
纳兰启郑重地对慕容梨说道。
慕容梨见他这么严肃认真,刚想开口,纳兰启又打断了她。
“我不会有别人,今生今世,只有你一人。”
纳兰启知道她要说什么,提前给出了回答。
“嗯。”
慕容梨点头,相信了他,其实她本来就相信他。
只是女人都是没有安全感的,她想让纳兰启多做出点承诺。
“小梨儿。”
纳兰启俯下身,亲着慕容梨白皙的脸颊。
“嗯,这么晚了,该睡了。”
慕容梨有些害羞道。
“嗯……好……该睡了……”
纳兰启不停地吻着慕容梨,断断续续道。
容梨被吻得面色潮红,而后纳兰启迅速地抱起慕容梨往卧室走去……
“咳咳咳……咳咳……”
陈姨娘起床后,觉得身体很不舒服。
“苓儿……苓儿……”
喊了几声后,苓儿才进来。
陈姨娘的声音喊了后,已经干哑。
“夫人,你怎么了?”
“去,去叫大夫……咳咳……”
陈姨娘用手帕,捂着嘴咳嗽。
“好的。”
苓儿下去叫大夫了。
陈姨娘在苓儿走后,拿出手帕一看,手帕上泛着丝丝血迹。
“唔……咳咳……”
看来,她时日不多了。
陈姨娘回想起她的这一生,她觉得在她小的时候,还在家乡,那是是她最幸福的时候了。
陈姨娘拿出床底下的箱子,打开箱子后,里面是一些破旧的小玩意儿。
“嗒嗒嗒——嗒嗒——”
陈姨娘拿出一个拨浪鼓,轻轻摇晃,拨浪鼓发出轻脆的响声。
陈姨娘听到声音后笑了,这些是慕容棠小时候的小玩意儿。
她的旧时也玩过这些,看着这些就会很亲切。
旧时啊,她的旧时很美好。
没有嫡庶之分,没有慕容雄,没有云氏,也没有流掉那个孩子……
“夫人,夫人,大夫来了。”
苓儿带着大夫急匆匆地进来。
“啊!”
苓儿只见陈姨娘脸色苍白,安静地躺在床上,手里紧抓着那个拨浪鼓。
“夫,夫人。”
大夫上前,伸手去探陈姨娘的鼻息。
“怎么样?”
苓儿问道。
大夫摇了摇头。
“夫人,夫人……”
苓儿跌坐在地上,伤心道。
大夫冷漠地看着,然后说道。
“那我走了。”
见苓儿没有反应,大夫就直接走了。
大夫他已经见过了太多的生老病死,他已经麻木了。
当初的热血,已经被现实浇灭了。
“什么?我母亲去了?”
慕容棠浑浑噩噩地醒来,就听到了这个不好的消息。
“不会的,不会的,她之前才和我说了话,昨天,昨天她还好好的,怎么会?”
慕容棠不敢相信地道。
“小姐……”
萍儿见着慕容棠憔悴又不敢相信的样子,劝道。
“小姐,节哀啊。”
她过去扶起慕容棠。
“不会的,不会的。”
慕容棠一直喊着这几句。
听见萍儿说的话,一把甩开萍儿的手。
“你走开,母亲不会死的。”
“小姐……”
萍儿被慕容棠甩开,弱弱地喊了句。
“你滚,你滚!”
慕容棠冲着萍儿怒吼道。
“那,小姐,萍儿先下去了,你有事再喊我。”
萍儿低头道,然后快速地走了出去,还把门关上了。
“不会的,不会的,母亲……”
慕容棠虽然嫌弃母亲的胆子小,嫌弃她不争不抢。
但是,母亲也是这慕容府中她最亲,最关心她的了。
她是母亲带大的,跟母亲的感情说不上是很好,但也不差。
她知道母亲心中有其他的想法,不过慕容棠可以确定,母亲不会害她的。
她以前在慕容绯身上受了气,不开心了,回去芙蓉阁。
母亲问她了,她就会把气发在母亲身上。
她是知道母亲,不会嫌弃自己,不会抛弃自己的。
随意,她才敢对母亲发脾气。
她听过母亲那个未出世就流掉了的孩子,当时她还小,不知道那个姐姐还是哥哥。
原来,她还有哥哥,或是姐姐啊!
她不想是个姐姐,如果是个姐姐,母亲会不会不喜欢她了。
她想到如果是姐姐,会夺走母亲和爹爹的疼爱。
本来就有异母姐姐,要是再被夺去疼爱……
她就不想要这个姐姐了,要是是个哥哥就好了。
那时她还不知道,如果是哥哥,她更加会被夺去疼爱。
慕容棠想到以前的她的想法,觉得幼稚又可笑。
慕容棠想着,想着哭了起来。
“母亲……”
慕容棠已经泣不成声。
“不,不会的……一定……是,慕容梨那个贱人。”
慕容棠眼里,满是对慕容梨的恨意。
不然无缘无故的,母亲怎么会病倒去世。
慕容梨,慕容梨!
慕容棠的双手狠狠的抓着被单,被单上竟然被她抓破了,露出了里面的棉絮。
慕容棠流的泪滴在被单上,浸湿了被单,这床被单已经不能用了。
“萍儿……”
慕容棠拿起手帕擦了擦眼泪,喊着萍儿。
萍儿小心翼翼地进来了。
“小姐。”
“把被单换了,去看看慕容梨在不在府中。”
“是。”
萍儿见慕容棠已经平静下来,松了一口气,动作麻溜地把被单抱下去了。
慕容棠见萍儿下去了,拿出枕头底下的一包东西。
如果是慕容梨在这看到的话,肯定会感叹道。
不愧是母女啊,害人的方法想的都是下毒。
慕容棠的精神很不好,昨天晚上她又做了噩梦,很是可怕的噩梦。
害她没睡好,今日眼下一定是青黑色的了。
确实,慕容棠想得不错,此时她脸色惨白,眼下青黑色的,很是吓人。
“慕容梨,慕容梨,我要你死。”
慕容棠瞪大着她的眼睛,咧着嘴笑道。
她的笑声诡异,让人毛骨悚然,听着浑身发寒。
而此刻正在床上的慕容梨,迷迷糊糊地醒来,打了个喷嚏。
“啊欠——啊欠——”
慕容梨擦了擦鼻子。
“是,是谁在骂我啊。”
慕容梨不太清醒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