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望舒请的人都是些宗亲,姻亲,董初月后笼络的闺秀们并没有收到请帖,没有人能察言观色急她所急,静嘉和静禾倒是在,但是她们高高兴兴的合香,不能体会到董初月为什么不高兴。
“先头邱姐姐办的宴有趣,现在柳姐姐办的宴雅致。倒衬得我的宴只会吃吃喝喝,落了下成。”董初月说。
“闺阁中多有限制,能得一宴吃吃喝喝也是很好的消遣。”柳望舒说,“每年春天,秋天都是京中办宴的好时节。”
“姐姐请了这么多人,怎么不请似星县主过来玩?”董初月貌似天真的问。
这下不管手里还做没做的都停下了,竖着耳朵听柳望舒的回答。
“在筠恩郡主还有似星县主,在我这,却是没有似星县主,只有蒋侧妃。”柳望舒说,“反正以后还要打一辈子交道,也不急着这会。”
“正是因为要打一辈子交道,姐姐才更应该跟似星县主处好关系,似星县主和秦王是亲上加亲,大家都是亲戚,更好相处。”董初月说。
“若是正正经经进门自然是要客客气气,但是这种走邪门歪道进门的,王爷都不给她好脸色,我又何必装这个好人。”柳望舒笑说,“这为人妻者,妾室是避不开的问题,我也期盼着在座的都不要遇到这样的问题,或者问题小些也好。”
“虽是侧妃,也是妾室,哪里值当花时间聊了。”邱子昂笑着解围说,“我只好奇,晋王一向深受陛下爱重,这怎么突然就被罚了闭门思过?”
捡痛处说,当别人不会吗?
“这个不太清楚。”柳望舒说,“只是我知道秦王最近窝在家中写策论,我爹说文品如人品,就是写的再不入流,也要自己写的,找人代笔,令人不齿。”
虽说不知道,但紧接着话题指向性这么明显,在座的都是人精,怎么会听不出来。
“只是代笔也不至于此吧?”静禾心智口快的说,“这家里养着门客就是替主家代笔用的,只是说的好听是润色罢了。“
“文臣不同勋贵,叫人代笔是空有其名,再说,勋贵家也不都是请人代笔的草包,就陈二,他的文章就都是自己写的,敢找人写,他爹就是家法伺候。“安阳说。
“难怪宋大人请辞了。”邱子昂焕然大悟的说,“这皇子老师教导皇子成年封王,正是开始享福的时候,这个时候请辞,我起先还以为他脑袋有毛病呢。”
“宋先生是忍无可忍,怕事情闹将更大,他晚节不保。”柳望舒说,“找人代笔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但是第一要紧不要借此吹嘘自己的才名,第二要紧不要让人发现。“
“这两条都守不住,罚的不是代笔,罚的是蠢。”
“再说在陛下那也是有些数罪并罚的意思,毕竟上次还有一件事没了呢。”
众人心领神会,只董初月不知道。
从柳望舒口中得知晋王具体犯的错董初月并没有轻松的意思,柳望舒一句轻轻巧巧罚的是蠢,羞辱味十足,还有那未说的一件事到底是什么事?
宴散后董初月问过静嘉,但是静嘉有苦难言,毕竟那女子还在王府后院住着,想着母亲受到的委屈,静嘉对董初月也有些埋怨,“晋王既然在禁足,你最近还是不要再办宴席的好,落到谁眼里都落不得好。”
董初月的好奇心已经被吊起,必然要问个明白,她让黄珠去打听,她也叫来被她用钱喂熟的官宦之女,那尹美成支支吾吾的,董初月抓着她的手问,“我是初来乍到,京城之前发生的事我都不知道,若是你也不告诉我,我便只能是个被人当众取笑还不知道缘由的傻子。”
“好妹妹,你尽管告诉我,我不对外人说,我承你的情。”
尹美成考量一会,然后说,“这事其实已经盖棺定论,大家也都以京兆尹说的为准,我也是这么一说,你就当话本听了,不要当真。”
就说春雨被人睡了都不知道是谁,凭借一块玉佩就傻傻去找晋王,最后发现和她有鱼水之欢的是恒王。
“春雨如今就在恒王府呢。若不是他的骨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侮辱。”尹美成说,“晋王纯粹是无妄之灾。”
董初月道知道了,其实脑袋都是懵的,让人送走尹美成,她要一个人呆着清净清净。春雨她不知道,但是恒王府怀孕的妾室,她是知道的,她还送了些药材过去,毕竟现在恒王府没有嗣子,若是那个妾室有运道,早些交好没有坏处。
“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晋王的?!”董初月觉得荒谬,虽然是叔侄,但是晋王和恒王并不相像,那个春雨难道是个瞎子,才会认不出来。
再说,叔王拿着侄子的玉佩去花楼寻欢,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不如叔王替还未婚嫁的侄子担下莫名的子嗣来的可信。
董初月脑海里一下是父亲母亲对晋王的赞不绝口,一下是柳望舒轻描淡写的一句罚的蠢,她想辩驳柳望舒,又本能觉得父母夸赞的的太过,怎么会有这么完美之人?
黄珠回来,这事虽然明面上没人议论,这民间可是禁不住的,黄珠用的银子开路,多的是人开口,黄珠大致拼凑出事情的发生顺序报给董初月,“应该是恒王的吧,恒王不至于养一个别人的儿子在府中。”
“你信吗?”董初月反问,“她果然说的没错,就是蠢。”
去花楼买欢闹出孩子是一蠢,女子闹将上门他不寻思关门处理还大张旗鼓要京兆尹来处理是二蠢,留下这个孩子是第三蠢。
“恒王没有嗣子,不是这个,他也会寻思着过继一个,眼下这个养在胎里,从生下来就亲自养,和亲生的没有区别。”董初月说,“还能让晋王欠他一个人情。”
“也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生下这个孩子。“黄珠不解,在锦州,大妇不想出生的孩子,就不会出生。
“我才不会让他如意呢,就算一辈子不能相认,但是那个野种也能继承恒王位,日后和我的儿子平起平坐,她怎么敢?”董初月竖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