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公还在犹豫,陈国公夫人已经决定了,她埋怨陈国公,“现如今长公主主动给台阶下,你还不愿意,你真想看着星越死你才开心是吗?”
“我这还好好的,我为什么要给我儿子分家?”陈国公问她,“分家了就是两家人了,不住在这了,你白天晚上都见不到人,生了孙子也不能抱到跟前看着,你愿意啊?”
“我是不太愿意,但是我更不愿意看着我儿子死。”陈国公夫人说着拿帕子擦眼泪,“你去看了星越没有,瘦成什么样了,他根本就不想活了。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你非要给星越娶别的媳妇,安阳来喝喜酒,前面拜堂,后面安阳就自尽,星越,星越知道后当场也抹了脖子。”
她立即惊醒,梦境里一切栩栩如生仿佛真实发生过一样,她的儿子死在她面前,哪个当娘得能忍受。
“陛下要给大儿赐婚,我就说让你去跟陛下说,安阳自小和星越一起长大,是要当咱家儿媳妇的,大儿媳妇也是郡主怕太超过,你说没关系。好吧,当初说这话的是你,后来说不让安阳进门的也是你,你怕得罪恒王,你就不怕得罪长公主。”
“要不是看在安阳份上,长公主会对你这么客气吗?”陈国公夫人说,“你只看见陛下重用恒王,你怎么不记得长公主是陛下的亲姐姐,只有她和陛下是同一个娘肚子出来的,真有事,你觉得陛下帮谁?”
陈国公被说的哑口无言。
“你去回长公主说,我去看看,这条街上还有没有能卖的宅子,要不然,隔壁街的也行。”陈国公夫人已经开始想给小儿子的房子该买在哪,还是要近一点好。
“吏部那你也要去问问,给星越谋个好职位。”
长公主得了陈国公的信,就进宫去见昱帝,“陛下,我想请陛下请个恩旨,给安阳指婚。”
“安阳也有人家了。”昱帝笑说,“咱们家这两年喜事真多。”
“也不急,先赐婚,慢慢备嫁,我再留她两年。”长公主说。
“你看中哪家了?”
“陈国公家的小公子。”
“陈国公?”昱帝不解,“那不是静宜郡主的婆家吗?”
“那陈国公好大的福气啊。”
“本来我说安阳和静宜都是好相处的人,但是陈国公不愿意,担心两个郡主儿媳妇不好端平,若有争执,他也没办法处理。”长公主说,“谁叫安阳和他家小子一起长大,非他不嫁,我就说若他真的担心,就给儿子们分家,单独过,总不会起争执。”
“他答应了?”昱帝问。
长公主点头,“所以我才来求陛下恩旨,陈家小子要是分家出来,就是个白身,有陛下赐婚,也好看些。”
“陈国公毕竟还好好的活着,这就分家不好听,这样朕封安阳为公主,公主驸马本就是单独住的,也不用分家就自然是两家人。”昱帝说。
“陛下要有这样的恩旨,我当然是愿意。”长公主说。“也是安阳的福气。”
昱帝私下跟娄贵妃说,皇姐也是,早存了让安阳跟陈国公小子的心思就该早点跟朕说才是,朕就不会给静宜指婚,国公府本就是功勋,现在好了,一个恒王亲家,一个长公主亲家,形势只他的强。
“陛下这话就冤枉长公主了。“娄贵妃说,”安阳自小就和陈家小子一起玩耍,当年在行宫陛下见了也曾打趣,说是安阳这么小就给自己找好了郡马,安阳脸皮薄还扯了陛下胡子,陛下不记得了?“
“玉儿带安阳玩的时候总会叫上陈星越,我也见过几次,是个个性温和的好孩子,被安阳吃的死死的。
昱帝仔细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那你怎么不提醒朕?”
“提醒陛下干什么?静宜嫁过去安阳就不能嫁吗?她们还是姑表姐妹,当妯娌应当比旁人还好。
“娄贵妃说。
昱帝心中叹气,要是能顺其自然,就不会有分家请求赐婚的事了,秦王那小子打陈星越估计有是这个事,这个臭小子,明明是替妹妹出头,却不肯说,白挨一顿闭门思过。
昱帝让安阳认娄贵妃为义母,封安阳公主,指婚陈国公次子陈星越为公主驸马,择吉日成婚。
安阳本想着能有舅舅赐婚就不错了,没想到自己多个义母,郡主也变成公主了,长公主带她挑选认义母的服饰穿戴,“你舅舅不愿意你受委屈。你别看着他总是说将恒王的三个女儿视如己出,你得看他真正心疼谁?”
“我知道舅舅心疼我。”安王说,“这样也好,秦王哥哥真成我哥哥了。”
“你念着贵妃娘娘,秦王的好,以后有你能帮的时候,你也要帮一下。”长公主说。
安阳郡主认义母的仪式上,秦王被放出来,对着站在娄贵妃身后侧的柳望舒挤眉弄眼,柳望舒还记恨他说要送教习宫女过来的孟浪,不正眼瞧他。
安阳郡主行礼后唤娄贵妃母妃,娄贵妃笑着应好,之后就是公主的册封仪式,观礼的人都贺娄贵妃得一爱女,恒王妃笑着说安阳好福气,日后有公主府,不用在婆家生活。
陈国公夫人就有些皮笑容不笑,怎么着,觉得静宜郡主在我家受委屈了?
安阳公主笑着说,“其实我还挺想跟陈国公夫人一起生活的,陈国公府本就是自小跑熟的地方,和长公主府也没什么区别。”
“是啦,安阳公主和驸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长大后成亲是水到渠成。”有人说。
柳望舒津津有味的看着她们指桑骂槐的你来我往,恒王妃肯定是羡慕安阳,都不说是公主,就是能单过就胜过无数,谁想看着婆婆的脸色生活?做着长子媳妇,什么时候能当家做主?
散宴后,秦王偷偷凑到柳望舒身边,“你今天怎么不理我啊?”
柳望舒转头,“王爷还不回去?陛下只允王爷前来观礼,可没说解了王爷的禁足。”
“本王是为了陈星越不想娶安阳才打的他,结果他们现在是圆满了,本王还得关着。”秦王委屈的说,“你都多久没看到本王了,也不说想本王,还对本王这么冷淡。”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不理王爷,王爷不知道为什么?”柳望舒反问。
“真生气了?”秦王向前弯腰低头,凑近了说,“本王也是不想碰宫里给的人,想着王妃帮我处理一下。”
“我也知道,我这过往的名声太差,王妃不信任我。所以我想着,以后我身边的女人都由王妃过手,这样王妃能安心。”
秦王专注的看着柳望舒,“自赐婚旨意下后,本王就替王妃守着身呢。”
柳望舒白了他一眼,“管你守不守。”转身从秦王身侧绕了出去,再晚走一步,耳朵都要红到滴血。
秦王看她称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的志得意满。
“王兄。”安阳来找他了,“陛下还不让王兄解禁吗?我去求舅舅。”
“得了吧,你才捡了个大便宜,就要蹬鼻子上脸啊。”秦王说,“禁足就禁足呗,到中秋肯定会放我出来,这也没多久了。”
“总要让舅舅知道,你不是无缘无故打的陈星越啊。”安阳说,“要不,我让陈星越去王府跟王兄道歉。”
“小丫头,你这是火上浇油,盼着我中秋都不能出来吧是吧?”秦王虚敲她一下。
“你别管了,我要出来容易的很,我只是不想出来。”秦王说,“我在府里有我的乐趣。”
安阳瞪大了眼睛,“你不会在王府这个那个。”她急的跺脚,“你都这么大了,还需要什么教习宫女,你这样在府里花天酒地的,王嫂知道了该多伤心,你,你不能让她伤心。”
“哎,怎么,现在王嫂比王兄还亲了是吗?”秦王说,“你脑子里想什么了?一点都不像个没嫁人的小姑娘,我在王府是正经事。”
正经坑晋王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