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婉芯顿时一笑。
是了,太子的那匹马跟自己的那匹一样,都是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数量非常稀少。
而且又是平日里骑顺手的,不到万不得已,太子怎么舍得把这马给杀了呢?
不纠结这事了。
陶婉芯看到,凤稷已经将那条鱼开膛破肚了,而且还是一副做的很熟练多的模样。
“真是稀奇了!”陶婉芯一脸惊讶地对凤稷说道:“你这每日锦衣玉食的,吃饭穿衣都有人伺候,为什么杀鱼会这么熟练?”
凤稷的手顿了一下。
陶婉芯等了一会,凤稷才开口说道:“没有谁一开始就会有杀人的勇气。所以先是杀鱼,杀老鼠,最后开始杀鸡,杀羊。最后……”
陶婉芯的心顿时一紧。
她听懂了。
这皇家太子,真不是这么容易做的。
陶婉芯沉默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遇到这种事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了。
虽然对凤稷来说,这都是过去很久的事了,她就算想到了合适的安慰话语,现在说,似乎也有些迟了。
正在这时,陶婉芯突然感觉到手中一沉!
她连忙大喊道:“凤稷快来!”
凤稷连忙丢下手中的东西,朝着陶婉芯冲过来。
陶婉芯来不及将鱼竿给他,凤稷就直接握着陶婉芯的手,将那鱼竿一起抬了起来!
果然,鱼钩上挂着一条大鱼。
“应该是在这里洗鱼,血腥味将它给引过来的。”凤稷笑道。
“先不钓了,一人一条,够吃了。不够的时候再说!”陶婉芯说道。
“好,我来给你烤鱼。”凤稷说道。
洗刷好了,凤稷生了火,将鱼串起来开始烤。
陶婉芯又偷偷摸摸兑换了一点点的盐,然后装模作样的从腰间摸出一个纸包来。
“咦?你还带了盐?”凤稷惊奇说道。
“当然,既然是出来狩猎,我就猜到咱们会在野外做点美味,这盐怎么能不带着呢?”
其实陶婉芯倒是没说谎,她出门真的带了盐,不仅仅是盐,还有胡椒粉什么的。
只是那些东西,也在掉马的时候全都不见了。
如今调料虽然没有那么全了,不过有点盐,也就能将就了。
又是摔马,又是跳伞,陶婉芯这肚子还真饿了。所以即便就是这么普普通通的烤鱼,陶婉芯也闻到的是满鼻子的香味。
“凤稷,你说这味道不会引来更多的野兽吧?现在咱俩可没有弓箭在手了。”陶婉芯看了看四周,有些担忧。
“你说,那只老虎会不会也被引到这里来?”
凤稷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应该不会吧!如果那老虎能下来的话,岂不是说明这附近就有一个很缓的山坡?”
“可它若是真下来了,就算有坡咱们也回不去了。”陶婉芯撇撇嘴。
“好啦,先别杞人忧天。”凤稷笑笑,“若是那只老虎真的来了,即便是拼上性命,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的,不用害怕。好了,鱼好了,尝尝吧!”
陶婉芯早都等不及了,凤稷刚一烤好递给她,她就使劲吹了吹,顾不上烫的吃了起来。
“还行吗?”凤稷问她。
陶婉芯点点头,“人饿了,吃什么都香啊!”
凤稷自嘲地笑了笑,“原来,不是我的手艺好啊!”
“这个时候可尝不出什么手艺好不好来了!”陶婉芯连要骗他一下的意思都没有,一边继续飞快地吃,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道。
虽然没有得到陶婉芯的表扬,不过看着陶婉芯还是吃的很开心的样子,凤稷就觉得心满意足了。
一条鱼都吃完了,那些侍卫还没有找到这里。
“真是够慢的。”
吃完了饭,陶婉芯靠在石头上,百无聊赖地嚷嚷着。
“凤稷你看到了吧,你的那些侍卫果然是有问题,磨磨唧唧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找到我们。”
凤稷又朝头顶上看了一眼,“我们再等等,如果他们再找不到我们,我们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上去了。”
两人等到了天色近黄昏。
一条鱼早就被消化光了,凤稷又钓了几条鱼,给两人充饥。
这北方的气候,即便是夏天,昼夜温差也是有点大。尤其是人一闲下来不活动之后,那就真是心静自然凉了。
所以火堆必须一直燃烧着的,才能保持两人的温度。
而且火光还能驱赶野兽,在夜里更容易让被人发现他们。
陶婉芯觉得稍微有点冷,往火堆那边凑了凑。结果火苗突然啪的一声跳了一下,差点烧到了陶婉芯的衣角,吓得她赶紧又往后退了退。
凤稷无声无息的来到了陶婉芯身边,搂住了陶婉芯的肩膀。
火光之下,映出了陶婉芯那张微微笑着的脸颊。
陶婉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靠在凤稷的肩头睡着的。
不过,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而且脑袋下面却还枕着凤稷的胳膊。
火堆似乎是刚刚才熄灭的,还在冒着一缕烟。
这么看来,自己在睡着之后,凤稷应该是还给火堆添过柴火。那他应该只能把自己放到地上再去添柴啊!所以,他的胳膊是怎么跑到自己的脑袋下面去的?
陶婉芯转了一下头,看向了凤稷的脸。结果这一看她才发现,凤稷竟然是睁开眼睛的!
陶婉芯心中突然就一慌。
他醒着?
那岂不是自己刚才躺在他胳膊上转来转去东张西望,他都知道?
陶婉芯一下子就坐起来了。
“你……你什么时候醒的?”陶婉芯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
凤稷也坐了起来,“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吧。不能睡的太熟,虽然说咱们白天没有发现什么,可也不知这夜晚会不会有什么潜在的危险,所以必须保持警惕。”
凤稷这么一说,陶婉芯这才察觉到自己大意了。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两个人轮流守夜,总比你一个人熬一晚上强吧!”陶婉芯向着他微微埋怨。
凤稷朝她摇头笑笑。
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陶婉芯却懂他的意思了。
意思是,有他在,又如何会让她受累呢?
陶婉芯的目光又落到了凤稷的双手上。
即便已经过了一天了,那双手上的伤口却丝毫没有见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