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所以为了让你更快完成任务,也为了让我更快完成任务,你就抓紧时间和楚洵表明身份吧。”
慕容迟知道锦儿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赶紧完成任务,但是很遗憾,现在事情的主动权在他的手中,就凭上次在春风阁发生的事情,他就不想让锦儿这么轻易的完成任务。
“我要是没有理解错,现在好像是你在求我吧?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你是没睡醒?还在说梦话?”
锦儿说完这两句话就打开窗子跳了出去,她最讨厌别人威胁她了,慕容迟想什么时候引楚洵上钩就什么时候引楚洵上钩,她就不信他能这辈子都待在京城,他都不着急,她又为什么着急?
慕容迟也没想到锦儿的脾气居然会这么暴躁,话还没说完呢,直接就跳窗走了,她这性子,估计以后是嫁不出去了,哪个男子敢娶啊?
慕容迟虽然嘴上说着为了不让锦儿赶快完成任务肯定不会轻易和楚洵走近,但是他也不能在京城待太久,在他离开京城之前,他必须得帮助楚煜把事情做完。
之后的几日,楚洵所有的邀约,慕容迟都会回应,而且还会主动约楚洵去慕容家的一些小商铺走一走。
楚洵觉得自己现在和慕容迟的关系已经走的很近了,他也该找个契机向慕容迟表明身份了。
楚洵记得今日慕容迟邀他一起去玉器店查账,他觉得可以从这里下手。
“若芸,把这封信给沈云飞送去。”
楚洵向设局,还得需要沈云飞帮忙,更确切的说,是需要沈云飞身边的那些纨绔子弟帮忙。
沈云飞拿到了楚洵给他的信,楚洵让他做的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根本就一点难度都没有,这不就是他们这些人经常做的吗?
沈云飞先去慕容迟家的玉器店买了一个瓷瓶,然后他又在街上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赝品。
他今天中午约了几个一直想巴结他的纨绔子弟到醉仙居,只要他略施小计,就不怕那些人不上当。
沈云飞第一次回应这几个人,他们肯定要抓住机会搭上建安侯府这条大船,但是沈云飞从进醉仙居开始,情绪就一直淡淡的,好像有什么烦心事一样。
“世子爷今儿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和兄弟们说说?”
“哎——”沈云飞长叹了一口气,他刚想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只好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世子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只要您说出来,兄弟几个一定帮您想办法。”
沈云飞就是要吊着他们,只要他越不说,他们就会越好奇,而他越不说,就会显得这件事情他越在意,到时候他只要一开口,这些人自然会想尽办法配合。
“也没什么大事,而且也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世子爷这么想不开,难道是为了女人?”
其中一个试着猜测,但是他刚说完,就被其他人怼了回去。
“怎么可能会是为了女子呢,凭咱们世子爷的身份,想要什么女子得不到?”
这些人不提女子还好,提起女子沈云飞就会想到华湘和锦儿,一个对他视而不见,一个躲着不见。
“不是因为女子,我今早在慕容玉器店买了一个瓷瓶儿,本来是打算讨我爹欢心的,结果还没送出手呢,有个管家就说我买的是赝品,管家都能看出来是赝品,我还怎么拿的出手啊。”
他们这才知道沈云飞为什么如此烦心,本来花了重金买的瓷瓶,结果变得一文不值,这要是换了他们出了这事儿,肯定得被家里打死。
“这还不容易,世子爷去找他们不就可以了吗?”
“去了啊,但是人家不承认,我一个世子,又不能一直纠缠,到时候被人以为我以权压人,对候府不好。”
这些人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会让沈云飞这么烦心,沈云飞担心身份不敢去,但是他们没什么可怕的啊,这不正是他们向沈云飞示好的大好时机吗?
“世子爷担心什么,世子上了当,那就是我们兄弟上了当,既然世子不愿意去,那我们兄弟几个就去为世子爷讨这个公道。”
沈云飞看着这些人一个个义愤填膺的样子,他心里一直在偷笑,但是脸上还要维持着烦心的表情。
“不知道世子爷可有将那瓷瓶带来,我们有证据才能帮世子爷讨公道啊。”
“这,是不是太麻烦你们了。”
“世子爷这是哪儿的话,能帮上世子爷的忙,那是我们几个的福气,更何况这种店肯定不是第一次卖赝品了,我们这也算是为京城百姓做好事了。”
这几个人把他们要做的事情当成是为百姓除害,实际上要不是因为上当的人是沈云飞,他们才不会管这种闲事。
“那好吧,我派人回府将东西拿来,辛苦你们了。”
沈云飞向随从交代了一下,那随从就走了出去,解决了烦心事的沈云飞就不像刚开始那样沉默寡言了,他开始和这些人一起谈论哪家青楼的姑娘好了。
沈云飞其实早就将那瓷瓶带过来了,但是为了不让那些人觉得他是有预谋的,他就让随从拿着瓷瓶到外面走几圈再回来,毕竟从建安侯府到醉仙居还是有些距离的。
随从逛了几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走上去将瓷瓶交给了沈云飞。
盒子还是慕容家的盒子,但是里面的瓶子已经被沈云飞换掉了。
沈云飞将看着这些人拿着锦盒走出醉仙居,楚洵交代他的事情,他也就办完了。
“世子爷,楚王殿下这么做,就不怕这些人到时候把您供出来吗?”
“怕什么,不过是在慕容迟面前演的一出戏罢了,这之后的事情已经和我们没有关系了。”
楚洵跟着慕容迟走进了玉器店,慕容迟在后面查账,他也不好直接去看慕容家的账目,只好在一旁随便看看。
他时不时就往门口看看,这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那些人怎么还没有来,他现在都怀疑把事情交给沈云飞到底靠不靠谱了。
慕容迟虽然是在看着账目的,但是他也有注意楚洵的动作,楚洵一直往外看,看来他一定是安排了什么,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楚洵今日是打算表明身份了。
楚洵既然都打算摊牌了,那他也不能让楚洵白设计这个局,所以慕容迟故意放慢了速度,以免到时候戏还没有开场,他们就得走了。
账房先生看慕容迟放慢了查账速度,还以为是自己的账目出了问题,吓得他的额头出了不少的汗。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有一群衣着不凡的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店铺伙计看这些人衣着不凡,应该也是有钱人,但是他们这面色看起来不善,他也不敢上去招呼。
“谁是老板?”
别的客人看到这么一伙人走了进来,以为这家店惹了什么事,也不敢再看下去了,赶紧溜边走了出去。
店内的客人走了一大半,闲下来了好多伙计,他们也不能看到人不招呼,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
“几位爷是要买点什么吗?”
“就你们这专卖赝品的破店,还敢让本公子买东西?”
剩下的客人一听这话,也纷纷放下了手上的玉器,他们原本以为是这家店老板惹了不该热的人,现在看来,不是人家的问题,而是他们卖赝品才被人找上门。
“几位爷好像从来都没有到过我们店,怎么就说我们卖的是赝品?”
沈云飞请的这几位公子也都是有身家的,如果他们到过这玉器店,这几个伙计肯定认得出来。
“我们是没来过,但是我们的朋友来过,结果就买了赝品。”
那个人将锦盒重重的拍到了桌子上,伙计看那个人拿出来的盒子,的确是他们家的。
“不可能,我们卖出去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客人不满意。”
“那就是那些人愚昧无知,真假都分不清,你是管事儿的吗,不是就给本公子让开!”
伙计被下人推到了一边,没有办法上前。
那几个公子到处看了看店内的玉器,他们平时去的地方都是青楼,酒楼,玉器店还真的没去过,这些玉器是真是假他们也分辨不出来,但是沈云飞在这儿买了赝品,那他们就以为这些都是赝品,所以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其中一个人随便拿起了一个瓶子,直接就摔到了地上,“到底有没有人管事儿啊,要是没有,我们今日可为民除害了。”
话音刚落,又是“啪”的一声,另一个瓷瓶也没能幸免于难。
慕容迟听着外面的声音,他要是没听错,好像已经砸了两件玉器了,他这损失可有点大,到时候他找谁赔啊。
慕容迟走了出去,楚洵见慕容迟走了出来,赶紧走了过去。
那几个人看有人走出来了,直接走了过去,“你就是这家店管事儿的?”
账房先生看面前的这些人一个个穿的倒是不错,说出来的话连街边混混都不如,“这是我们…”
家主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慕容迟就拦住了他,就面前的这几个纨绔子弟,还没有资格知道他是谁。
“在下就是老板,不知道几位公子哪儿不满了,要来小店闹事?”
“别说我们闹事,要不是你们卖赝品坑人,本公子连你们这门都不屑于进。”
这个人吹得有些过分了,其实慕容家的玉器店在京城是很有名的,除了荣王府的店铺,没有哪家店比这家更好了。
“不知公子买了什么,可否让在下看看?”
下人将锦盒递给了慕容迟,慕容迟一打开锦盒,就看出来这盒子虽然是他们的,但是里面的玉器早就被人换了。
“这玉器并不是我们店内的。”
慕容迟就说了句实话,但是这句话却让这几个来讨公道的公子很难堪,他们对沈云飞的话是毫不怀疑的,沈云飞堂堂世子,没必要陷害他们这家小店铺。
“你的意思是我们说谎了?”
“不是,在下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来人,给我砸——”
这些人才不管慕容迟说什么呢,反正他们今天是一定要让这家店铺关门,到时候沈云飞高兴了,他们也就和建安侯府走的更近了点。
楚洵站在一边没有说话,他在等机会,而当那人的砸字一落,他的机会也就来了。
“都给本王住手——”
楚洵的话很威慑力,“本王”二字更是吓到了很多人,他们都没有见过皇子,不知道楚洵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楚洵的腰牌就亮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不敢不信,他们帮沈云飞做事,怎么会在这里遇到楚王殿下?
“楚王殿下,我们只是…”
楚洵自然不会让他们把事情说出来,“都给本王滚——”
楚洵不怪罪他们,已经是给他们很大的面子了,他们现在肯定不敢在辩解什么,一个一个的赶紧离开了。
慕容迟虽然早就知道楚洵的身份,但是他还得配合一下楚洵的戏,“荀兄,你这是…”
账房先生整个人都呆了,他哪儿能想得到家主带来的这个朋友居然会是个王爷。
“这事说来话长,但是慕容兄,荀某绝不是故意要瞒着慕容兄的。”
“等一下,我现在有些乱,需要冷静一下,荀…殿下您先回去吧。”
楚洵没想到慕容迟知道他的身份居然会是这个态度,但是他看看周围这些被砸坏的玉器,现在的确不适合打扰慕容迟。
“那慕容兄您先处理店里的事情,荀某过几日再来找慕容兄说清楚。”
楚洵说完就离开了,慕容迟背对着楚洵,他现在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楚洵。
而慕容迟在转过身之后,他的脸上已经不再是刚才的震惊了,而是松了一口气。
“家主,我们这些被毁了的玉器怎么办?”
账房先生看着这一地的碎片,心疼极了。
“先把货物清点一遍,损失都记下来,到时候自然会有人给我们补回来。”
慕容迟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也离开了这玉器店,留下的账房先生都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