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郎,情郎红粉知己,关系太复杂,直接让沈玄听蒙了。
本来他是不相信沈纤雪那小丫头片子的话的。
可偏偏沈承还在一旁很是亲昵的拉着沈纤雪的手道:“小雪花,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叫人欺负你了。”
那眼中的温柔与宠溺,完全不是装出来的。
“绯色姐姐,你过来。”
沈纤雪忽然对站在一旁愣愣的绯色招手。
绯色慌忙走了过去,脸色有些不自然。
沈纤雪将绯色拉到旁边,跟她并肩挨着,笑道:“以后你也会跟亲姐姐一样疼我的是不是。”
看着她眸中真诚的目光,没有任何矫揉造作。
绯色心中的震惊是无法想象的。
从她见沈纤雪第一眼开始,沈纤雪就没用任何异样的眼光看过她。
有这样的妹妹,该是何等幸事。
因此,绯色几乎本能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
正如沈承说的那般,以后再不许任何人欺她。
三人的戏有真有假,偏偏感情是真的,骗不了人,沈玄不信也得信了。
莫名的心头窜起一股子怒火,抽出腰间的佩剑,对着沈承便刺了过去。
沈承只是淡淡一笑,伸手推开沈纤雪,手里的折扇同时挡了出去。
看似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是蕴含了他六成的功力。
感受到对面那股强劲的风,沈玄心中一惊,暗道:是自己轻敌了。
一招未成,又是一招,却不敢再有任何马虎。
刀光剑影,倏然而至,两股强劲的阳刚之力,使得整个屋子都产生了波动。
沈纤雪伸手揉了揉额头。
她到底做了什么孽。
明天又要花银子修缮屋子了。
今个可真毁的彻底。
两人约莫过了三百多招,沈玄不敌,败下阵来。
不见沈承有任何留情的一丝,一招击在沈玄胸口处,用了七分内力。
沈玄的身子瞬间撞在门框上。
砰地一声,门框瞬间被撞毁。
沈玄跌在地上,脸色极白,气息猛地弱了下来。
然而一身冷硬的他,却没有就此认输,迅速的从地上起来,踉跄着站起来,眸中满是冷凝,以及不服输。
“还要再打?”
沈承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冷傲不肯服输的人。
这是他爹最器重的人,最看重的儿子。
想到这一层关系,沈承心中有些复杂,所以刚刚下手就重了许多。
沈玄伸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冷冷的看着沈承,“你现在立刻从这离开,不许再来招惹七小姐。”
如果事实真像沈纤雪说的那样。
这人还有个风月楼里的女子做知己。
他是绝不许这人留在这的。
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成王败寇,谁赢了谁就留下来,谁输了谁就从这滚出去。”
沈承勾起嘴角。
“好!”
沈玄没有犹豫,一掌打了出去,使劲全身的力气。
沈承淡淡的看了沈玄一眼,同样一掌打了出去。
“够了,打什么打,你们出银子帮我修门吗?”
眼看这一掌下去,沈玄不死也得废半天命。
沈纤雪终是出手阻止。
“小雪花,你做什么,我险些打到你。”
见自个妹子挡在中间,沈承立刻收招,伸手替沈纤雪整理了一下,因为掌风带起的头发。
那一举动,无比自然,却也无比暧昧。
沈玄看在眼里,猛地刺痛了一下,不知为何,就是觉得不舒服。
直到现在他才意识到,也许当初沈傲天让他娶沈纤雪的时候,他心里其实是早就有了答案的。
站在那的女子,不慌不乱,眸光潋滟,一袭白衣,艳艳风华。
可那一袭白衣,总能让人想起慕轻尘。
沈玄的目光彻底暗淡了下来,她心中到底喜欢的是谁。
“你走吧。”
沈纤雪神色平静的看着他道:“多谢你的关心,但我现在已经不是沈家的人了,所以沈玄公子请你以后不要来干涉我的生活好不好,我的生死与沈家任何人无关。”
“你……”
她就那么平静的说出那样残酷的话。
沈玄面色微微一变。
义父知道这个事实该有多心痛。
她当真要与沈家划清界限了。
“朱砂,送客。”
沈纤雪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去,不再看他。
沈玄一步步下了楼,擦干净嘴角再次流出的血,神色暗淡的回了将军府。
与此同时,躲在暗处的萧陌也回去复命了。
这边的动静,太子府自然也是注意到的。
“妹子,看来慕轻尘还是跟以前一样,挺担心你的。”
沈承走到窗口,若有所思的看着萧陌离去的方向。
萧陌武功虽高,隐藏的极好,可仍旧逃不出他的眼睛。
“可是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连你都不记得了。”
她是真不记得了,只是知道自己有个哥哥而已。
“小雪花,你想不想搅乱沈家。”
沈承站在窗口,负手而立,神色晦暗不明,语气忽然也变得严肃起来。
“搅乱沈家?”
沈纤雪顿时愣住。
“对,没错,搅乱沈家,甚至直接毁了将军府。”
沈承转过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伸手扶住她的双肩,一字一句道:“雪儿,你没有亲眼见过那些人是怎么为难娘亲抢走爹爹的,你没有亲眼见过娘亲背地里哭了多少次,还有这些年你在沈家所受的苦,一笔一笔都该让他们还回来!”
那时候,沈纤雪还小,可沈承却已经懂事了。
往事历历在目,既然他回来了,就不会放过那些人。
他要为他的娘亲以及他的妹妹将那些债一笔笔讨回来。
入夜,将军府,沈玄的住处。
小院格外安静,沈玄向来不用人伺候,身边连个小童都没有,一切的事物都是他自己打理。
偶尔有呢喃声传来,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沈傲天一脸冷色的进了小院。
刚进去,便闻到了浓烈的酒味,顿时皱起眉头。
沈玄从不是个贪酒的人。
而且他经常出任务,有时候好几个月都不会沾一滴酒,如今这是怎么了?
醉月楼里发出的信号,他也是知道的,但因为沈玄过去,便没多担心。
可沈玄回来之后,既没有去前院跟他汇报情况,也没有叫人传话,实在不对劲,他这才来瞧瞧。
屋门没有关,沈玄坐在里面,一个人喝酒,屋内除了满屋子的酒气,还夹杂着浓烈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