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私塾平日上一整天,上午上一个半时辰,午时各自归家吃饭,未初再回私塾上两个时辰。老王家几个孩子,还要跟着赤甲学武,所以特意和杨家私塾的夫子说了,每日多腾半个时辰,用来学武。
至于青木学堂那些,本身也有君子课程。
学堂夫子有限,君子六艺虽然教学并不算特别优秀,但也样样不落。
学完再找赤甲补补课,效果也是不错。
今天学完言科,杨夫子照例叮嘱学子们要反复练习,多多记诵。
小阿玉答得最响亮:“知道啦,夫子!”
看着小家伙活力满满的样子,饶是一丝不苟的杨夫子,也忍不住摸着胡须笑了。
哪个夫子会不喜欢这般聪慧又乖巧的孩子?
“阿玉,可要好好练习,夫子对你寄予厚望。”
【夫子觉得你很棒。】团子翻译。
小阿玉大声:“嗯!阿玉会好好练习哒!”
杨夫子:“嗯?”
小阿玉轻轻“啊”了一下,拍拍自己的嘴巴,重新说:“嗯!我会好好练习哒!”
夫子说了,在非不要场合,不要总是自己喊自己,那样不庄重。
她可要做个装重的人。
虽然她不是很明白,为什么要装重,难道轻的就不好吗?
她捏捏自己的小胳膊,可能是她太瘦了叭。
回家就多吃点,长胖点,变重了,以后就不用“装”啦!
【……】没毛病。
告别杨夫子,小阿玉又和王五郎、王六郎一起,去了秦怀家。
秦怀家前面的院子,已经被改造成了练功场,就和在胡家村里的那栋房子一样。
他们现在已经过了最麻烦的蹲马步阶段,每天只需要蹲一刻钟马步,然后就做其他的基础动作。
小阿玉也要跟着学,大家都怕她坚持不下来,但她反而是毅力最强的那一个。
就连赤甲都在心中暗暗吃惊,若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还真想把小阿玉收徒。
秦怀身体只是康复,但之前流逝的精神气却是要慢慢补起来,而小阿玉也是如此,但小阿玉是有团子每天一碗灵泉水,隔几天一颗万灵圣果养着,身体一直都是最佳状态。
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悄悄长高了一截,看上去虽然仍然是两岁女娃的样子,但脸颊已经有了肉感,身体素质也格外好。
在别人看来,就是两岁的女娃蹲马步还能有模有样,但其他孩子,包括十二三岁的王三郎、王四郎等人,毅力却远不如小阿玉。
“蹲马步,也要讲究凝神静气,气沉丹田,不要以为只是一个动作,这是学武的基础,万不可懈怠!”赤甲从一行蹲马步的崽子面前走过,语气虽不严厉,但也让这些孩子头皮发麻。
赤先生训练他们的时候,仿佛变了一个人。
其实赤甲对孩子们要求真不高,当初他训练手下人,每天马步要蹲足三个时辰,还要跑步一个时辰,接着是挥鞭一万次,挥棍一万次,基本上每天睁眼都在练习。
秦怀是格外刻苦的那一个。
他强迫赤甲把他当成暗卫训练,动作要领必须到位,训练强度也必须足够。
一点儿也不能马虎。
“好了,先休息一下。”赤甲看到秦怀额头在冒汗,整个人在轻微发抖,担心他承受不住,当即就叫停。
但秦怀却仍然蹲着。
赤甲去后厨把炖着的银耳粥端了两碗出来,一碗给了小阿玉,一碗给秦怀留着。
其他孩子眼巴巴望着。
赤甲:“厨房里还有,自己去盛,还要我给你们端?”
“不用不用,我们自己去喝!”王六郎和王七郎异口同声。
说完,他们就冲到了最前头。
接着王五郎也跑着去了。
王二郎想着自己是二哥,总不能这么失礼,就慢慢走着。
王三郎和王四郎紧随其后。
小阿玉得了自己那一碗,却没有喝,而是跑到秦怀身边去。
“阿佑哥哥,喝银耳粥啦!”小阿玉仰着小脑袋说。
秦怀:“你自己喝吧,我等下喝。”
不想让小阿玉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秦怀就装作不在意,微微闭了闭眼。
等了半天,秦怀没听到动静,就又睁开眼睛。
却发现小阿玉并没有走,而是在自己旁边蹲着,小手还往前伸着。
一副要和他共进退的模样。
秦怀原本在勉力支撑,看到她这样,就有些好笑:“你还小,别累着了。”
“可是阿玉——”小阿玉摇摇脑袋,“可是我要和阿佑哥哥一样呀。”
秦怀:“……你可以和你的哥哥们一样,不必学我。”
我只是想让自己快速成长起来罢了。
“夫子说了,我们见到味道咸的,要一起,见到不咸的,就要想想他们为什么不咸。”小阿玉说的有鼻子有眼,“阿佑哥哥就是味道咸,哥哥们味道不咸,我要学阿佑哥哥!”
【宝,是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什么味道咸!
它今天是这么翻译的吗?
秦怀:“……”
怕她累着,秦怀干脆起身,小阿玉也跟着站直了。
他去牵着小阿玉的手,先带她去洗了洗手,这才一起去喝银耳粥。
旁边的赤甲看在眼里,嘴角弯弯。
他就知道,根本不必去劝,阿玉小姐自然能说服他。
人小,也有小的好处。
天真纯粹,赤子之心,公子很难拒绝。
喝完银耳粥,稍微休息了一下,赤甲就带他们练习手部动作。
很快就是一个时辰过去,众人学完就回了老王家。
第二日,王老太太决定带着薛神医,一起去周楚楚家。
周楚楚家在隔壁的临湖县,距离南河镇约有两百多里,赶路可要不少时间。
老王家人根本就不放心老太太一个人出门,老王头要跟着,却被王老太太拦下。
王老太太劝他:“家里还需要主事的,他们那些个崽子光长年龄不长脑子,老四也不在家,阿玉也还小,你总得看着。”
老王头却是不管:“比起他们,我更放心不下你。”
“我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又不是没出过远门,不必在意,若是顺利,不出一月我就能回来。”王老太太道,“若不是这事只有我能去做,我也不想这个时候出门,但夜长梦多,我也得去看看那周掌柜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若论说服人的本事,老王头是绝对说不赢王老太太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了。
几乎是王老太太走的那会儿,就有人去了胡家村,想要找老王家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