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岁岁可不知道,安宁大胆到想将当朝皇后纳为自己的棋子。
她此刻正在被一群二傻子骚扰。
偷偷传讯给简时,让他派人寻找安宁免得闯祸之后,才有空观察眼前的几个小男孩。
这几人个个衣着华丽,且能在宫里自由行走,不是王公贵族也是世家子弟。
“喂,你是安家的二小姐吗?”
一小男孩问道。
安岁岁不知道要他们要干什么,眨了眨眼睛,想也不想就否认了。
“我不是,你们认错了。”
?
小孩们有些疑惑,认错人了?不应该呀。
“真的不是?”
安岁岁的小脑袋点了又点,看起来乖巧的不行。
小孩儿们面面相觑,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犹豫豫的问道:
“呃,那你有看到,安二小姐安岁岁……”
忽然,其中一人猛拍脑门,发出一声惊叫,然后气急败坏的跳了起来打断问话。
“别听她胡扯,肯定是她!这次宫宴就只有安家带的小孩来!”
这话安岁岁不认可。
“你们不也是小孩吗?”安岁岁反驳他。
看年龄,这批小男孩也就八岁左右,最大也不过十一二岁。
这就想称自己为大人了?
被安岁岁反驳,说话那人立刻涨红了脸颊,情绪激动。
“胡说,我们才不是小孩呢。”
其他人也认同的点头。
就是,说谁小孩呢?
他们已经是大孩子了好吗?
安岁岁假装疑惑的歪着脑袋,反问,“啊?你们都不是小孩吗?”
小男孩们很自信的应和,“对,我们不是小孩。”
安岁岁点点头,接着说道,“那你们怎么都这么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矮的大人。”
她,她骂他们矮?
这当胸一刀,直接把在场的小孩都给炸懵了。
他们居然被一个三岁的小屁孩说矮!
尤其其中几个小孩,他们是真的矮。
“你居然敢说我矮!你,你这个骗子!”
一个小孩气急败坏地冲安岁岁大吼,典型的恼羞成怒。
安岁岁懒得再跟他们浪费时间,嘴巴一扁,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开玩笑,她一个三岁宝宝,没事讲什么道理,哭就行了。
安岁岁一哭,刚才还盛气凌人的小孩们瞬间都慌了神。
不是,他们什么也没干啊,怎么就哭了呢?
一直躲在暗处的三皇子见此,觉得时机成熟,正打算出来哄一哄安岁岁,就见一道穿着月白长袍的身影,迅速从几人眼前掠过,将还在哭嚎的小宝贝抱了起来。
三皇子动作一顿,又重新缩回了假山后。
小男孩们本就有些慌,看到来人的脸庞,脸上惊慌的表情都僵硬了。
这,这不是大皇子吗?
贵族少年们从小被长辈耳提面命,提醒他们进入皇宫一定要离大皇子远一点。
大皇子性情凶残,弑杀成瘾。
若是一不小心惹大皇子生气了,很有可能被砍掉手脚,然后做成皮球踢来踢去。
同龄的孩子们可以说从小就生活在简时的阴影之下,被大皇子的名头恐吓着长大。
对于他们来说,光是听到大皇子的名字都能吓半死,这猛的一下见到真人,这些半大孩子竟然同一时间吓呆了。
想逃又不敢逃。
胆子小的已经有了尿意,在安岁岁哭声的影响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跟着哭了起来。
声音比安岁岁还大,整的安岁岁不上不下,躲在简时怀里一边抽泣一边疑惑的偷看他们。
这批小孩什么情况?
居然跟她一个三岁小孩比哭,奸诈!
几个小孩一起哭嚎,动静很快就吸引了来参加宴会的夫人们。
他们也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听见凄惨的小孩哭声连忙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就怕哭的是自己家孩子。
这条小路一时间人头攒动,拥挤不堪。
彻底隔断了小男孩们逃跑的路。
终于,某个官家夫人挤开人群,在哭嚎的男孩中找到了自家儿子。
顿时大惊。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官家夫人疾步走到自己儿子的身旁,拿出手绢在儿子脸上胡乱擦拭。
担心和愤怒都快从胸腔溢出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母亲,母亲请皇后娘娘给你做主!”
然而小男孩因为哭的太狠,一直打嗝,半天说不出一一句完整的话来。
只能抬起手指着简时和安岁岁的方向。
不管再如何拥挤,简时的周围都有一圈的真空地带。
那夫人愤怒的眼神望过去,一下就看清了简时那张贵气却过于普通的面容。
心头顿时被泼了一盆冷水,不仅怒火没了,血液都跟着冷了几分。
大皇子?
这破孩子,在家里跟他说了多少遍,遇见大皇子要躲开要躲开,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
这一年简时的名声不仅没有变好,还新添了一项阴险狡诈进去。
原本就怕他的人更怕了。
官家夫人勉强维持冷静,不让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
甚至保持着自己的礼仪和风度,给简时行了一礼。
这才问到,“大皇子可知此处发生了何事,怎么这些孩子都哭得这么厉害?”
她没有单独将自己的儿子提出来说道,反倒将其他孩子一起拖下了水。
有几个男孩的母亲其实已经到了附近,但因为眼尖发现了现简时的身影,心知恐怕不是好事,并没有贸然出头。
谁知这广平侯夫人一句话将他们全挑了出来。
若任由她利用自家孩子,谁知最后会发展到什么方向?
夫人们只能走出来,假装迷糊的问道,“呀,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样厉害?”
简时倒是没什么所谓,直言道,“本宫也不知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路过此处时被孩童的哭声吸引,便过来一观。
正好看到安宰相家的二小姐嚎啕大哭,心下怜惜,抱起来哄了一哄。
至于诸家公子为何而哭,本宫便不得而知了。”
大皇子大多数时间都窝在皇子,宫殿,基本不与人打交道,唯独对安家二小姐有几分喜爱,经常往安家送些吃食玩具。
这件事情并不算秘闻。
简时的答复让几位官家夫人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是自家孩子与大皇子闹了什么矛盾,现在看来也没有那么严重。
广平侯夫人紧绷的面皮终于松懈,张口就要打哈哈糊弄过去。
就在这时,宰相夫人也来了现场。
她第一眼就看见窝在简时怀中抽泣的安岁岁,心头一紧,加快了脚步。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乖宝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