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狂红这一张脸,甚至于都用上了轻功,从皇甫绝那近在咫尺的地方一个闪身逃了出来。
眼前的佳人突然消失不见,但是声音很快又从身后传来,带着三分恼怒三分娇羞:“皇上!”
皇甫绝转过身子,眯了眯眸子,神情一派慵懒,悠闲道:“皇后有何指教?恩?”
清狂看着在自己生命中留下着浓豪重墨的这个男人,有些膛目结舌。
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皇甫绝会有如此一副懒洋洋的,纨绔子弟模样的样子,而且一字一句,配合这他那低沉的嗓音以及刚毅的面容,直让清狂一阵脸红心跳!
口中却是故意恶声恶气的说着话,掩饰自己的尴尬:“臣妾在想,皇上莫不是被人给易容的,不然怎么会如此的性情大变呢?”
皇甫绝却是直接将他的脸凑了过来,对着清狂挤眉弄眼的说道:“那不如皇后来检查一下?”
看着皇甫绝这一派没皮没脸的样子,清狂一阵沉默,心中却是将给皇甫绝身上不知道下了什么东西的人骂了千万遍!
这究竟下的是什么东西!
竟然可以把一个不苟言笑的冷面人变成一个嬉皮笑脸如同纨绔子弟一般的人!”
“不必了!”
清狂板着一张脸,离皇甫绝的俊脸闪开了一段距离,十分严肃的说道:“天色已晚,皇上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早些休息吧,臣妾也先回宫了。”
对着皇甫绝草草的屈了屈膝,清狂表面镇定,但脚步却是疾步匆匆的转身向自己的凤鸣阁走去。
没走两步,清狂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自己的身后也是不急不缓的响起。
清狂回头一看,看到的就是,笑容怎么看都有一些奸诈意味在里面的皇甫绝。
“皇上不回您的寝宫,跟着臣妾做什么?”
清狂停下脚步,看着身后的悠悠然的皇甫绝,嘴巴也是负气一般的微微嘟起,让人忍不住一品芳泽!
皇甫绝看着着诱人的场景,喉结也是上下滚动了数下,才移开目光,打着哈哈,随意的说道:“朕只是随意走走在去休息,怎么皇后也不允许吗?”
清狂不说话,但看着皇甫绝的目光分明是在说着“我不信!”
而皇甫绝却是十分认真且无辜的同清狂对视,分明也是再说:我说的都是真的。
气哼哼的看了皇甫绝一会,清狂轻轻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皇甫绝看着清狂的背影,嘴中无声的轻笑一声,不急不缓的跟在清狂的身后。
然后,不急不缓的,不小心踩到了清狂身后长长的衣摆。
再不急不缓的,在清狂发觉之前将自己的脚收回来,最后再不急不缓的,伸手在清狂激将跌倒在地的时候,堪堪接住她!
清狂的脚步走的又急又快。
她今日穿的凤袍身后的衣摆有着三尺之长,感觉自己身后的衣摆突然好像被人踩住了一般,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地下摔去。
清狂下意识的就想用轻功护身,然而,她今日头上梳的发髻格外的高贵美艳,此刻和上面的一堆子珠叉成为了累赘。
成为了她重心更加不稳,跌落的速度也快上一些的推波助澜的了,。
根本就用不上轻功。
就在千钧一发,清狂快要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臂膀突然拦住了自己的腰!
真的是千钧一发!
因为清狂头上的一只发簪上面垂下的流苏,已经和大地率先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了。
清狂不需要有任何的动作,她的眼睛就直直的撞进了皇甫绝的眼睛里。
皇甫绝的眼睛就像那一片天空,闪烁着繁星万点,清狂从未像是今日一般这般将皇甫绝眼中的神色尽数收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就算是掩饰的再好,可是时常日久之下,他的眼睛中难免会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许多的东西!
而这些东西,就是暴露他的利器!
清狂就这样直直的撞进了皇甫绝的眼睛里,在皇甫绝的眼睛中,清狂看到了皇甫绝略带着戏虐的笑眸,眼睛深处还有着淡淡的疑惑不解和暴躁!
有着对国事的担忧,唯独却是没有愧疚一类的神色,就那般坦坦荡荡的和清狂对视。
清狂无声的叹息一声,看来自己的确是可以,将皇甫绝是为了什么计划伪装的这一条去掉了。
因为她实在是太了解皇甫绝了。
他眼眸之中的所有思绪她甚至都可以推断出来是因为何事。
那也就只剩下被人暗算这一条了,可脉象自己却是什么也摸不到,真是令人一阵心烦意乱。
收敛了一下心神,清狂抬头,目光微怒的瞪了皇甫绝一眼,到道:“皇上还要抱臣妾多久?”
“哦。”皇甫绝了然的点了点头,突然松开了手。
根本就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松手的清狂下意识的尖叫一声,伸手本能的就向皇甫绝抓住。
皇甫绝嘴中哈哈大笑,看样子,心情很是愉悦,一边笑,一边又在最后危机的时刻将清狂揽起来。
声音中带着浓重的揶揄之声:“皇后想要朕抱着你直说就是,何必还要如此呢?”
清狂被他一席话气的红了脸,不满的控诉道:“明明是你也不同我说一声,就放开了手。”
“哦。”
皇甫绝十分配合清狂的话语,点了点头,十分歉意的开口道:“皇后说的对,都是朕的错,皇后莫要生气了,大不了朕将你抱回你的寝宫权当赔罪如何?”
“不用!”
清狂硬邦邦的回答道:“要不是你踩了我的衣摆,我怎么会这样?”
“是是是,皇后说得对,都是朕的错。”
皇甫绝承认错误承认的十分痛快,一双鹰眸带着笑意,在宫灯的照射下,仿佛碎冰盛满了一双名为眼眸的山泉,水光潋滟!
“朕身犯两错,内心对皇后的愧疚之情十分的强烈,所以,朕决定今晚亲自抱皇后回寝宫,并且今晚好好的关心一下皇后如何?”
最后一句话,却是附在了清狂的耳边上,轻声且缠绵的说道,让清狂露在外面的一截玉颈都染上了一层娇羞的粉红。
看到害羞的清狂,皇甫绝的心情更是愉悦,打横抱起清狂,让清狂的脸靠在自己的胸膛上,听着自己强壮的心跳,健步如飞的向凤鸣轩走去。
清狂躺在皇甫绝的怀抱里,既是咬牙启齿的在心中怒斥,皇甫绝大耍流氓,又甜蜜蜜的靠在皇甫绝的胸膛之上,听着皇甫绝坚强有力的心跳,感觉这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近在咫尺的属于自己!
心里矛盾至极!
内心对待皇甫绝的如此行径,清狂也并不感觉自己的内心,有着什么抗拒的感觉,所以,索性任由皇甫绝抱着自己,大步走向了凤鸣阁。
凤鸣阁的宫门前,挂着几盏长信宫灯,里面燃烧着烛火,将长信灯外面那吉祥如意的花纹映的朦朦胧胧,一片雾里看花的美感。
皇甫绝的目光扫过宫灯,看到宫灯上面的字画多数都是鸳鸯戏水,比翼双飞,并蒂双莲这些东西。
一边脚步不停的走过,一边口中不忘调侃清狂两句:“看来皇后也是很想念于朕啊!”
清狂闻言,抬起头就想要反驳皇甫绝。
可一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跪在地上行礼的宫人。
虽然知道这些宫人不会瞎看,但清狂还是怕若是流传出去的话,恐怕会有损皇甫绝在外的声望,所以,只能飞快的瞪了清狂一眼。
然而,清狂这恼怒的一眼在皇甫绝的眼睛里,更多的却是娇嗔。
抱着清狂走进了清狂的寝殿之后,皇甫绝才将清狂放下。
有宫人上前来伺候两人呃洗涑,皇甫绝却是挥了挥手,示意这些宫人们先行退下。
宫人们寂静无声的对着皇甫绝行了一个礼之后,纷纷退了下去。
坐在梳妆镜前面的清狂,亲自动手将发簪和发叉这些东西,一支支的自头顶上取下来。
可能是因为太急了的原因,清狂在取下一只垂着长长流苏的发暂时,却是勾住了头发,无论如何也是拔不出来了。
清狂尝试了几回,发现除了把自己的头皮扯的生疼之后,其他的却是一无所获之后,只能忿忿的放下手臂,随口喊道:“来人,为本宫卸妆。”
一阵脚步声很快从清狂的身后想起,比起平日里宫人的脚步声重了一些,知道皇甫绝的人马在外面守着,所以肯定不是刺客之流的人前来,。
因而清狂也并不担心,只是认为肯是那个新来的宫人吧。
皇甫绝走到清狂的身后,手抚上清狂的秀发,略微粗糙的手指却是极为的灵活,将清狂刚刚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弄不下来的那根簪子轻轻松松,。
甚至没有让清狂感觉到疼痛,就弄了下来。
皇甫绝手指灵巧,犹如一直蝴蝶翩跹,在清狂乌云一般的秀发之中,将上面的头饰一一取下。
清狂感觉自己的头发都没有什么感觉,就被人讲簪子,步摇都去下来了。
平日里,那些宫人取起来,或多或少都让自己有一些疼痛。
今日竟然没有,可见这个宫人果然是心灵手巧。
将她送到了自己身边,可也真是自己如果日后在盛装打扮的话,也不用担心卸妆了。
清狂笑着转过身,口中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道:“你叫什么名字?手艺当真是不错,这根……”
省下的话在看到身后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的皇甫绝之后,尽数无声的吞回到了肚子里。
这真是……
皇甫绝在看到清狂发现那宫人,实际上是自己之后那呆愣的表情,更是好玩。
见清狂不会说话,皇甫绝悠然的问道:“恩?皇后娘娘想说什么?”
清狂将自己握在手中水头十足的碧玉簪子,悄无声息的藏进了衣袖里,然后镇定的抬头看皇甫绝,然后淡定的摇摇头,道:“没事。”
“恩,皇后有事可一定要和朕讲啊,不然朕怎么知道皇后在想什么,如此猜忌的话,可是会离间我们夫妻的感情的哦。”
清狂听完这话,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何,嘴角竟然一抽再抽,十分无语。
“皇后……”
皇甫绝还打算,同清狂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之时,却又一名宫人凄厉的喊声传入耳朵里。
“求求你们,让我见见皇上!见见皇后娘娘吧!“
“我家姑娘突然发起了高烧,一直在念叨皇上的名字,求求你们,让我进去吧,我给你们磕头了。!”
清狂看着脸色已经阴沉下来的皇甫绝,没有说话,不过她猜想自己的脸色,此刻应该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人在外大呼小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