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吴爱红霸占着大婶儿的手机打了十多次,直把大婶儿气的连连哭穷喊电话费。
虽然没打通并不会产生电话费。
吴爱红跌坐在床边彻底傻了,她怎么都没想到生活了十多年的丈夫还有被她当做心肝肉的女儿就这么不要她了。
她想不明白,怎么都不明白事情发展到这一刻究竟是因为什么。
就在她整个人都乱糟糟的时候,大婶儿上去就抢走了手机,白了一眼后就把他们之间的帘子拉上了。
吴爱红脸色苍白着,头发凌乱着,静静的像个没有灵魂的人似的坐在病床上。
来来往往的病患和护士经过她的时候都好奇的瞥一眼,后来见她一动不动的,就有人大着胆子站在她的病床前指指点点。
渐渐的,吴爱红的周围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朱珠跳楼的事被当做新闻登上了头条,作为朱珠妈妈的吴爱红也变成了「红人」。
「据说是她把孩子逼急了才跳楼的」。
「是吗?不是说她男人出轨,被她抓现行后两人就打了起来,孩子受不了才跳楼的吗?」。:
「什么呀,我听我表妹她三叔家的女儿的婆婆的姐姐说啊,是那孩子嫌弃家里穷,就想死后重新投胎当富人家的女儿」。
「哎呦,造孽,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这孩子怎么就能这么想呢」。
「虚荣呗,她妈也虚荣,给孩子报的什么表演班,不就是想让孩子上电视出名当大明星嘛,结果明星梦没做成,倒赔上这个妈也做不成了」。
「咱们普通老百姓当明星那不是难上加难吗,你看那明星有几个草根出身——」。
人群中还在议论,吴爱红的脑子里却在想她的「明星梦」。
明明她女儿是有表演天赋的,结果却被姓魏的那家人把「路」都毁了。
不让拍戏,全娱乐圈封杀,她家朱珠彻底没有出头的时日了。
也是因为他们,她被丈夫女儿抛弃,沦落到被人看笑话的地步。
吴爱红的目光中一点点染上恶毒。
既然他们把她毁成这个样子,那么她就要带着他们一起毁灭!
哪怕最后玉石俱焚,她也在所不惜。
这般想着,吴爱红的眼睛里便闪烁着疯狂的阴鸷的光芒。
*
魏时应三天的戏很快就拍完了,这天晚上他像个小蔫茄子似的收拾着行李,一件衣服翻来覆去的叠,就是舍不得装进行李箱。
苏苏撑着小下巴坐在一边悠悠的叹了口气,「五哥哥,不管你怎么墨迹我们都是要走的,除非导演给你加戏」。
不过她觉得不太可能,毕竟剧本已经写完了。
魏时应憋着小嘴,欲哭无泪,他是真不想回家啊。
一是舍不得,因为这一次拍摄真是让他彻底喜欢上演戏了,觉得特别新奇。
二是……回去就月测了,他一本练习册都没做啊,又要不及格垫底了呜呜呜。
然而就在这时魏元修和蒋导走了进来,两人欣喜的告诉魏时应,编剧给他加戏啦!
魏时应,「……」,什么?!
苏苏:「……」,她刚才说了什么?!
魏时应愣了一下,接着就把手里的衣服往天空一抛,高兴的直蹦高,那兴奋劲儿活像孙悟空刚从石头里蹦出来。
「谢谢,谢谢导演伯伯」,魏时应拉着蒋导的手就开始晃,要不是没提早准备感谢词,他肯定得好好说道说道。
奈何他肚子里实在没墨水只能不停的说谢谢。
魏时应还高兴着呢,魏元修走向苏苏问道:「小五得在
安市待半个月左右,你是跟你爸爸回去还是在安市?」。
苏苏蹙着小眉头有些纠结,一方面她想和爸爸一起,另一方面她又不舍得五哥哥和杨冉阿姨。
经过三天的相处,她和杨冉阿姨的关系变得可好了,不仅交换了微信,杨冉阿姨还抱她了。
苏苏现在想起被杨冉阿姨抱起来时的自己都想笑,像个小榴芒似的,拼命的扒着人家暗地里猛吸她的味道。
因为她觉得杨冉阿姨的味道和妈妈很像,抱着她就像抱着妈妈似的。
此时,苏苏的心里有一个天平,一面放着爸爸,一面放着杨冉阿姨。
天平就晃呀晃呀,总找不到平衡的那个点。
突然杨冉阿姨这边掉下来个五哥哥,爸爸那面就被挑的老高。好吧。
苏苏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三伯,我不跟爸爸回去了,我要陪着五哥哥」。
魏时应那边兴奋完了,一听苏苏还要陪着他就连连点头,「对嘛对嘛,陪我在这儿多好玩啊。回去都没人陪你,四叔就想着工作」。
苏苏嗯了一声,小酒窝深深的。
第二天苏苏要送魏云深走了。
她拉着爸爸的大手实在是舍不得,虽然这三天爸爸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可是她能抬头就看到爸爸。
不像在家似的,她就是一天抬一百遍头也看不到爸爸。
魏云深还想问苏苏要不要跟自己回去,但看小丫头难过的样子就不想为难她。
魏云深蹲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过几天爸爸还来看你好不好?」。
苏苏用力点头,眼角的眼泪都甩飞了。
「不哭」,魏云深把她脸蛋儿上沾的泪珠擦掉,声音温柔的说道:「赶紧回去吧,爸爸要走了,等爸爸啊」。
说完他看向魏元修,脸色又恢复成了冰块,「我把苏苏交给你,可要看好了,要是再出事就「提头来见」吧」。
魏元修,「……嘶,我好歹是你三哥,你说话能不能尊敬点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调个,他才是老四呢。
魏云深哼了一声,没应,就是临上车前又嘱咐了一遍。
魏元修,「……」。
不是,他看起来就那么不靠谱嘛?
黑色的轿车驶离,苏苏挥动着小手,看着渐渐消失的车久久不愿意离去。
而魏元修手机接到了来自魏云深的第三遍嘱咐。
魏元修发狂,「……魏云深你大爷!」。
苏苏看着魏元修黑黑的脸色忍不住偷笑,一下子就冲淡了离别的忧伤。
魏元修对魏云深的这三遍叮嘱烦不胜烦,就好像他还是个小孩子似的,一点都不放心他。
不过,他烦是烦,可对苏苏的守护半点儿不松懈,就连她上厕所都要女工作人员陪着去。
然而,百密一疏,总会有他照顾不到的地方。
这天,苏苏在厕所丢了。
魏元修惊慌的同时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和大脑袋,感觉它们不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