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旁边的一个大婶问道:“婶子,这桥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要作诗?谁弄的?”
“还能是谁,宋府大小姐宋凝柔。”大婶说着还哼了一声。
宋府,安阳城首富。
崔福夏看向了桥上的那顶软轿,半透明的纱窗,勉强可以看到轿里人的身形。
“这桥是他们家修建的?”
大婶又是一声冷哼,“怎么可能,这桥可比宋家存在的时间还久,他们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有钱而已。”
“这安阳城一半的店铺都是宋家的,许多人不敢得罪他们。”
崔福夏看着有几个书生上了桥,还对轿子行了一礼才开始作诗。
书生的自傲呢?
还不是遇强权而弃。
也有衣着鲜亮的,诗也不用作,直接就过去了的。
不用说,就是熟人直接放行呗。
“大婶,这些不会作诗的,都不能过去?”已经越来越多的人往这边挤了。
“可不是,我们一家人可是从午时就来了,一直被拦在这里。”
大婶看了眼对面,面容焦急了不少,“花灯会都快要开始了。”
崔福夏见那边有官差维持秩序,但就是没管这边。
看来是县令默许的。
嵇衡凑到她耳边小声的道:“姐姐,我可以的。”
崔福夏想了一下,走到拦人的护卫面前问道:“是一人一首诗吗?”
“对,一人一首。”说着指着旁边的告示牌。
崔福夏笑了下道:“我们要作诗,让我们上去。”
护卫看了他们一眼,笑道:“就你们,去去去,别瞎凑热闹。”
崔福夏挑眉,看向了不远处的摊子,心生一计,抱着嵇衡挤了过去。
“先生,可否租你的摊子一用?”说着给了他一两银子。
算命先生看着她的面相,瞪了瞪眼,连忙起身让开。
然后又看向了嵇衡,看着手都有点抖了。
崔福夏把嵇衡放在旁边坐下,看向还挤在那的人喊道:“不会作诗的过来,一首诗三文钱。”
喊着就写下了一首。
一个背着孩子的大汉见了,掏出六文钱道:“再帮忙写一首。”
“好咧。”崔福夏又写下一首。
大汉拿着两首诗上了桥,护卫看着那两首诗,看了软轿一眼,就放了行。
桥下的人见了,全涌到了崔福夏的摊位前。
“小姑娘,我要三首。”
“小姑娘,我要两首。”
崔福夏挥手道:“大家都排好队,一家来一个排就行,不要着急啊。”
所有人听了,都开始排成一队,不用排队的就走到一边等着。
这一刻,这个摊位面前相当的有秩序。
拿了诗的人又去排队过桥,这样的情况,让那些官差看的面面相觑。
宋凝柔见了,让护卫把那些诗都拿了过来。
每一首都是前所未有的,越看手捏的越紧。
最后没忍住,掀开轿帘,把手中的诗一把撒进了河里,“来人,把那个摊子给我砸了。”
这时已经有不少文人围在崔福夏身后看她写诗。
见宋凝柔把诗都撒进了河里,纷纷去捞,却只救下了几首而已。
在护卫靠近的时候,白空出现在了摊前看着他们。
崔福夏又写下三首,是给自己和嵇衡、白空的。
看着还在那排队的人笑道:“不好意思啊,不让写了。”
“是他们要诗过河的,这又不让别人帮忙写,那不就罢明不想让大家过去么。”人群中一个人突然道。
这话一出,瞬间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本来因为崔福夏安抚住的人群,瞬间爆发了。
那些护卫都被挤得快站不住了。
崔福夏看着从轿子里出来的小美人,挑了下眉,引起公愤了。
抱起那半框铜钱,牵着嵇衡走了过去。
大家虽然都气愤,但她走过的时候,都自发的给她让路。
白空悠悠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
还真是深藏不露呢,那一首首的诗,他可以肯定夜临也不一定一下写的出来。
宋凝柔看着她走过来,眯了眼。
“红豆,去打听一下她是什么人。”穿的破破烂烂的,居然还有护卫。
站在她身后的丫环听了,立即行了礼跑走了。
崔福夏直接上了桥。
这会护卫倒是没有拦她了。
笑着把诗递给宋凝柔,“我们可以过去了么?”
宋凝柔黑着脸看着她,并没有接她手上的诗。
崔福夏笑着念了出来:
“百炼千锤一根针,
一颠一倒布上行。
眼睛长在屁股上,
只认衣裳不认人。”
白空听了,眉挑的老高了。
这诗有意思。
“你敢骂我。”宋凝柔铁青着脸,扬手就要打她,突然想到桥下的那么多人看着,又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