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对她还不怎么了解,所以见她撑着下巴在那想什么,就没打扰她。
而是看向了嵇衡,示意的问他,‘夏夏这是怎么了?’
嵇衡是一直看着崔福夏的,所以他的示意根本就没看到。
宣王桌下踢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宣王,怎么了?”
崔福夏与宣倾南也看向了他。
宣王头冒黑线,这小子太没眼力见儿了,得好好磨磨,不然怎么配得上我家宝贝闺女。
“夏夏啊,我去找那崔溪玩玩,没关系吧?”
崔福夏看了下他的戎装道:“换身便服吧。”
宣王低头看了下,“好,我这就去换了。”
换了身便服就直接下了山。
崔福夏没跟着去,而是让嵇衡去了。
李氏打开门见是嵇衡还想骂他,转眼看到宣王就愣住了,“你,你是什么人?”
嵇衡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大伯娘,我们是来找爹的。”
崔溪本就在院子里,听到嵇衡的声音就走了过来,“阿衡啊,找爹有何事?”
当他看到宣王时,也愣了下,“阿衡,这位是?”
嵇衡看向了宣王没有说话。
宣王打量了下崔溪道:“我是惠柔的家人。”
崔溪一听是惠家的人,立即后退了几步行了一礼笑道:“惠家老爷大驾,快快请进。”
宣王眼里露出了嘲意,走进去直接就在石凳上坐下,打量了下院子。
稍有些寒酸,但比之其他的农家院子要好上许多了。
崔溪站在旁边拘束的笑着,“惠家老爷光临寒舍,不知是有何事?”
宣王看了眼在堂屋门口探头探脑的崔河一家人,才看向崔溪道:“很简单,为了把小柔接回去。”
崔溪目光闪了下,咽了下口水道:“阿柔已经过世许久了,恐不能如您所愿了。”
“我知她已离世,现在要迁她的墓回去,可有问题?”宣王看着他的目光如炬。
在这大冷天,崔溪的额间都冒出了细汗。
用袖子擦了下道:“可,可阿柔临走前交代,让,让我找一片山清水秀之地,此后不要再去打扰她。”
宣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她是何性子,我会没你清楚?”
“她再喜静,也不会不喜亲人靠近。”
“她向来重情,你这满口胡言,是不是小柔的死与你有关,所以你才如此推三阻四的?”
崔溪连忙摇起了手,“不是的,她是生下阿夏后,身体虚弱没能缓过来病故的。”
“她,她的墓地我只有在葬她的时候去过一次,这都多年了,我都忘了在哪了。”
宣王冷笑了声,“呵,忘了,很好。”
“如果找不到她,那我就送你去陪她,免得她一个人在地下孤独。”
崔溪吓得立即就跪了下去,“我,我找,我。”
看了眼外面厚厚的雪,白着脸道:“可否等雪化了些,再去?”
“这么厚的雪,更不好找,等雪化了些,我立即就去。”
嵇衡站在宣王身后,看着此时的崔溪,真的和他以往印象中的他相差甚远。
如此胆小懦弱的样子,又是如何成为淮州军的将军的?
还是说,他还有另一面?
宣王可不管雪厚不厚,轻笑了声道:“三日,我只给你三日时间,三日后你若是还没找到,那明年的初四便是你的忌日了。”
崔溪看着他咽了下口水,哆着嘴问道:“不知道您是惠家哪位老爷?”
“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又凭什么知道我的身份?”宣王说着站了起来。
“三日后我会再来,到时希望听到的是好消息。”
崔溪见他转身就走,连忙拉住嵇衡问道:“他是不是住在西山上?”
嵇衡点了下头,就跟着走了。
崔溪擦了下汗,眉蹙出了一座山。
惠柔的坟他自然是记得在哪的,只是,当初他只给她裹了个席子就埋了的。
如果让他挖出来,自己照样也得完蛋。
当初就应该买一口棺材,当时因为太害怕,所以才草草的埋了。
如今可怎么办?
自己可是连坟头都没立的,真把他带过去,那可能就是他的埋骨之地了。
崔溪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看得李氏嘲笑道:“呵,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这不还是卑躬屈膝的。”
芙蓉看着蹙起了秀眉,想了下走过去拉住崔溪问道:“相公,怎么了?”
崔溪拨开她的手摇了下头,“没事。”
可他自己还是止不住的走来走去。
芙蓉又上前问道:“相公,你说出来我们才好帮你想办法啊。”
崔溪看向她,又看了看崔河,想了下道:“大哥,你若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这房子一定给你。”
“我说的是真的,可以立字据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