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他和一个随从来的,准新妇没有跟着一起来。”
“哎,可惜了,没见着新娘子。”
“那么一个风流倜傥的人物,想来,新娘子也不会差。”
“我就问他,这新妇没有来,尺寸怎么办啊?定制婚服,没有尺寸,可做不了。”
“你猜那人说什么?”
“他说啊,夫人的尺寸都在心中,这辈子都忘不了!”
“哎呦,真酸呐!”
众人一片唏嘘,皆在感慨哪里可以寻得此等如意郎君。
“然后,我就叫了绣娘出来,他说完了尺寸之后,我不禁好奇,就问他,这婚服一般是新娘子那一方准备的,怎么还让夫家准备呢?”
“你猜那人说什么?”
廖子婠忽而就不说了,看着几人。
“哎呦,子婠姐姐,可别卖关子了,我们几个听的心痒痒哪!”
裴秀儿给廖子婠的杯中倒了果饮。
“他说,他想给自家夫人一个惊喜,女子一辈子就成婚一次,他自认为,这世上没人比他更了解他夫人的喜好,他准备的婚服,他一定喜欢。”
“若是交给别人哪,他不放心!”
话音刚落,几人又是一片惊呼。
“哎呦,真是甜的让人心肝儿发颤,酸的我牙疼!”
“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吗?还没呢!”
“一般男人嘛,都是当惯了甩手掌柜的,这位公子可不一般,绣娘问他婚服要做什么款式的,他便让绣娘将时兴的款式一一讲给他听。”
廖子婠越讲越来劲儿,她看着几人听得十分认真,便讲的越发细致起来。
“绣娘就拿出画纸,告诉他,这种是秀禾服,上衣为立领或圆领、右衽大襟袄褂,袖口宽松,秀禾服多以潮绣绣成,纹样较为平实。”
“这个呢,是龙凤褂,”
廖子婠一边比划一边说,“龙凤褂多以金线银线采用卜心绣,就是立体刺绣绣成,立体有质感。”
“还有包梗绣。”
“先用较粗的线打底或用棉花垫底,使花纹隆起,然后再用绣线绣没,一般采用平锈针法。包梗绣花纹秀丽雅致,富有立体感,装饰性强。”
“还有雕绣,就是镂空绣,是一种有一定难度、效果十分别致的绣法。”
裴秀儿和温掌柜听了连连点头,她们都是行家,一听就明白。
可怜了云朵朵,眼前没有图纸,干听,真的就像是在听天书一般。
“它在绣制过程中,按花纹需要修剪出孔洞。”
“并在剪出的孔洞里以不同的方法绣出多种图案组合,使绣面上即有洒脱大方的实地花,又有玲珑美观的镂空花,虚实相对,富有情趣,绣出来的嫁衣看着一会比较高雅、精致。”
云朵朵听了只想打瞌睡,她根本就没听白这几种秀法的区别。
“寻常的人,哪里听的了这枯燥乏味的东西?”
“那位公子可不一样,听的十分认真,还细细地比对。”
“最后拿着画纸,细细比对,敲定了其中的一种。”
“这男人还真是细致。”温掌柜连连点头。
“是啊,人家说了,夫人这一生就穿这么一次婚服,一定得是最好的,最合适的。”
裴秀儿一个劲儿地摇头,“这么好的男人,我咋就遇不到呢!”
廖子婠摸了摸裴秀儿的头,继续讲,“绣娘们说,做嫁衣的话最少也要六个月,好多主顾都是提前一年订做,比如今年来订做嫁衣,明年才成亲。”
“那位公子一听就急了,恳请我们尽快赶制出来,还给了一大笔银子,若是其他客人的衣裳若是不着急可以等一等的,他愿意用银子表示感谢。”
“真是财大气粗,又痴情!”温掌柜连连点头。
“婚服的画纸还在吗?快让我们看看那婚服的样式!”
裴秀儿一脸的兴奋,那模样仿佛是想和那位新娘子做一样的婚服,就能接受到对方的喜气。
“画纸还真有,只是……”
廖子婠有些犹豫,这婚服是定制的款式,就这么一件,客人的东西是不好拿给别人看的。
“你放心,我们就瞅一眼,绝对不外传,也不会仿制的!”
廖子婠看着温掌柜和裴秀儿一脸好奇的模样,又听二人如此打包票,这才去拿了画纸。
裴秀儿一把抢过画纸,随后温掌柜又从裴秀儿手里抢过画纸。
等轮到云朵朵看的时候,她嘴里的糕点差点没把她噎死。
【这不就是堇之哥哥给自己试的那套婚服吗?!】
……
南阳馆舍内,西楚大王西璟,手里拿着一个酒瓶,惆怅地坐在窗边沉思。
【云朵朵和那个什么叫济北王的,已经被南阳皇帝赐婚了,想来这桩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任劳和任怨在一旁看着,十分心疼自家大王。
任怨瞅了瞅任劳的胳膊,低声说道:“你过去,劝劝,大王可不能再喝了。”
任劳看着一地的酒瓶子,叹了一口气。
“你去,我不敢。”
任怨摇了摇头,看了一眼不中用的任劳,走到了西璟的身边,想伸手把西璟手里的瓶子拿过来,“大王,喝酒伤身,别喝了。”
西璟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南阳怎的这般小气?本王不过就是喝了几瓶酒,怎么,不舍得给本王喝?!”
“本王有钱!南阳皇帝扣扣嗖嗖的,去街上给本王买!”
任怨为难地看了一眼任怨,任怨耸耸肩,一幅无可奈何的模样。
“之前,让你们去找的美男榜呢?”
西璟到了到酒瓶,里面已不剩一滴酒水,他不满地将酒瓶子仍在了地上。
“大王,在这里。”
任劳和任怨见西璟转移了关注点,赶紧从木盒里面拿出来美男榜。
只见那画卷上画着西璟、云北冥、连九城、百里吟风、百里铭文、薛得意、萧烬余等人。
“这美男榜上,这几个人是谁?”
西璟指了指上面的画像,有几个面孔看着有些面生,似乎在以前的榜单上没有见到过。
“啊,大王,这是北凉的皇储,新晋的美男。”
任劳指着百里铭文说道,这人在及笄礼夜宴的时候他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