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誉清还是那副样子,没什么变化,怀里搂着一个娇媚的女子,眉心的奴印昭示着她的身份。
看见叶宁予和陆昭的那一瞬间,段誉清脸色还有些僵硬,条件反射搂紧了怀里的人,眸色微闪。
“……”叶宁予瞳孔颤了颤,陆昭明显感觉到怀里人的紧张,刚要说什么,就听叶宁予乖乖喊了一声:“大人,好久不见。”
陆昭心下沉了沉,看着段誉清的眼神已经出现了杀意。
当初叶宁予死后,陆昭不爱出宫是一个原因,段誉清对他心有恐惧刻意避着他又是一个原因,心力交瘁下,陆昭便也没有解决这个人。
准确来说,当年伤过叶宁予的人,如今大都活得好好的。那时陆昭刚登基,叶宁予的死,父兄的算计让他斗得满心疲惫,许多旧账数也数不清,陆昭便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m❇✸.✬vod✸tw✼.la
但放在如今,他却有着难以掩饰的心虚。
叶宁予会不会因此生了气?会不会伤心?即便有,也许也是不会与他说的。
可让叶宁予能笑着和曾经折磨过她的人打招呼这场面,陆昭控制不住心里翻涌的戾气,把对面的段誉清吓得够呛。
他不会让段誉清活过今晚。
浑然不知陆昭下了什么决定的叶宁予扯了扯陆昭的袖子,低声道:“夫君……”
陆昭被这声夫君叫得心神一荡。
对面的段誉清在陆昭看他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晚了,脸上有一瞬的扭曲,露出几分狰狞的笑来,怀里的女奴都被吓了一跳,身子细细颤抖着。
陆昭莫名在她身上看到了曾经叶宁予的影子,这让他心里更难受,于是抓过叶宁予的手,低声说:“进去吧。”
说着,便牵着人越过段誉清往里面走。
他没打算当街对段誉清如何,段誉清那张嘴,万一抖搂出什么对叶宁予不好的话来,反而不利。
有什么恩怨,不如今晚
然而他不想如何,不代表已经知道自己下场的段誉清会放过他们,陆昭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段誉清轻飘飘的话传来:“时隔这么久,不知道大人对我当初送您的礼物是否感到满意?”
“滋味是不是特别好?我可是调教了足足三天呢。”
“都是男人,有多舒服,如何能不知道呢?”
叶宁予眼睛里浮现出水汽,死死咬着唇,细瘦的手紧紧攥着陆昭的衣角,不敢扭头去看。
陆昭脸色更是瞬间就冷了下来,攥成拳的手骨节泛白。
见过找死的,没见过这么上赶着找死的。
段誉清话说完确实是爽了,当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今日一并送给了这个人,虽然自己已经难逃一死。
但能膈应到陆昭也很好,他一直就看不惯陆昭,以前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敢肖想叶落雨,就在他以为能一直肆意践踏陆昭的时候,陆昭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尊贵的六皇子,如今更是皇帝。
段誉清想到这里就想笑,陆昭自己都没想到会爱上这个曾经最看不起的女人吧?这个女人还被他得到过。皇帝的女人被他玩了三天,还是皇帝亲手推给他的,说出去都没人信。
但就是事实。
陆昭一辈子都逃不了的事实。
“我看你是想死。”陆昭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下一秒陆昭就扑过去一拳砸在段誉清脸上,是真的赤身肉搏,拳拳到肉,血沫横飞,原本围观的人吓了一大跳,有人立马跑去报官了。
叶宁予是真的拉都
第66章 段誉清的下场(2/2)
拉不住,在一旁看得着急,浑身发抖。
没一会儿只能蹲下来细声细气地哭。
陆昭虽然戾气满身,但叶宁予的一举一动他都注意到了,立刻收了手,折身回来想要将人抱进怀里,刚伸出手才发现手背上都是血污。
直到把手擦干净了,陆昭才将人小心翼翼圈进怀里,“别哭,对不起,吓到你了。”
正在此时,官府也赶了过来,众人正等着把这个行凶的人带走,谁知官府看见陆昭脸的一瞬间,脚一软,“陛……陛下……”
四周寂静了三秒,顿时哗啦啦跪了一片下去。
“拖去……”斩了。 ✲m.❁vo❈d✼tw✲.la
陆昭话还没说完,被叶宁予拉着手打断了,哀求道:“他也快不好了,现在还在大街上,不要杀人……”
段誉清躺在地上,满脸都是血,没有一处好的,歪头竭力地呵着气,眼眶突起,却依旧含着嘲讽看他两人,嘴角轻轻扯着。
分明是垂死挣扎的亡命徒罢了。
叶宁予的请求,陆昭拒绝不了,于是点点头,“送回去,自生自灭。”
官府点头哈腰带着人走了。
缎衣坊老板娘战战兢兢,脸色惨白,看得叶宁予有些不自在,最后叹了口气,随手指了一件青绿色衣裳,“想要这个,可以吗?”
叶宁予揪了揪手指,“我有银子。”
陆昭不悦地皱起眉,“不分这么清。”
出了这样的事,外面已经有了皇帝残暴的流言蜚语,叶宁予只买了这件衣裳就想走了,连心心念念想吃的烧鸭都没了兴趣。
陆昭见叶宁予回了宫里,兴致就不怎么高,心里更想把段誉清千刀万剐了。
“我想一个人待着可以吗?”叶宁予坐在床上,偏头
“也不会生陛下的气。”
陆昭却心说,若是不生气,怎么就喊回了陛下了,如此生疏。
但他终究没开口,看着叶宁予渐渐变红的眼圈,却还要强行压抑自己的样子,又心疼。
“我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儿,就去接阿姐。”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陆昭怎能不依,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摸了摸她的脸,“那你好好休息,晚些用膳了,我来叫你。”
叶宁予看着陆昭离开的背影,眼睛里的红慢慢褪去,只剩下冷淡和空洞。
*
段誉清只是个世家没落的公子,自然比不得陛下发令,官府完全不把他当回事,拎着到院门口就扔下了。
女奴跪在地上,看段誉清苟延残喘,却还硬着声音命令她:“还不……抬我进去!”
即便知道段誉清要死了,但段誉清刻在女奴身体里的恐惧却还是改不了的,女奴抖了一下,又任劳任怨把人抱到房间的床上。
被支使着去打水。
段誉清不能接受自己一这样狼狈的方式死去。
女奴走了没一会儿,房门似乎是被风轻轻吹开了,外头的日光照射下来,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狭长的身影。
段誉清迷迷糊糊看去,惊了一身冷汗,颤声道:“谁?!”
他的声音又虚弱又难听,没什么底气。
那道身影动了起来,缓步朝里面走,段誉清不祥的预感立刻达到顶点。
等人终于完完整整、清晰无比出现在面前时,段誉清眼里的惊恐很快就被不可置信所覆盖。
“怎……怎……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