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夕笑了笑,拿出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递过来,“我们家大人还在忙。我出来给大伙买点吃的,傅姑娘不介意的话,也吃点先垫垫肚子。”
“谢谢,正好饿了。”傅青鱼接过东西,“晨夕小哥,能不能劳烦你替我问问你们家大人,既然他还在忙,我可以先回去了吗?”
晨夕点头,“行,你等着,我去帮你问问。”
“多谢。”傅青鱼笑着道了谢,等晨夕走了才打开油纸包,里面是热乎乎的炸肉饼,打开袋子就是一股扑鼻的香气,咬一口更是满口肉香。 m✭.vo✬✺d✪✮tw.la
好吃!
谢珩正在听下面的人汇报,朗玉灼灼的面上看似神色认真,实则眼角的余光都在远处捧着肉饼,吃的心满意足的眯起了眼睛的人身上。
这个肉饼当真那般好吃?
吃的那般开心,嘴角沾上的一点残渣竟然都不放过,还用手指抹了舔进嘴里。
谢珩忽然轻蹙了一下眉头,她的手刚才验过尸,净过手了么就这般抹了饼渣喂进嘴里。
禀事的下属看他皱眉,心头一跳,不知道自己哪里没说好,下意识的收了话。
谢珩若无其事的转回注意力,“安排人守住此处,另外注意防疫。”
“还有,安排人尽快将这一块被压住的官沟清理出来,以防雪融化之后大量积水,造成内涝。”
“是,大人。”
“你们几个,再随我进去看看。”
“大人。”晨夕快步上前。
谢珩点头,吩咐他,“把吃的分下去。”
“是。”晨夕应下,“大人,傅姑娘问她可不可以先回去了?”
“不可以。”
谢珩面无表情的扔下一句,又带着人进了被杀的那一家三口的家。
晨夕“???”傅姑
“大人。”李福同压着腰侧挂的长刀刀柄,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这是在废墟里找到的东西。”
这是一缕穗子,由红,绿,蓝三种颜色的丝线编成。
谢珩看了看,把东西交给随行专门保管证物的下属,“还发现了什么?”
“有一处地方也有不同。大人请。”
傅青鱼看着都已经黑下来的天色,搓着手哈着气,考虑着是不是干脆一走了之。
反正这边的尸体都已经被认领走了,好像也不需要她验尸了。
她家里还解冻着有羊肉,回去正好能涮个羊肉火锅暖暖身子。
这么想着,傅青鱼低头拿起脚边的勘察箱准备走人,刚一转身,身后就有人跟她说话。
声音清雅,娓娓动听。
“这么点时间就等的不耐烦了?”
谢珩还穿着今日下朝的朝服,绛紫色衬的他朗朗如日月清风,灼灼如红梅覆雪。
真正是好男色。
就是说话的腔调冷冰冰的,还带着点阴阳怪气。
傅青鱼回头,也没有好脸色,“大人公事繁忙,民女不好打扰,便打算先行回家。若大人有事吩咐,可派人去民女家中通知一声便可。”
“确实有事跟你说。”谢珩颔首,“我们路上边走边说。”
晨夕已经带着车夫把马车赶了过来,并下马摆好了脚蹬,撩开
第8章 也不知道谁更无情(2/2)
了马车帘子。
谢珩先行上了马车,傅青鱼倒是有点傻眼了。
这是要送她回家的意思?
谢珩现在看她的眼神跟看仇人似的,好像分分钟想掐死她,居然会大发好心的送她回家?
该不会是想在路上报复她吧?
但是从这里到她家,至少要走两刻钟。
略微一权衡,傅青鱼背着勘察箱爽快的上了马车。
谢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真要动手,她分分钟就能把他制服。
马车里放着有小小的炭炉,里面烧着银炭,又没味道又没烟,厚厚的帘子一放下就暖和的很。
傅青鱼自觉的找了一个角落的地方坐下,跟谢珩保持着一段距离。 m.❄vo✭d❃tw.❆l❂a
谢珩倒了一杯热茶,白玉的茶杯在他修长的指尖,也不知道是白玉看着更加温润一点,还是他的手指看着更加温润如玉一点。
傅青鱼以为这杯茶是倒给自己的,已经下意识的准备伸手接过来,就见谢珩放下手里的执手小壶,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白玉茶杯外缠了银线,茶水滚烫,杯子却不烫手。
茶也是上好的雨前凤毫,一两就价值千金。
但是再贵的茶,给她喝一杯又怎么了?
好歹她刚才还站在雪地寒风里等了他半天呢,至于这么睚眦必报吗?
傅青鱼翻个白眼,俯身过去翻过茶盘里的小茶杯,拿起茶壶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挑衅似的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操!”
茶水滚烫,喝进嘴里就烫的舌头发麻。
傅青鱼吐出舌头,连连哈气。
“你故意的?”傅青鱼瞪人。
她以前就知道,这个人外在看着跟飘在云端的谪仙似的,实际上心眼小的很,还总喜欢使阴人的手段。
他刚才肯定是在故意刺激她。
“我故意什么?”谢珩坐在主位,放下手里的茶杯,高高在上,“傅姑娘总是这么喜欢高看自己?”
这话实在很伤人,尤其是从昔日亲密无间的人嘴里说出来。
傅青鱼不说话,咬着后牙槽,面无表情的看谢珩。
谢珩亦看着她,目光淡而清,就好像傅青鱼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有过两面之缘,并且还不怎么合眼缘的陌生人一般。很不友善,甚至还带着抵触。
这样的眼神刺痛了傅青鱼的眼睛。
傅青鱼无话可说的勾了一下嘴角,垂下眼帘,不再看谢珩。
她的脸很小,琼鼻粉唇,一双凤眼掩在密而卷翘的眼睫之下,叫人看不清眸中神色。
谢珩冷笑,她竟然还有脸摆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这是又想在他面前做戏了?
难道她认为他还会再上当一次?做梦!
谢珩冷冷的想着,从马车上的小匣子里拿出一个小的点心食盒。
傅青鱼捧着茶,正盯着烧着银炭的炭炉出神,鼻尖传来了糕点的香味。
傅青鱼抬眼,谢珩正拿着一块糕点,佐着茶吃着,好不惬意。
上朝的时间太早,通常官员家中的仆人都会在马车里备上一两碟小点心,方便自家大人下朝之后填肚子。
合着心里发堵不痛快的人只有她而已,别人畅快的很呢。
也不知道谁更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