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

    下午时分，一辆老旧的绿皮火车拉住响笛缓缓而来，开进了南州火车站。

    很快，老旧绿皮火车发出声响，渐渐停稳，车门打开。

    一名男子下来，二十几岁的样子，足有一米八左右，身体很健壮，留着短发，看上去很精神，平和的脸庞上一对眼眸深邃，有力，放佛能够看穿一切。

    这是一双有故事的眼睛。

    “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男子看着周围喃喃自语道，长出了口气，信步朝前走去，每一步却像是丈量过一般长短，身上的普通休闲服并不出众，但脚上那双铮亮的军靴，像是刚擦拭过，令人侧面。

    很快，男子跟着人流出站，来到外面广场上。

    “先生，去哪儿，要车吗？”

    “先生，吃饭没？要住店吗？”

    一些穿着朴实的中年男女围拢上来，热情地打着招呼，就像看到了自己亲人似得，待看到男子出来时，大家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压力，本能地让开了些，不敢上来。

    男子继续朝前走去，来到路边准备打车。

    一辆红色玛萨拉蒂过来，在男子旁边停下，按响了喇叭，喇叭声有些急促，像是在不耐烦，男子看了眼驾驶位置坐着的美女，虽然戴着太阳镜和鸭舌帽子，但还是认出来了，走了上来，打开副驾驶位置上的门钻进去，坐好。

    开车美女看都懒得看男子一眼，脸色冷如寒霜，迅速朝前开去，踩了一脚油门，发出轰鸣声，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男子却换上笑嘻嘻的表情说道：“老婆，辛苦你来接我了。”

    “闭嘴，不许这么叫我。”美女生气地吼道。

    “老夫老妻了，叫你唐语多生分。”男子笑道。

    “闭嘴，林凡，五年了，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叫唐语的美女不满地呵斥道。

    “为了你，我得活着回来。”叫林凡的男子浑不在意地嬉笑道，带着几分痞气。

    “你一个大男人，能要点脸不？”唐语恼怒地呵斥道。

    “我这张脸没老婆重要，不要也罢。”林凡笑嘻嘻地说道。

    唐语瞥了对方一眼，冷声说道。“五年前，爷爷逼着我嫁给你，结婚当天就跑了，虽然也是爷爷安排去的部队，但五年了，你音讯全无，现在忽然回来，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我为祖国守边疆去了嘛。”林凡笑道，不由想起了那个对自己关怀备至的老人。

    “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不就是一养猪的伙头兵吗？”唐语不屑地说道。

    “养猪怎么了？那些猪被我喂养的肥肥，多少战士吃了都说好，身体倍棒，他们身体好了，国防力量就多一分。”林凡笑呵呵地说道。

    “呵呵，还上脸了？”唐语毫不客气地嘲笑道：“我怎么这么命苦，摊上你这么个废物？还养猪，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想着养猪，你的上进心呢？”

    “有你嘛，你在外面打拼养家，我在家里煲汤养你。”林凡笑嘻嘻地说道。

    “闭嘴，立刻，马上，我一句话都不想听。”唐语怒火冲天地吼道，这都什么人啊。

    “好的，老婆。”林凡赶紧答应道，真的闭嘴了。

    唐语觉得再说话自己会炸，冷着脸不语。

    林凡也没有再说什么，想起了五年前的事，脸色复杂起来。

    十几分钟后，两人来到一座山下，山不大，但植被茂密，顺着盘山公路往前开，门岗自动识别车辆放行，行驶了一段距离，来到一栋别墅门口停下。

    “下车——”

    唐语气鼓鼓地说道。

    两人下车，唐语用指纹打开大门，进去是个院子，有假山，有鱼池，鱼池里面养着几条锦鲤，停着一辆越野车，唐语冷着脸说道：“这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这辆是家里备用车，车钥匙应该在房间里，自己找，车牌在管理处备案了，进出方便，指纹锁自己调，不会拉倒，我公司还有事。”

    “好的，晚上回来吃饭吗？好歹五年没见了，我等你。”林凡满口答应道。

    “闭嘴，你一个人吃吧。”唐语不满地说道，气的脑仁疼，匆匆上车走了。

    林凡目视唐语离开，有些痞气的表情渐渐消失，多了些看破一切的沧桑，拎着自己行礼推开门进去，房间不小，采光通风都不错，中式设计，林凡将提包丢凳子上，查看起来。

    两层半的别墅，三楼有个较大的露天，露天上摆放着不少盆景，长势不错，林凡站在露台上观察四周，周围全是差不多的别墅，中间用花园和树木间隔，绿化非常好。

    观察片刻，林凡下楼来，坐在客厅沙发，打开提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很普通的锦盒，轻轻的摩挲起来，放佛里面什么稀世珍宝，眼睛里更是透着看尽无尽沧桑的神色。

    好一会儿，林凡打开锦盒，里面放在几枚功勋章，拿起一枚功勋章在手，上面是一把利刃图案，这样的勋章每两年颁发一次，只奖励给全军几百万人中最强大的那个，没有之一。

    林凡轻轻的抚摸着，一边喃喃自语道：“过去了，过去了。”

    曾经的热血生涯，曾经的生死兄弟，一一浮现在脑海中。

    从第一次进军营，到第一次训练被罚；从第一次上战场，到第一次杀敌，那一幕幕，犹如电影一般，如此的鲜活，如此的真实。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曾经的荣誉，曾经的骄傲，该放下了。

    好一会儿，林凡将勋章收好，走到后院，找了个地方埋起来，就听到房间里有人在喊。

    林凡从后门进客厅一看，一名打扮艳丽的妇女坐在沙发上，四十多岁的样子，手里抱着一个奢侈的小坤包，目光阴冷，加上脸上粉底太厚，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林凡一愣，很快想到一个名字，不确定地问道：“您是唐语的小姨？”

    “没错，但不是你小姨，你一臭当兵的，没资格这么叫我。”艳丽妇女厌恶地说道。

    林凡眉头微蹙，没有说话。

    “听说你回来了，过来确认一下，没想到还真是你。”艳丽妇女上下打量着林凡，毫不客气地继续挖苦道：“啧啧，浑身上下不过几百块钱，真惨啊，穿成这样回来，脸呢？怎么，部队混不下去，回来我唐家吃软饭啊？”

    “是啊，我胃不好，软饭容易消化，另外，你是赵家，不是唐家，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林凡不卑不亢地顶了一句。

    唐雅当场就炸毛了，呵斥说道：“不尊长辈，你这种人怎么不死在外面？废物！”

    “小姨，看在唐语的份上叫你一声姨，还真把自己当西施了？也不看看你脸上有多厚，当年唐爷爷看不上你侄子，把唐语嫁给了我，怎么，五年了，还死心不改？”林凡毫不客气地怼道。

    “你？只要有我在，你休想得逞。”艳丽妇女恨恨地说道，起身而去，放佛多看林凡一眼，多说一句话都嫌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