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第一个伸筷子，学着程怀亮的样子，用沸水涮牛肉，随后放在碟子里。
略微停顿了一下，总感觉事情不简单，可程怀亮也是这么吃的，只能硬着头皮往嘴里塞。
咸！
很咸！
真他妈的咸！
老李一皱眉，看着程怀亮憋着坏笑，就知道被这混蛋给坑了。
老李绝对不是善茬，腹黑的很。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对着程怀亮竖起了大拇指，“好吃！”
一众武将也纷纷拿起筷子，学着李世民和程怀亮的样子，像模像样的的涮牛肉。
李靖和李绩相互对望一眼，他俩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是程怀亮的牛肉只是在白色的东西上轻轻点了一下，两个人心照不宣。
牛肉入口，带着肉质的芳香，又带着微微的盐的味道，好吃至极。
两个人吃的绝对正常，可其余人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可问题是老李已经吃了，还说好吃，别人总不能拆台，只能皱着眉硬着头皮把咸到不行，已经齁嗓子的牛肉吞了下去。
砰！
老程终于忍不住了，“陛下，需要俺老程大义灭亲吗？”
“知节，朕与一众爱卿同乐，不要满口打打杀杀的。”老李对老程的态度何反应程度是很满意的，“下手别太重，君献，拿下程怀亮。”
李君献也是被坑之人，立刻起身，像是拎小鸡一样拎起程怀亮。
老程凶神恶煞的就要大义灭亲。
可老程迟迟没有动手，剧本不对啊，老毒物李药师和李绩两个人绝对吃的很爽，怎么不劝阻？
抬起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拉仗的呢？出来啊！老程一脸纠结。
“陛下息怒。知节切勿动手。”李靖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肉确实很好吃。只是咱们都忽略了一个细节。”
“什么细节？”李君献也松开程怀亮，老流氓却走近院子，他刚刚来的时候清楚地看见，小兕子等人是用碗吃的，可不是这白花花的东西。
程怀亮愤恨不平，大唐的武将都他娘的不讲理，还是大唐战神和英国公李绩讲理。自家的亲爹都不行。
“这东西应该是盐布提炼出来的，相对于盐布而言更精细，味道更好。但是不能多吃。一点点就好。怀亮这小子耍滑头，刚刚就是沾了一点点而已。”李绩急忙解释，“所以，臣和药师觉得这是美味，很好吃。”
“逆子！”老程的声音在次从院子里传过来，随后把李长思像是拎小鸡一样拎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装着各种调料的碗。
“逆子这是何物？”老程一脚揣在李长思的屁股上，丝毫不顾及大唐战神很无奈的目光，“说不出来，老子弄死你，在弄死李长思。”
“程叔叔，怀亮的锅，凭啥小侄来背？”李长思一脸无辜。
“就凭老子当年一身本事传给了你，就凭你是老子的亲卫，就凭你是那忤逆子的至交好友。”
“程叔叔，你咋不说就凭你是老流氓呢？”
李长思是老程的亲卫，也是从小和程怀亮玩到大的，经常出入程家，再加上大唐战神李靖和老程关系铁的不要不要的，所以在老程面前，李长思虽然害怕，但也有很皮的时候。
所有人听到李长思的话，噗嗤一下就笑了。
“好了好了。知节，你松开李长思。你儿无非就是让本宫和陛下问问这是何物。”长孙皇后抿嘴一笑，“程怀亮，难得陛下开心，和你开开玩笑，你这回敬的方式可有点缺德啊。”
程怀亮尴尬的挠挠头，“那皇后娘娘就问吧，臣知无不答。”
形势和流程是必须要走的，虽然老李很不情愿，“程爱卿，这是何物？”
“陛下，这是盐。提纯到一定程度的盐。相对于盐布而言，这东西吃着更营养更健康，而且比盐布更便宜。”
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程怀亮，这混小子还真能吹牛逼。盐布制作工艺就挺复杂的，还带着一股酸臭味，这么精细的盐，要经过各种加工提纯，岂能便宜？
“当真？”老李和长孙皇后也是不相信。
“陛下，皇后娘娘，这么说吧，一斤盐二十文钱，寻常百姓也买得起。”
“当真？寻常百姓也能吃上这么精细的盐？”
程怀亮点点头，“陛下，臣有奏本已经写好，抽空就会上交工部，盐这东西，臣没精力弄，也不缺这点钱。”
老李一皱眉，这说的是人话吗？可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混账是可怜朕吗？把这么好的名声丢给朕？
在想想之前的《阿房宫赋》，老李的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知节，朕苦啊。”
“陛下，何苦？”老程心知肚明，老李这是让他揍儿子呢。其实老程最近没揍程怀亮，手早就痒了，若是平时没有理由揍也就揍了，可现在这么多人在，清河公主也在，揍儿子得有个正当理由了。
“之前，在胖丫酒馆，有人就骂朕是败家子，现在又怜悯朕，这是拿朕当乞丐呢。”老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知节啊，朕这些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朕差这点名声吗？”
“逆子，受死，看某大义灭亲！”
老程抬脚就要踹程怀亮，谁知道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声音不是很大，可老程还是住手了。
假装咳嗽的人是清河公主李德贤。
老李一阵尴尬，老程一阵尴尬，老程偷眼看看老李，老李直接无视了。
一副，亲闺女啊，是老流氓要揍儿子，和朕无关，真的和朕无关。
李德贤怀里抱着一个小坛子，轻轻走到程怀亮身边，微微有些嗔怪，“这么好的东西，不要只想着我和兕子，多想想父皇和母后。没有父皇和母后，你那里娶得这么贤惠的媳妇？”
说完，李德贤红着脸，来到老李和长孙皇后身边，让程怀楠摆上空碟，给每个人盛了一勺吃火锅的调料。
只有这么多，为了避免程怀亮挨揍，李德贤一点都没藏私。
女大不中留啊。
老李很无奈，这是摆明了告诉他和老程：你们的女儿（儿媳妇）还在呢，不要动不动的就殴打我未来相公。
程怀亮咧开嘴就笑，“媳妇，我突然又想到一种吃牛肉的方法，等材料都找齐了，让柱子把食器弄出来。”
“嗯。”李德贤的脸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