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城,两人便看到道路两旁围满了人。
紧接着一名持剑的女子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问道:“敢问老人家可是要去往虎丘山?”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抱拳道:“小娘子你好,老朽鹿幽鸣!”
那女子目露精光,好一会才缓过来,战战兢兢道:“原来前辈就是梯山十二宫的掌门鹿幽鸣鹿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前辈见谅。”
“无妨,无妨,小娘子,对了,刚才那位牵着驴的哥儿呢?”鹿幽鸣问道。
“鹿前辈,他骑着驴走了,可他并非是去虎丘,说是来探亲的。”
随后,鹿幽鸣便在这名花间派女弟子接引之下去了虎丘。
一听到他提前半天赶到了苏州,花间派的掌门张辰秋赶紧放下酒杯,亲自到山下迎接。
当鹿幽鸣来到听风湖边上时,众人都差不多吃饱喝足。
听说了这朱颜鹤发的老者便是鹿幽鸣后,众人纷纷起身涌上前向他见礼。
鹿幽鸣一直拱手,不停地向众人打招呼。好一阵后,他问道:“不知绍兴沈家的沈玉沈庄主可在?”
听到鹿幽鸣点到自己的名字,沈玉受宠若惊,然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地说道:“鹿前辈,晚辈在此。”
鹿幽鸣向沈玉鞠了一躬,道:“前些时日劣徒孟九贸然到府上打扰,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沈玉连忙挥手,高兴笑道:“没有没有,前辈言重了。”
“不知能否向老朽引见下令婿?”鹿幽鸣问道。
沈玉皱了一下眉头,道:“回前辈的话,小婿与令徒还未到苏州。”
“哦?可前些天我收到那劣徒来信,说是已经和令婿分开,到西蜀去寻剑圣了。”鹿幽鸣道。
“是嘛?”沈玉面露尴尬,然后看向沈萧清。
听到鹿幽鸣这么说,众人十分失望。本以为能看到剑圣阻止孟九杀叶飞的戏码,如今孟九去了西蜀,剑圣前辈多半也是不会来了。
至于那叶飞,谁想看一上门女婿?
“那令婿此次还会到苏州来么?”鹿幽鸣又问,“实不相瞒,此番老朽远道而来,便是希望能与令婿见上一面。”
听鹿幽鸣这么一说,沈玉觉得匪夷所思。
也不单单是沈玉,在场所有的人都是有此想法。
“前辈,不知小婿可是有哪里得罪了您?”
“这倒不是,”鹿幽鸣笑了笑,“我那劣徒孟九虽然天赋甚高,但心智未开,有些愚笨,简单而言就是少了一根筋。”
“自从跟着令婿在江湖上闯荡些时日之后,他终于开窍、通透了些,在信中跟我提及了不少二人在杭州的经历和心得。你家那位姑爷,可是位高人呐!所以老朽才想来到苏州,与他见上一面。”
听到鹿幽鸣对叶飞如此高的评价,沈玉茫然无措。
人群中,站在魏诗身旁的秦舒月笑了笑,暗自为叶飞感到自豪。魏诗则很平静,自打第一次见到叶飞的时候,她就知道叶飞非等闲之辈。
“鹿老前辈,”这时候武当的郭应之走到了鹿幽鸣面前,“晚辈武当山郭应之。”
“原来你就是郭应之,久仰久仰。”
“前辈,说来不巧,晚辈此番与诸位师弟来到江南,也是为了见沈家的姑爷。”
“哦?”鹿幽鸣面露好奇,“这是为何?”
“前辈有所不知,尊师临死之前,就是在沈家姑爷的点拨之下完成了开山引流的那一剑。”
郭应之说完,众人哗然。如今江湖上只知骆玄一那开山引流的一剑,却不知那一剑是受到了叶飞的指点。
“我没听错吧,沈家那上门女婿不是不会武功吗?”
“确实不会啊,这点我可以作证。”
听到众人的异议后,武当的王飞炉道:“诸位尽管放心,当时我五师弟林洞先、剑圣行自如前辈都在场,错不了。”
“哦?”鹿幽鸣呵呵笑了笑,“难怪我那劣徒对他如此拜服!”
“师父临死前将他的玄一剑送给了沈家姑爷,”郭应之接着说道,“按照规矩,谁拿了掌门的剑,谁就是下一任的掌门。”
郭应之此言一出,震惊全场!
沈玉默默地退回到沈萧清身边,小声问道:“此事你可知情?”
见沈萧清点头,沈玉气得脸都黑了。
“如此重要的事情,你居然瞒着为父。”
“父亲,你不是不想女儿在你面前提起他吗?”沈萧清反驳。
沈玉无言以对,脸色愈发难看。
“郭大侠,你不是在说笑吧?堂堂武当掌门之位,居然让一个不会武功的外人来当?”有人质疑郭应之。
“若按你这么说,我武当之事,你一个外人管得着么?”
其人哑口无言。
“可那叶飞何德何能呀?”又有人质疑。
武当派的殷天启走到那人面前,指着远处一座山道:“那阁下来教教我,如何将那座山劈开?”
那人脸色变得铁青,不敢再说话了。
“看来江湖武林人才辈出呐,”鹿幽鸣又说道,“此次来到花间派,老朽其实还有一件事要宣布,下个月起鹿某便不再是梯山十二宫的掌门,由我那劣徒孟九接任新的掌门之位。”
鹿幽鸣此言一出,众人再次哗然!
“鹿掌门,按照贵派的规矩,不是要登顶十二宫才能接任掌门之位吗?”
笑了笑后,鹿幽鸣道:“其实劣徒孟九在下山之前,便已经登顶十二宫,只不过他说难得有剑圣行自如的消息,想要打败剑圣后再回门派接任掌门。后来在沈家姑爷的开导之下,他不再执着于此事,愿意回来顶替我这老头子。”
“原来孟九已经登顶了!”
“他还未满十八岁呀。”
“倘若沈家那位姑爷真的当了武当掌门,那岂不是就有两位未满二十的年轻掌门了。”
“武当是第二大门派,梯山十二宫是第三大门派,两大门派都交给两个毛头小子掌管,未免太过儿戏了吧。”
众人议论纷纷。
过了一阵,一名花间派的女弟子赶来到张辰秋面前。
“师父,山下有名叶姓男子请求上山,自称是绍兴沈家的姑爷,可他身上并没有邀请函,要放他上山吗?”
张辰秋闻言后喜出望外,然后对鹿幽鸣笑道:“鹿掌门,沈家的姑爷已经到山下了!”
“那快请他上山来!”鹿幽鸣喜出望外道。
“师兄,新掌门上山了。”武当众人同样也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