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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飞看到沈萧清时,躺在床上的沈萧清一动不动着。
虽说此刻的她一脸平静,但通过她那没有一点血色的脸色,能够看得出她刚才所经历过非一般的痛苦。
看着她,叶飞心疼不已,然后坐到了床头,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
“娘子!”他轻声唤道。
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沈萧清微微睁开双眼,当即眼泪又落下来,满眼尽是委屈。
“相公!”她无力地说道,“以后我不想生孩子了,你会怪罪我没有为你们叶家开枝散叶嘛?”
叶飞摇了摇头,然后凑近到沈萧清的耳边,轻声说道:“娘子,让你受罪了!今后不生了,瞧娘子这般痛苦,我都心疼死了。何况娘子已经生了个女儿,凭什么不能算是开枝散叶了。这老天爷不公平,要是男人也能生孩子就好了。”
听到叶飞这么说,沈萧清微微闭上了眼睛,“相公,那就一言为定?”
“嗯!”
叶飞刚答应,感觉沈萧清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相公,今晚你能不能就一直陪着我,一步都不要离开?”沈萧清问。
“好!”叶飞答应,“娘子坐月子的时候,我哪都不去,就陪着你。”
沈萧清又微微睁开眼睛,看着叶飞道:“还有一事,相公就算有了女儿,也要把我放在第一位。”
“知道了,沈大醋坛子,连自己女儿的醋也吃。”叶飞忍不住笑道。
“我不管,反正我一定要在相公心里排第一位。”
没过多久,沈萧清在痛苦中渐渐入睡,叶飞就一直在陪着她,两人的手也一直握在一起。
等过了一阵,众人陆续离去,桃园里也终于安静下来。
第一次做外祖母的谢夫人留了下来,高兴不已,抱着叶飞和沈萧清刚出生的女儿到楼上去了,和上官静好生照料着。
等到孩子睡着了以后,上官静一个人到楼下去。如今属于她的房间已经被用作产房,沈萧清还在里头躺着。
提着一盏油灯,上官静悄悄步入房间,想看看自己能否帮沈萧清做些什么?
她一进入房间,便看到叶飞回头正盯着她看,那个瞬间,他的目光正好从警惕变成了柔和。
“静妹妹,原来是你呀。”叶飞道,“岳母大人没走吧,那你今晚是不是没睡觉的地方了?”
上官静连连摇头,“我可以到隔壁的小屋子里睡呀,我这时候来,就是想看看沈姐姐?”
叶飞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她好不容易才睡着了。”
上官静点了点头,“那好,那我明日再来看望沈姐姐。”
“嗯!”叶飞笑了笑,然后便回过头趴在床上。
虽说今日受苦受累的是沈萧清,可他也担心受怕了一整天。那种感觉,比跟别人大战三百个回合还要辛苦。
过了一阵之后,突然间,一件裘皮披风披在了他的身上,他惊讶地回头,只见是上官静十分拘谨地站在自己的身后。
“叶飞哥哥,最近天冷了,还是盖着披风好些,以免着了凉。”上官静道。
叶飞冲着上官静一笑,小声道了一声谢。
随后,上官静便脚步轻快地出了房间,临走前还不忘将门带上。
走到了院子里后,她将油灯放下,大大口口地吸着气。此时已经是深秋时节,天气严寒,而她居然满头大汗。
刚才她可是鼓足了勇气,才拿起拿件披风披在了叶飞的身上。
到了隔壁那间小木屋躺下后,她出神地望着头顶的瓦片,脑海中想到的是刚才叶飞握着沈萧清手的画面。
到了第二天。
一大早,沈家二房和三房那边的老老少少都来到了桃园,来瞧叶飞和沈萧清刚出生的女儿。
见所有人的焦点都在孩子身上,叶飞生怕沈萧清因此感到失落和难过,几乎就一直寸步不离地陪在沈萧清身边。
过了两日之后,谷幽兰跟着上官翎和兰若心二人从杭州赶来,来向沈萧清和叶飞二人道喜。
自从苏州和扬州一带归来之后,上官翎和兰若心便一直住在谷幽兰的府上,也是替叶飞保护着谷幽兰。
在来绍兴的路上,谷幽兰心中一直忐忑不安。自从叶飞当着各路江湖的面现身之后,沈萧清也不必再隐瞒着她怀有身孕一事,也就无须她杭州绍兴两地来回跑给沈萧清诊脉了。
而如今再次来到沈家时,她则是以叶飞的妾、小娘子的身份来见沈萧清。
进入沈家之后,谷幽兰愈发的紧张,尤其是进了桃园,看到谢夫人和沈玉,以及桃园内几位伺候的下人之后,她更是羞得低下头,不敢与这些人直视。
等进了屋子,看到叶飞和沈萧清之后,她更是茫然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叶飞,沈娘子,喜得千金呀,这个干爹,不对,干娘我做定了。”上官翎道。
得亏有她在,打破了沉默。
“到底是干爹还是干娘呀?”叶飞笑着问道。
上官翎不悦地哼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对兰若心道:“若心,走,去看我们的干女儿去。”
见上官翎和兰若心走了,谷幽兰再一次陷入不安,不知是自己该留下来,还是跟着两人上楼去看孩子。
见她转过身,叶飞便喊道:“幽兰。”
谷幽兰一怔,然后回头,怯生生地走到了叶飞面前,先是和叶飞四目相对了片刻,然后看向沈萧清。
“幽兰,”沈萧清冲着她笑了笑,“你要是不习惯的话,无需称呼我作大娘子,以前是如何称呼,今后也如何称呼。反正,我也不习惯喊你作谷小娘。”
谷幽兰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床边坐下,道:“大娘子,我给你把把脉,然后开个产后调养的方子。”
“如此甚好。”沈萧清道,然后转向叶飞,“相公,幽兰赶了一天的路,快去给她准备些吃食呀。”
叶飞愣愣地点头,正要离去,只听见谷幽兰急说道:“叶飞,不必了,我不饿。”
沈萧清握住谷幽兰的手,笑道:“幽兰,让他去吧,平时都是我们伺候他,也该轮到他伺候一下我们了。”
谷幽兰捂着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