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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见到冬菊,沈萧清便将许大娘刚才对她说过的那番话说给了冬菊。
冬菊听了,赧颜道:“小姐,你若是不喜欢尤长老,以后不理他便是,扯上我做什么?”
沈萧清耐人寻味的一笑,起身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过两日就去找尤长老明说,要他今后别往我们这送吃的了,也不许他来我们这吃饭了。”
“诶!”冬菊连忙拉住了沈萧清,“小姐,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尤长老?”
“我心里头只有你姑爷,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沈萧清道,然后学叶飞用手掐了一下冬菊的脸蛋,“小丫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那点小心思。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嫁人了。我可是为了成全你,没少遭人背后议论。”
“我也听说了些,”冬菊脸色一沉,“小姐,都是冬菊不好。”
沈萧清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随他人怎么说,只要我心里自在便是。”
“感觉自从春桃姐姐来了之后,小姐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冬菊笑着说道。
沈萧清点头,“春桃毕竟在武当待了几年,而武当修的便是自在。当年武当所有的人都觉得,你姑爷他最适合做武当掌门了,因为这世上没有比他还自在的人了。”
往后三日,由于尤轩一直在房中静息,沈萧清终于不用被他的箫声所吵醒。
前两日,冬菊没少往尤轩的院子跑,给他洗衣送饭,十分殷勤。
可到了第二日夜里,冬菊突然哭着跑了回来。
见她哭得难过,沈萧清便上前,问道:“那尤长老不会是欺负你了吧?”
冬菊摇了摇头,然后扑入到沈萧清怀中,“小姐,是冬菊自作多情了,尤长老要我别去照顾他了,他说他受之不起。”
沈萧清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该如何安抚冬菊。
......
凉风徐徐的清晨。
听到一阵箫声之后,睁开眼的沈萧清随之面露无奈,心想着看来尤轩的伤已经好了。
当她洗漱完毕走出院子的时候,尤轩已经在门口等着他。
相视一笑之后,沈萧清走到尤轩身前,问了一句:“尤长老应该无碍了吧?”
尤轩点头,然后两人便往校场走去。
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话说。看到听湖边上长出了许许多多烂漫的小花,沈萧清颇有兴致。
“沈长老很喜欢花嘛?”尤轩突然问道。
沈萧清一惊,然后摇了摇头,“喜欢称不上。”
“我听冬菊姑娘说,沈长老喜欢画扇和做伞?”尤轩道。
“看来冬菊没少跟你提起我的事,”沈萧清意味深长道,“以前是很喜欢,尤其是和我那亡夫一起画扇的时候。自他走后,我便不想再碰这些东西了。”
“原来如此,本来还以为找个清闲的日子,与沈长老一起画扇画伞。”尤轩叹道,“看来是没这个机会了。”
“嗯!”沈萧清点头,“确实没这兴致!”
尤轩脸色一阴,没有再说话了。
一日之后,二人在剑池禁地里碰了面。
沈萧清先到,尤轩进来时她已经收了剑。
原本二人是要切磋一番,可见尤轩才刚伤愈,不宜过多运气,沈萧清便道:“尤长老,你前几天不慎走火入魔,伤了根基,不宜切磋。你先好生休养一阵,届时再切磋论剑不迟。”
尤轩点头,有些失望。不过沈萧清的建议,也是出于为他考虑。
随后,沈萧清便拿着剑走了,看着她远去的身影,尤轩眉头紧锁。
到了天黑之后,尤轩才从禁地里出来。在经过沈萧清的院子时,冬菊突然提着装着饭的盒子走出院门,到了他的面前。
“尤长老,这么晚了,还没吃吧?”
尤轩眉头一皱,问道:“这是沈长老要你给我的?”
冬菊摇头,“这只是冬菊自己的心意,与我家小姐无关。”
想了想后,尤轩接过了盒子,临走前说道:“冬菊姑娘,多谢你的好意,只不过从今往后,你就别给我准备了。”
“好吧,”冬菊失落地点头,“从今往后,尤长老也别往我们这送吃的了?”
“这是沈长老的意思?”
“无需问过小姐,此前尤长老送来的吃食,小姐几乎都没吃过,都是冬菊在吃。不得不说,尤长老做的东西都很好吃。”
尤轩什么话也没说,便拎着盒子走了。看着他的身影,冬菊哭着跑回了院子。
到了深夜。
沈萧清原本在修炼,却被飘来一阵箫声打断了思绪。
再三斟酌之后,她还是决定亲自出去一趟。到了听湖风边,见到了尤轩之后,她便说道:“尤长老,这么晚了还不睡?”
箫声停下,尤轩回头,一边睁开眼睛,对着沈萧清道:“心里头有心事,睡不着。”
“抒发心事的方式有很多种,不必每次都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沈长老!”尤轩诧然,然后弯腰抱拳,“是在下扰了你的清静,得罪得罪!”
沈萧清转身,便要离去,却听见尤轩在身后说了一句——“沈长老,请留步。”
“尤长老,怎么了?”
“自亡妻走后,在下以为,此生不会再为其他女子动心。可自从见了沈长老,在下才发现自己错了。”尤轩道。
沈萧清回头,冷笑一声后说道:“尤长老,不瞒你说,在我心里,外子未曾死去。”
闻言,尤轩黯然失色。
......
三天之后,便是苏州城内换灯节。尚未定亲的男子和女子可提着花灯上街,花灯提手的竹子里、放了一张写着姓名生辰八字和住址的纸条。遇到一见倾心之人,男女可交换手上的花灯,然后吹灭,等着半个月内男子去女子家中求亲。
冬菊准备了一个花灯,想要觅得一段良缘。沈萧清本不想去凑此热闹,却被冬菊拉着一起去了。
到了张灯结彩、人潮汹涌的花街,沈萧清才发现街上并非全是提着花灯的男女,更多的人则跟她一样,是来凑热闹的。
很快地,她和冬菊便在人海中走散。
漫无目的的她走到了河边上,看着小船从小桥底下划过。
突然之间,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女童走到了她身后,摇了摇她的裙摆。
她回头,只见那女童奶声奶气地说道:“神仙姐姐,有位哥哥要我将这朵花送给你。”
惊奇地张望了一下两旁之后,沈萧清半蹲下来,然后微笑着从女童手中接过了那朵花。
然而,就在此刻,女童突然抬起另外一只手,想要抢走她头上的簪子。
沈萧清警觉地避开,然后掐住了女童的手腕。
“哇!”女童当即放声大哭,沈萧清还没问,她便主动交待,“神仙姐姐,是一个哥哥给了我三两银子,要我来抢走你头上的簪子。”
“哪位哥哥?”
“我不认识!我只知道去哪里找她!”女童道。
想了想,沈萧清道:“带我去找他。”
“好!不过神仙姐姐能不能将你的簪子给我,我好从他那拿到三两银子。”
沈萧清原以为会是武家的二公子武钰,然而当她跟着女童来到一个巷子里,从男子的身长来看,应该不是武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