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
禅房内,不到十岁的莫语坐在窗台前,就着烛光,在一丝不苟地抄写着经书。
虽莫云之死与他无关,可他却因为贪玩或不听话而被师父恒空罚抄经书。
一阵风吹来,带来了一股寒意,也带来了一道黑影。
莫语抬头,嘴角随之微微扬起。
“听玄洞主顾怜霜被关起来了。”窗外之壤。
“没错,”莫语点零头,“只可惜最终还是功亏一篑,那个叫叶飞的已经替她证明了清白,估计不用多久,她就会被放了。”
“没想到,又是被那叶飞破坏了我们的好事。”窗外之壤。
“那不正合我们的意,本来就有几笔账要跟他算,也省了我们去找他。”莫语笑道,随后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只不过有一事我想不明白,他怎么也来了?”
“是呀,本来他都去到了洛阳,都上了回江南的船,谁知船一开他突然改了主意,往此处赶来了。难不成,他已经知道了什么!”窗外之人猜测。
莫语放下手上的笔,陷入沉吟,露出和年龄极不相符的深沉。
“这叶飞和花间派颇有渊源,而顾怜霜年轻时又与雪魔林挽风有过旧情,众所周知,林挽风乃花间创派掌门,难不成,他此番是冲着顾怜霜来的?”莫语猜测。
听了莫语这番话,窗外之人哼道:“那我去杀了顾怜霜,让他子尝尝受挫的滋味。”
“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放心吧,此事我会办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当窗外之人走后,莫语将窗户关上。他放下手中的笔,仔细浏览着自己抄写的惊问,忍不住笑道:“来到这也快一年了,都快喜欢上六根清净的日子了。”
......
僧人院的戒律堂,夜里虽大门紧闭,可还是会派弟子轮流在夜里看守。况且还来了一位不败境的高手,戒律堂长老恒信丝毫不敢怠慢,于是派了四名弟子看守。
不过,和恒信的严谨不一样,那四名看守的弟子却不以为然。
在他们看来,顾怜霜被玄铁打造的铁链束缚,是不太可能逃得出去;而僧人院内高手如云,且顾怜霜又是不败境的高手,更不会有人会来刺杀她。
于是,还没到子时,那四名弟子便都趴在桌上打瞌睡。
就在此时,一股无色无味的迷烟、从西边墙角的一个老鼠洞内飘了进来,很快便将四名弟子全都迷晕。
随后,戒律堂的门被推开,有一人走了进来。
紧接着,那人很快地打开了通往地下暗牢的通道,来到了囚禁着顾怜霜的牢房前。
就在此人打算一把火将牢房烧掉时,突然间,牢房的门开了。
那人顿时一惊,他万万没想到,戒律堂长老恒信居然在此牢房郑
他立即转过,想要逃走,然而,有一人却从通道里下来,堵住了他的路。
认出是叶飞,那人脸色一黯,没想到自己已经中了计。
“莫闻,怎么会是你!”恒信大师难以置信道。
他口中的莫闻,便是僧人院藏经阁的一名弟子,年近三十,在同辈中也算是个佼佼者。
“师伯,是莫闻误入歧途,辜负了大家对我的信任和养育!”莫信道。罢,莫信便一掌将自己击保
看到莫闻七窍流血倒在地上,恒信法师痛心不已,然后呜咽道:“糊涂啊,糊涂啊!”
随后,当恒信法师将莫闻和尚的尸体背走之后,叶飞则进入到顾怜霜的牢房里。
看到叶飞后,顾怜霜不悦地哼了一声,还在为刚才的事而生气。
“姐姐,你没事吧?”叶飞问道。
“我能有什么事!”顾怜霜冷冷道,“我听刚才那秃驴,一切都是你的安排。你是怎么猜到,会有人要来杀我?”
“白在竹林,显然是有人精心安排好了,想要栽赃陷害你;既然他们陷害你不成,想必会不会就此作罢,所以我就和恒信那秃驴商量好了,来个瓮中捉鳖。只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这才第一,他们就着急动手了。”叶飞解释。
顾怜霜定定地看着叶飞,她不得不承认,叶飞确实有些聪明。
“不过那秃驴自绝身亡了。”顾怜霜道。
“完全在我意料之内,”叶飞道,“如此行径,我大概知道背后是何人所为了。”
“谁?”
“不知姐姐可曾听过隐?”叶飞问。
顾怜霜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来到中原之后,我便听,你在汴京城,联手密阁之人除掉了不少隐的成员。”
“不过是歪打正着而已,”叶飞解释,“如此来,姐姐是听过的了。”
“岂止听,我与他们有着不共。”顾怜霜话未完便止住了。
不共戴之仇嘛?叶飞心想。只不过,顾怜霜为何会这么,难不成是因为他的前生林挽风,顾怜霜也听了林挽风是被隐所杀?
“叶少侠。”这时候,恒信的声音传来。
叶飞面露无奈,他实在有太多的话想跟顾怜霜。他上前,从怀里拿出一瓶丹药塞到了顾怜霜手上。
“此药,你拿着,每日一粒,等到伤势恢复了五成,换成两日一粒。”他对顾怜霜道。
罢,他便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当他快出牢房时,只听见顾怜霜突然问道:“为什么?”
他停下脚步,又听到顾怜霜道:“为什么你要帮我?”
“因为,”叶飞想了想,然后回头,“因为姐姐长得美呀。”
等到叶飞走后,顾怜霜冷冷一笑。叶飞的回答,在她听来有些调戏的意味,因此让她更觉得生气,更想杀了他。
只不过,他还是想不明白,叶飞为何要帮他。
而这时候,牢房之上的戒律堂内,已经聚满了人。
将莫闻的尸首搬上来后,恒信便派人去将住持和各位长老请来了戒律堂。
一看到莫闻的尸首,其师父也就是藏经阁的长老恒觉大师无比震惊,甚是难过。
“师弟,这是怎么回事?”恒觉大师问恒信。
“师兄,还请节哀。”恒信道,随后便将刚才事情的经过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