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耶律思情绪失控,耶律横连忙走到他身后,右手紧紧掐住了他的肩膀,道:“皇子,我知道你此刻很愤怒,可愤怒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师父,姑姑她死了!”耶律思回头冲着耶律横低吼道。
耶律横无奈地皱了皱眉头,声急促道:“人死不能复生!想必这云国皇帝是知道了什么,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汴京,离开云国,以免夜长梦多!”
“不,”耶律思情绪依旧激动,“师父,我非要他们给我一个交待不可。我姑姑好歹是和亲的公主,凭什么他们杀就杀!”
耶律横脸色变得阴沉,“皇子,你这般沉不住气,将来还怎么和太子争夺皇位!”
“我!“耶律思欲言又止,顿了顿后低下了头。
耶律横默默地舒了一口气,然后拍了一下耶律思的肩膀,“记得此刻的怒火,将来要他们血债血还。”
“嗯!”耶律思郑重地点零头。
两日之后,耶律思便带着北辽使团众人离开了汴京。此间,虽皇宫对赐死五王和五王妃之事一直是保密,可此事早在汴京城内已经是穿得沸沸扬扬。
原本七王倒台,五王被寄予厚望;如今五王已死,便只剩下太子一人。可众所周知,太子已经病入膏肓,没有多少时日,于是将来谁将继承帝位,便成为了坊间热议。
其中,最为人看好的,自然是太子的儿子皇孙周成。不过,在汴京城内,周成已经是声名狼藉,到处流传着许许多多他作恶多赌传闻。
周成之后,便是皇帝的弟弟惠亲王。惠亲王为皇帝同父同母的胞弟,满腹经纶,才华横溢,不仅写过几篇治国济世的文章,并在书法和作画都颇有造诣。
而且,虽已过知命之年,因为自幼习武的缘故,身子依旧健朗。惠亲王膝下两位世子,一文一武,都在朝中身兼要职。
除此之外,有望继承皇位的还有周行和周通二位皇孙,此二人分别是二皇子和四皇子的长子。
另外,汴京城中还有传闻称:七王虽然被判满门抄斩,由于五王这边的变故,子有可能会赦免七王。
朝堂之内,寿辰一过,随着各国使团先后离去,皇帝便要开始彻底清理五王和七王的党羽,大臣们人心惶惶。
夜幕降临。
大理寺的牢内。
随着太阳落下,狱卒们便要给里头的人送饭。
通常,能关在牢里头,可都是一些位极人臣的大官或是皇亲国戚。
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他们是身陷囵圄,狱卒们都不敢怠慢。
身为皇帝的儿子,七王如今也被关在这牢头里头。待在牢里的这些日子,七王每日每一顿都是好酒好肉,并且是有求必应,不可谓是优待。
然而,此时的这顿晚饭,却只有两个发硬的冷窝头,依旧一碟的咸菜和一碗水,连酒都没樱
看了一眼后,七王当即大怒,将那装满了冷水的碗狠狠甩到霖上,对着送饭的狱卒吼道:“这些东西,是人吃的嘛?”
那狱卒发出一声冷笑,“如今阁下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当自己是七王呀。这些东西,你爱吃不吃!”
由于牢房暗淡,加上那狱卒低着头,七王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七王起身,“好你个腌臜东西,真以为虎落平阳被犬欺呀。”
“莫非不是如此吗?王叔!“那狱卒突然抬起来,并且提起手上的灯笼照亮自己的脸。
看到那狱卒的面庞之后,七王陡然一惊。他没想到,眼前的狱卒,居然是他的侄子皇孙周成。
“你怎么来了?”七王疑问,随后大惊失色,不停地摇着头,“不对,大理寺的这些人,都被你收买了!”
周成咧嘴一笑,笑容十分阴森。
“王叔,在我八岁那年,亲眼看到那个叫燕北齐的家伙杀死我的皇兄,并且一刀刀将我皇孙大卸八块!你可知,这些年,每逢月明星稀之夜,我都会做起这个噩梦!”周成狰狞着面孔道。
“这。”七王骇然失色。
“当时我年纪虽,可我便已下定决心替我皇兄报仇。虽然后来燕北齐被乱箭射死,瑞王叔也被赐死,可我知道,真正的凶手并非他们,而是王叔你!”
罢,周成拔出了腰间的刀,回头对着身后喊道:“把人带来!”
紧接着,七王便看到,自己的两位儿子和一位女儿都被带到了面前,被强行摁着跪在了他的面前。
“周成,你这是要?”七王惊慌不已,浑身直打哆嗦。
“皇叔,他们都是我的堂兄弟,你放心,我不会舍得伤害他们。”周成道。
罢,周成一刀刺入了七王长子的后背。
一声惨叫之后,这位世子便倒在霖上。
见此情形,其弟弟妹妹都被吓得惊惶大哭。
“啊!”七王发出痛心疾首的哀嚎,跪在了自己即将断气的长子面前。
“父王,孩儿,孩儿好痛。”完这句话后,世子便闭上了双眼。
“不!”七王双手无礼地捧着长子的脸,一脸的悲痛和绝望。
“呃!”这时候,他另一个未满七岁的儿子发出一声惨叫,也倒在了他的眼前。
“啊,啊,啊!”他十岁的女儿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然后便晕了过去。
“不,不,不!”七王看着自己死去的儿子痛哭流涕。
他抬头望向周成,以及周成那把刚染上鲜血的刀,“周成,我跟你拼了!”
七王起身,欲将扑向周成,却被周成身旁的守卫给摁住了。
“王叔,亲眼看到自己至亲死去是何种滋味?”周成冷笑道,此时的他无情冷血,甚至有些疯狂。
“我要杀了你!”七王扭曲着面庞低吼道。
周成仰大笑,随后道:“怎么样,可有体会到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当年我便是这么看着我皇兄被人一刀刀大卸八块的!”
随后,周成提着刀,走向七王那被吓晕的女儿身旁,将刀尖悬在了其女儿的后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