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笑了笑,负手说道:“自打我被关进地牢的那一刻起,那秦大人似乎一直在给我暗示,后来我又听人说他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差点就真的相信他是个正直之人。”
“既然如此,你又如何怀疑到他了?“黑衣人问。
“因为有人跟我说过,在这庙堂之上,根本就没有纯粹的人,也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叶飞解释,“于是,我仔细琢磨了一下,发觉这秦郎中看似在给我暗示,实则是引导我怀疑到刑部尚书身上。”
“那人是谁?”黑衣人又问。
“待会你会知道的。”
叶飞说罢,突然间,这四周响起了一阵骚动,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逼近。
那黑衣人一惊,先是张望了四周一番,然后回头看向身后,只见一群举着刀、剑、枪和弓的人在逼近。
“不好!”黑衣人惊呼一声,发现自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快撤!”
然而,他们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很多人试图施展轻功逃走,要么被弓箭射落逼退,要么就凌空中被拦住,根本没人能突出重围。
最终,当彻底被包围之后,那为首的黑衣人大喊一声“隐天长存”,随即便拔剑自刎了,而周围的黑衣人也是如此。
见状,叶飞目瞪口呆,没想到这群人对于死居然如此毫不畏惧,显然是受过特训的死士。
很快地,密阁阁主李若陶从包围的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周围那一个个隐天成员的尸体,震惊道:“没想到如今在这汴京城内,居然还隐藏着如此之多隐天之人!来人,将他们的身份和一切都给我调查清楚,我要将他们给连根拔起!”
“阁主!”宣正志十分惊讶地看着李若陶,对于密阁今晚的行动,他可毫不知情,也不知叶飞是在什么时候通知了李若陶。
李若陶看向宣正志,“你背后之人,便是那龚氏吧?”
宣正志点头,“正是。”
“把她交给我吧。”李若陶说罢,随即两名密阁的人走到他面前。
看了一眼身后的叶飞之后,见叶飞没有反对,宣正志解开了将他和龚氏绑在一起的布条。
“姓叶的,”李若陶看向叶飞,“这一次,做得很不错。”
叶飞一笑,然后走到那为首的密阁成员面前,揭开了其面巾。
“居然是他!”李若陶认出了此人。
“此任何人也?”叶飞疑问。
“三班院知三班院事常笑,”李若陶回应,“姓叶的,一下子揪出这么多的密阁之人,有的是本官忙的,就此告辞了。”
说罢,李若陶便抬手,眨眼的功夫,周围近百名密阁的成员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同那二十多名隐天成员的尸体,只在地上留下一点血迹。
宣正志跳下马,牵着马来到叶飞面前,问道:“告诉我,你是何时发现这是个圈套?”
“在你告诉我找到龚姨娘下落的时候。”叶飞如实回答。
“你为何会觉得那是个圈套?”
“隐天的人应该不会留她活口,更不会让她轻易被找到,既然还留着她活口,且这么快就被找到,那就很能说明问题。”
“那你又是在何时跟阁主联系上的?”
“在刚才我从神刀阁赶来刑部的途中,其实一开始我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秦汉明是隐天的人。是到了刑部以后,他试图引导我相信姜河山已经死了,我才确定了他的身份。”叶飞解释。
“所以你就将计就计,联手我们密阁的人上演了一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好戏?”宣正志恍然大悟,他终于明白,叶飞为何将他留在刑部拷问龚氏。
叶飞笑了笑,然后拍了一下宣正志的肩膀,“其实我并不想瞒着你,只是事出突然,没来得及告诉你。不过如此也是极好,让这出戏显得逼真一些。”
宣正志苦笑,然后跳上了马,“走吧!”
“去哪?”叶飞惊奇。
“这时候不是该去拿下刑部郎中了嘛?”
说罢,宣正志便策马离去。
看着宣正志的背影,叶飞笑了笑,随着笑容变得有些阴沉。
如今这形势,可是谁都信不过。
一阵后,两人返回到了刑部。
到了大厅,才发现刑部尚书郎世平,刑部侍郎杜宽,以及刑部郎中秦汉明都已经没了人影。
“看来我们来晚了。”叶飞叹道。
宣正志不置可否,眉头紧锁。
叶飞看向宣正志,说道:“把那份龚姨娘招供的供词交给我吧。”
宣正志从袖子里拿出那份供词交到了叶飞手中,叶飞打开一看,发现龚氏承认自己是受了隐天的指使,在刑部尚书和京兆府尹的配合之下,通过伪造姜河山假死一案栽赃嫁祸给他。
“这刑部尚书和京兆府尹都是七王的人吧?”叶飞问道。
宣正志点头,“应该是的。”
“只可惜没能抓到秦汉明。”叶飞发出一声叹息。
“有一件事,你不觉得奇怪嘛?”宣正志疑问,“那刑部尚书,为何要阻拦你带着龚氏离开?”
“难不成他也是隐天的人?”叶飞震惊不已,“如此说来,七王与隐天暗中勾结?”
......
刑部衙门北面的荷花街上,刑部郎中秦汉明急匆匆地走着。
由于没收到暗号,他便知对叶飞的埋伏已经失败,于是偷偷地翻过刑部北面的墙逃走。
此时已过亥时,荷花街上空无一人,也有些昏暗。
贴着一座大宅子的墙走了一阵后,秦汉明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的前方,有一个人,提着一盏灯笼在等着他。
前方之人,乃刑部侍郎杜宽。
“秦郎中,这可是要去哪呀?”杜宽笑着问道。
“杜侍郎?”
“秦郎中,本官可是在此等了你很久了?”杜宽道,然后提着灯笼走近。
“杜大人,你等下官做什么?”
“刚才秦郎中和尚书大人在马厩前说的话,本官都听到了。说实话,秦郎中,你让本官失望了。本官原以为,你是个铁面无私、捍卫律法的好官。”
秦郎中先是一怔,然后鄙夷一笑,“杜大人怕是没资格说下官嘛?”
“说的也是,”杜宽拍了一下秦汉明道肩膀,“秦郎中,跟本官走一趟吧。”
“去哪?”
突然间,二人前后冒出了几个人。
秦汉明眸子变得灰暗,他知道自己已经是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