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汴京。
自从青武榜公布那日起,时隔一个月后,杨依依回到了神刀阁。
马厩前旁有株桂花树,杨依依离开的时候,桂花还没开。今日归来时,桂花香已经飘满了整个园子。
杨依依才将马儿牵到马厩,大师兄薛瑞便出现在她眼前。
“师妹!”薛瑞看着她微微一笑道。
“师兄!”杨依依抱拳。
“你终于回来了,你走得这段日子里,师父天天都在念着你。怎么样,可有打败青武榜排在你前头的那两位少年?”
“赢了林洞先。”杨依依回应。
“那排在第二的叶飞呢?”
杨依依摇了摇头,“没与他正式交手。”
“为何?你千里迢迢赶去武当,不就是为了与他比试?”
“因为我不是他的对手呀,”杨依依直言,“既然打不过,我为何还要多此一举。”
薛瑞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除了孟九之外,没想到还有第二个让杨依依心服口服的同辈之人。
“父亲呢?”杨依依问道。
“在正厅招待客人呢。”
“今日来了客人呀。”杨依依很意外。
薛瑞点了点头,“还是名稀客。”
“哦?”
“清音坊掌门,魏诗,及其弟子秦舒月。”
“师兄,听说那位秦小娘子琴艺高超,惊为天人,传闻可真?”杨依依好奇问道。
薛瑞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点头,“传言不假。”
随后,杨依依跟随着薛瑞步入正厅。一见到传言中惊为天人的秦舒月后,她心中暗自惊叹了一番。寻思着哪怕是在叶飞的娘子沈氏面前,这位秦姑娘也不落下风呀。
“父亲!”杨依依走上前,先是给自己的父亲刀神杨拓行礼。
“女儿呀,你可算回来了!”杨拓十分高兴地走到杨依依面前,然后牵着她走到魏诗面前,“魏掌门,小女依依。”
“魏掌门!”杨依依抱拳见礼。
魏诗起身,脸上堆着笑容道:“早有耳闻杨掌门千金大名,巾帼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是英姿飒爽。”
“魏掌门谬赞了。”杨依依回应。
大笑两声后,杨拓拍了一下杨依依肩膀,问道:“此番去武当,可有将那姓林的小道士和那姓叶的家伙收拾了一顿?”
听杨拓这么一说,一旁的魏诗和秦舒月都很惊讶。无需杨拓解释,二人也知道其说的是叶飞。
“杨姑娘,你才去了一趟武当?”魏诗问道。
杨拓看向魏诗,笑着解释道:“说来不怕魏掌门见笑,我这女儿争强好胜,不日前青武榜公布的时候,得知被两个横空出世的少年挤到了第四,她便偷偷去了武当,想要打败那二位少年为自己正名。”
“原来如此,”魏诗淡然一笑,“杨姑娘乃真性情。说来不巧,在下与那叶少侠也算是熟识了。”
“是嘛?”杨依依面露好奇,“那前辈觉得我胜得过他嘛?”
“依依,不得无礼,你这么问,可不是叫魏掌门为难?”
“无妨,杨姑娘性子豪爽,有话直说,在下甚为欣赏,也只能直言不讳了。那叶少侠天赋和境界之高,怕是连那孟九都比不过。”魏诗道。
“哦!”杨拓颇为意外,“看来魏掌门对此人赞赏有加呀。”
魏诗点头,没有否认。
“前辈说的没错,我确实不是他对手。”杨依依笑道。
“哟!”杨拓颇为意外,然后喜出望外地看着魏诗,“没想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一男子、嫩让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儿如此心服口服。”
“父亲,女儿在他的指点下,才打败了林道长。”杨依依又道。
“这,”杨拓脸色一阴,“我还在呢,那小子凭什么指点你呀!”
杨依依摇了摇头,“父亲,莫非你是忘了,连骆掌门都被他指点过。”
杨拓上下打量着杨依依,心里琢磨着这还是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女儿嘛?怎么去了一趟武当回来,锐气减了不少。
“杨姑娘,那叶少侠可还好吧?”
“挺好的,我瞧他及其妻子沈氏郎情妾意,叫人好生羡慕。”
听到杨依依这么说,一直默不吭声的秦舒月不觉得嘟了一下嘴。
“那就好!”
“对了,父亲,女儿有个不好消息要带给你。”
杨拓陡然间瞪大了眼睛,问道:“女儿你说?”
“在阴阳派赵佑川赵掌门的教导下,那叶少侠已经开始修炼五行内力了!”
“什么!”杨拓大吃一惊,“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内外兼修的天才,居然被这姓赵的牛鼻子老道给拐去修炼五行内力了!如此说来,门外那招女婿的告示,岂不是还得贴着!”
“父亲!”杨依依登时咬牙怒目!
杨拓苦笑,然后对着魏诗解释道:“让二位见笑了!唉,众所周知,杨某一直想招一个内外兼修的少年做女婿,将来继承我这掌门之位。”
“可叶少侠不是娶妻了嘛?”
“魏掌门,你真的觉得其会情愿一辈子做个上门女婿?虽说到我神刀阁来也是入赘,可以后是接任我这掌门之位的,地位悬殊!”
“父亲,他连武当掌门都看不上,会看得上我们神刀阁?”杨依依道。
若换成其他女子,当着客人的面谈论此种事情是一件极其羞耻的事情,不过对她杨依依来说,没什么觉得羞耻的。
杨拓无言以对!
傍晚。
离开了神刀阁,魏诗和秦舒月走在汴京熙熙攘攘的街头。
此番二人来到汴京,是因调查到了灭天坞背后与密阁有关。
二人今日拜访神刀阁,也是因为杨拓在汴京城内人脉广阔、耳目众多,想要从他那打听到一些关于密阁的传闻。
“没想到叶飞如此抢手,”魏诗感叹道,“我瞧杨家那位大小姐,八成也是看上他了。”
“师父,你为何与小月说这些?”
“为师就是想看你打翻醋坛子。再者,你没听杨姑娘刚才说了,叶飞和沈家那小娘子如今已是伉俪情深,看来是不会和离了,你若执意跟了叶飞,就是做妾的命了。”魏诗皱着眉头说道。
“师父坏,如今师父不疼小月了。”秦舒月一脸委屈道,“做妾就做妾,小月又不介意。其实,当初在沈家,和叶飞琴箫合鸣的时候,小月就知道,他心里装着人了。虽然小月不知她心里装的是谁,但小月能确定,肯定不是沈家那位小姐!”
“既然你早知心里装了别人,为何还这般死心塌?”
“小月喜欢他呀!况且他肯舍命就小月呐,所以小月能够确定,将来他肯定会小月好。小月不敢奢求太多,只求心里能留个位置给小月就好。”
“傻丫头!”魏诗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徒儿,心里面却是羡慕。
如果当年她能此时的秦舒月一样,或许就不会错过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