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今天他要是不点头把屎盆子端上,他可就别想活了!
背心一潮一潮冷汗往外冒,张羽死死盯着李福来,眼神里满是恳求。
“你懂事就好。”
李福来面上神情松动,总算让张羽长舒了一口气,连声道谢。
但,李福来本来也没真想要张羽的命。
毕竟张羽要是死了,谁来给李涛的事情洗白?
挥挥手,李福来让人把张羽带出去,绑在村口的树上揍了一顿。
第二天一大早,村民从村口路过瞅见变成猪头的张羽,这才把他放开了。
这可是太平村的村口呢,整出人命来也不吉利。
这张羽也牢记着李福来的警告,被人救下来之后就啪啪扇自己大嘴巴子。
张羽痛哭流涕忏悔,说他喝醉酒乱撒野,以为是跟妓院相好的玩情趣,谁知道惹下了这档子祸事。
一大早噼里啪啦的动静,直接把昨天没看够热闹的人也吸引过来了。
大家伙儿看张羽自己扇自己耳光,痛哭流涕的,又见李家苦主也没继续追究,终究还是把他放走了,没把他怎么样。
不过张羽这名声是彻底坏了,因为喝醉酒以为自己在妓院,结果差点奸污了老爷们儿,这事情彻底成了附近一个笑话。
张羽离开太平村,没多久李家人悄悄咪咪给他送了点钱作为补偿。
而他挨了一顿打,再加上李福来的威胁,脑子也清醒了过来。
自己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就为了讨好师父差点搭进去一条命,不值当。
等身上伤势好了一点,张羽拿着家底就跑了,再也没在镇上出现过。
而李涛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太平村。
方家虽然过来闹腾了一段,但李福来很快把人给安抚好了,将方氏也送到了镇上去。
眼瞅着太平村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谢云和顾陈氏把月妮儿接了回来。
家里拿回来的田产,顾陈氏做主租了一些出去,只留下了一小块耕种蔬菜。
谢云每天早上起来吃了早饭,背着背篓就往山里钻。
跑一趟下来,就是一趟小拉练,又能锻炼体力,又能弄些新鲜的野菜野果子回家吃,一举两得。
眼瞅着顾家这娘俩日子过得舒坦,李福来这天把李文叫到了面前。
“顾陈氏修祖坟的事情,进度如何了?”
李文皱眉道:“爹,再有两天就修完了,不过我听说,顾陈氏他们在等先生算好的日期收工。”
顿了顿,他又道:“据说得小半月后才是好时候了。”
李福来一听,微微挑眉,把李文叫来,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李文听后诧然问道:“爹,您这样做,是要……”
“老二不能在村里待下去,那么顾陈氏娘俩也不能待下去。”李福来眼神阴鹜地看向顾家老宅的方向,冷笑。
“这有家不能归的苦,总不能让老二白吃了,而李家的脸面也得找回来。否则以后,我这个村长做不下去,你别想着这事儿了。”
李涛虽然性格莽撞脑子简单,可对李福来这个亲爹是孝顺听话,不然李福来也不会真疼这个儿子。
谢云她们这次不仅让李涛吃苦,还损了李家的脸面,这仇,这恨,李福来一笔笔都给记着。
李文连连点头,心中暗自佩服,不愧是他爹,做事缜密。
要真按照李福来的打算,李涛受的鸟气自然能出了!
李福来的谋划可不止这么简单,他敲着桌板冷笑道:“当初我给出去了一个人情,如今也是该把这个人情拿回来了。”
……
过了没几日,好好的太平村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有户人家一大早起床,发现鸡棚里好几只鸡不见了。
大家伙儿找了半晌没找到,到了傍晚才发现村里面一口老水井里面漂浮着几只淹死的鸡。
这太平村水源丰沛,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水井,这口老井在村口,平日里从地里忙活回来的农人会来这里洗洗手脚上的泥。
发现死鸡的就是干活儿回来的农人。
大家伙儿就奇怪了,丢鸡的人家在村里靠里面的位置,鸡好端端的,怎么会是在村口的老水井里面?
这桩悬案还没解开,又是一户人家家里遭了灾。
不知道哪儿来的大蚂蚁爬到了院子里,把一屋子人给咬得一身红肿。
这几日这家人出门,脸上的红疙瘩上面覆着拔毒的药,看起来又可怜又好笑。
这不,村里面组织了一下,循着大蚂蚁找巢穴,打算解决了,避免再有下一户遭灾的人家。
可不成想,这蚂蚁巢穴的位置竟然在顾氏宗族的祖坟地里头!
顾成才立刻带人把巢穴给端了,可没几日,村里面无端端地冒出来了谣言。
那谣言说太平村的风水不行了,顾家的祖坟地都遭殃了,不知道下一个遭殃的是谁呢!
一时间,村子里姓顾的都紧张极了,就连顾陈氏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云娘,这祖坟出了问题,你还没能拿到和离书……这段时间别上山了,我怕你出事。”
书中世界也是讲究因果报应的,自然也相信祖坟不宁祸及后人的说法,因此才会闹得人心惶惶。
谢云点点头,应允了顾陈氏,但心里却又想到了其他。
她是不信鬼神的,自然也不信风水这些,可现在村子里面把这谣言给炒了起来,怎么想都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