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谢云这么一闹,文家周围的人安静了不少。
谢云不是善菩萨,那可是真会动手的。
顾陈氏瞅着谢云给文月出头,也没阻拦,颠颠陪着去文家,又颠颠陪着回来。
因着自己身体情况好了不少,谢云闲不住,去第一串儿那边做事了。
曹蕊和刘月本来打算再去文家帮忙的,顾陈氏把事情顶了下来,两人年轻力壮去店铺更好。
白天在文家帮衬完,顾陈氏晚上带着月妮儿回来,正好遇到自家附近的邻居跟谢云在说话。
隔壁的大姨没觉察到顾陈氏回来,嘴里还兀自教训谢云。
“小姑娘家家可不能随便撒泼,要不然以后谁能帮你说亲?之前我跟我表兄弟提了一下,他那小子在上云药方做账房,也到了娶亲的年纪。我觉得你这丫头人挺不错的,可娶妻当娶贤,你这样打人,可不敢说给人了……”
一番话说下来,里里外外都是在训谢云打人不对。
平日里这大姨对顾家还是蛮照顾的,之前谢云养伤的时候,也送来过一份心意,谢云也没多说什么。
长辈么,唠叨几句就算了。
可顾陈氏听着就发火了,抱着月妮儿蹬蹬走过去,把孩子往地上一放,对月妮儿吩咐:“妮儿,带姐姐去吃糖饼。”
糖饼是文涛做的,顾陈氏下午带月妮儿回来小睡的时候,放在了八仙桌上。
谢云见顾陈氏解围,松了一口气,跟大姨点点头,带着月妮儿进屋。
刚坐下准备喂月妮儿吃糖饼,顾陈氏冷硬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
“大妹子,我家云娘打人是不对,那怎么不见你去训训那些文家门口的长舌妇呢?”
“文家小姑娘全头全尾被城主府的人救出来,回来的一路上都有住户瞧热闹看着,到了那些人嘴里就是不干净了,就是该死了。”
“一张张臭嘴逼得小姑娘上吊,心这么毒不打,还要文家给他们立长生牌么?”
“云娘是动了手,可我这个当娘的觉得她没错!凭着一根舌头就要逼人去死,小姑娘现在还躺着不太能动,我只怪云娘没把她舌头给打断了!”
“娶妻当娶贤?呵,要是那个贤就是跟着长舌妇为伍,那还是算了吧,早晚老天爷劈道雷下来,会连累我闺女!”
文月虽然活了命,但上吊的事情,还是伤到了身体,手脚到现在还抖索着,无法下地站立太久,即便是走两步,也得扶着墙或者人。
顾陈氏去帮忙照顾文月,看着好好的小姑娘被逼成这样,说话也不留情面了。
打人不对?
还敢说她家云娘没人要,不敢说亲?
什么玩意儿!
越想越是生气,顾陈氏两只眼睛都瞪圆了,整个人看起来杀气腾腾的。
她性格原本温和,可经历了一系列变故,跟谢云长期接触以后,也变得泼辣了许多。
谢云全心全意照顾她们娘仨,现在谁要敢欺负到谢云头上,她就撕了丫!
大姨被堵得白了脸,仓促应了两句就走了。
顾陈氏这才挺着胸膛转身回了家。
当着她面给自己闺女上眼药?
呵!
进了堂屋,顾陈氏看谢云冲她笑,老脸一红道:“糖饼好吃么?文大厨做给你的。”
“好吃,甜着呢。”谢云被顾陈氏雄赳赳的维护,顿时想起了顾景峰在小安村说过,顾陈氏为了她去跟人撒泼争吵的事情,将一块糖饼送到了顾陈氏嘴边,“娘,你也吃。”
顾陈氏原本因为吵架有些凶的神情,顿时收了个干干净净。
哼,还说自家闺女不好呢!
云娘可疼人,可乖了!
……
谢云这边帮文月出头,那边周红桂程母也给力极了,不仅带了乌压压十几号人拎着东西上门提亲,更是让曹兴带了几个下属回来吃饭顺便撑场子。
一时间,文家附近的三姑六婆都传遍了。
唉哟,文家姑娘不仅有人抢着要,而且还是明媒正娶,一大家子上门下聘!
听说男方带来的聘礼都堆了好几箱!
程旺东心里有文月,一门心思想要保护这个被流言蜚语伤害的善良少女,程母心疼儿子,把到石阳挣的钱,全都拿出来买了聘礼。
周红桂跟曹兴、曹蕊等人商量之后,送了一笔不菲的钱财给程旺东,给他做面子。
可程家给的聘礼隆重,文家回的也不轻。
谢云让阿四送去的千两白银,除开文涛父子这些天治病用掉的那些,其他的基本上全给文月置下了东西,还陪嫁了六百两过去。
银票被换成了一锭一锭的白银,装了一台箱子送过去。
这一下,所有人都炸锅了。
文家居然还有这底气,文家姑娘怎么会愁嫁不出去?!
一堆三姑六婆都吃了后悔药,当初她们要是不作践文月,好好送送温暖,把自己家里人说给文月,那不是更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