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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国君震撼狂喜!沈浪乃寡人知己

    这位来自翰林学士院第一副主考声音太激动了,几乎把周围人都吓住了。

    此时,外面的打更声响起。

    “咚……咚,咚!”

    一慢两快。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三更天,大家伙应该睡觉了。

    几个考官皱眉,这第一名不是已经定了吗?就是祝红屏了啊。

    我们就不信了,在场考生的策论和诗赋会超过祝红屏的。

    就算是不相上下,大家也一定会取祝红屏为第一,因为他养望已经好几年了。

    主考大人皱眉道“已经三更天了,要不然明早再看?”

    第一副主考道“不行,不行,现在就要看,不然你们会后悔的。”

    众人更加腹诽,但还是凑上前去。

    而且这一次,第一副主考并没有把考卷主动送到主考大人面前。

    几个考官正想要睡觉呢,顿时带着挑刺的目光阅读。

    然后,猛地一激灵。

    所有人睡意全去了。

    不是吧?

    这怎么可能?

    九十道帖经题全对,这是要疯啊?

    祝红屏刚刚创造的记录,不到几个时辰就被打破了。

    接下来看到三十道明算题全对。

    众人顿时彻底惊了。

    有科考以来,出现过帖经和明算题全对吗?

    仿佛真的没有吧?

    这位考生是要空前绝后吗?

    “这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帖经和明算题全对,太疯狂了,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今天真是奇了啊,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主考官听之,不由得也放下了架子走过来。

    “不过就算帖经和明算全对,也没有多大用处,科考最重的策论和诗赋。”

    第一副主考道“你们继续往下看他的策论和诗赋。”

    几个考官接着往下看。

    看完了兰疯子的《论分封建制》后,顿时完全屏住了呼吸。

    互相交换了震惊的眼神。

    而读到秋雁诗的时候,已经是浑身毛骨悚然。

    再读完《鹏鸟赋》的时候,完全是头皮发麻,心脏颤抖。

    睡意真的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场内静寂无声。

    太……太可怕了吧。

    这一科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变态?

    千古妙文啊。

    难怪这个副主考说祝红屏的第一名丢了。

    主考大人拿过祝红屏的考卷,两相一对比。

    顿时更加高下立判。

    祝红屏顶多是几年不遇的好文章。

    而这一份未知考生的考卷,策论是百年不遇的,诗赋就更加没法讲了,注定流芳百世的。

    甚至完全称得上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主考大人不由得为祝红屏默哀。

    宰相大人压了祝红屏两届科考不让他参加,终于熬到了十七岁,终于火候到了,结果第一名丢了。

    真是悲剧。

    忽然,有一个考官默默道“这位考生是谁啊?要不要拆开糊名?”

    几个考官心中一动。

    他们无比迫切想要知道这个考生的名字。

    看看究竟是那个怪才,竟然厉害到这等程度?

    但规矩就是规矩。

    一定要到最后时间才可以拆开糊名,那个时候名次已经定了。

    甚至朝堂上已经商议,之后的省试和会试不但要糊名,而且还要对所有的考卷重新誉写。

    “会不会是泄题了?”有一个考官幽幽道。

    顿时,几个考官阴冷的目光朝着他望去。

    你想死吗?

    科考何等重要?

    要是泄题,在场几位考官全部都完了,会连坐的。

    再说怎么可能会泄题?

    策论和诗赋题是国君亲自拟定的,开考之前是彻底蜡封,就连几个考官都不知道。

    帖经和明算题是六个考官一起出的,但出题之后他们就没有离开过贡院。

    就算想要泄题,也没有机会。

    科举舞弊案不是没有,但一般都会牵扯到高层。

    这次祝红屏参加科考,宰相祝弘主无比重视,恨不得把整个朝堂最正直的人找来做考官,哪里敢有一点点舞弊,想要找死吗?

    “我们这边当然是没有泄题,但是这份考卷也太妖了,帖经和明算题全对,前所未有啊。而且这策论,这诗赋,根本就不像是考场临时发挥。”

    “简直就不是凡人,像是谪仙!”

    “对,就是这个意思。”

    “关键我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没有听说国都考生里面有这么一个变态天才啊。”

    “而且这次祝红屏对第一名志在必得,我们若把他定为了第二名,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第一副主考道“你们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要硬着头皮把祝红屏定为第一名?那我坚决不同意,你们要是这样做,我立刻就退出这次科考,正式向陛下请辞。”

    这话一出,几位考官心中腹诽。

    妈蛋,你什么意思啊?

    搞得好像就你一个人有骨气一样。

    一个考官道“陛下对祝红屏可是非常偏爱的,经常说吾家有千里驹,若是祝红屏这第一名若是丢了,只怕也会惊动陛下。所以……”

    主考大人道“有话说。”

    那个考官道“按照规矩,我们依旧不拆开糊名,直接誉写两份考卷,完整地交给陛下,然后由陛下来定谁高谁低?”

    这话一出,众人望向他的目光变成了赞赏。

    不错,不错。

    然后,第一副考官誉写(照抄)兰疯子的考卷。

    最后一名副考官誉写祝红屏的考卷。

    整整一个半时辰后,终于全部誉写完毕了。

    此时,已经差不多凌晨两三点了。

    几个考官一阵哀嚎,这下子最多只能睡两个时辰,明天一早就要起床继续批阅考卷。

    还有两千多份呢。

    按照规矩,整个阅卷工作要持续三天左右,第四天把录取名单,还有排名顺序彻底定下来。

    然后在张贴出榜。

    而武举考试明天正式开始。

    所以到时候,恩科文武举考试几乎会同时出榜。

    因为武举考试几乎是立刻出成绩的,不需要批改。

    武举省试曾经有过制科,也就是考兵法,但只进行了两届就取消了。

    因为武举人封的官职也就是一个百户,不需要学习兵法。

    但是武举会试,考武进士就需要学习兵法了,而且制科的比重还很大。因为武进士都是高级人才,日后要成为将帅的。

    差不多凌晨三点左右,几个考官才去睡觉,依旧在贡院之内,不能出去一步。

    躺在床上,这些人依旧辗转难眠。

    这个妖孽究竟是谁啊?太可怕了。

    猛不丁就冒了出来,把国都第一才子祝红屏都给灭了。

    真是太诡异了。

    ………………

    次日一早,小黎公公又来贡院了。

    没办法,国君催得急啊。

    “诸位大人,可批阅到一份白卷啊?”

    “没有!”

    接着主考大人道“小黎公公,这里有两份考卷都非常出色,绝顶出色,如无例外的话,应该就是这届恩科考试的第一和第二名,但是谁为第一,谁为第二,我们还举棋不定,请陛下乾纲独断。”

    黎恩眉头微微一皱,这又不是殿试,为何要陛下定夺?

    不过想到这一科考试的还有祝红屏,难道他考砸了,又或者有一个天才横空出世?

    稍稍犹豫之后,黎恩还是接过了两份重新誉写的考卷。

    然后,他又问道“诸位大人,这就批阅完了?”

    主考官道“哪有这么快,还有近两千份呢。”

    黎恩道“那诸位大人为何如此笃定,这第一和第二名就在这两份考卷之中。”

    主考官道“那倒是我们失言了,这两份考卷我们无法判定谁高谁低,还要经陛下法眼。”

    黎恩点头,拿着这两份考卷走了,送进宫内。

    ………………

    逆境的时候,国君宁元宪心中能够藏着许多事。

    顺境的时候,宁元宪的心胸一下子就会变得浅了,半点事情都不愿意藏着掖着,马上就要得到一个答案。

    昨天晚睡,今天早起。

    他就是为了等一个答案,兰疯子究竟有没有交白卷,究竟有没有藐视君王。

    他不在意兰疯子,此人在他心中如同阿猫阿狗一样。

    他在意的是沈浪,这个人会不会打他宁元宪的脸?如果你沈浪跟寡人一条心,那就不应该给寡人难堪。

    只要确定兰疯子交了白卷,他就立刻杀了这个人,然后立刻把沈浪揪进来问个清楚。

    如果沈浪你给不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答案,那就休要怪寡人出手无情了。

    就在此时,黎恩公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进来吧。”国君寒声问道“黎恩,贡院那边找到兰疯子的白卷了?”

    黎恩走了进来,道“那倒没有,只不过考官发现了两份非常出色的考卷,而且断定第一第二就在其中,一时间无法判断谁高谁低,所以请陛下乾纲独断。”

    “没空。”宁元宪直接寒声道“这又不是殿试,他们做什么吃的?还要我来定头名。”

    “是。”黎恩拿着两份考卷就要退了出去。

    不过,国君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难不成是祝红屏这孩子失手了?

    没有听说过啊,王后说过了,这次他侄子发挥得很好啊。

    “拿上来吧。”

    黎恩赶紧将两份考卷送了上来。

    第一份考卷,国君拿起来一看。

    前面的帖经和明算题,只飞快扫过一眼,直接看策论和诗赋。

    尽管这是被重新誉写过的,但宁元宪还是一眼就看出这是祝红屏的文章。

    祝红屏喊他姑父,国君对他非常喜爱,完全当成自家的孩子,所以对他的文风非常熟悉。

    看完了策论,看完了诗赋之后。

    国君大喜。

    祝红屏这孩子发挥得是真好。

    这篇策论,还有这两篇诗赋,参加会试殿试都绰绰有余了。

    尤其是《论分封建制》,完全和他宁元宪的想法是一样的。

    好孩子,好孩子。

    写得真好,真好。

    第一名看来是稳了。

    这群考官做什么吃的,连这点担当都没有吗?

    就因为祝红屏是王后的侄子,是祝相的孙子,你们这个第一名就不敢给吗?

    难不成因为他出身高贵,就要打压他?

    接下来,宁元宪拿起了另外一份考卷。

    刚看了不到两分钟。

    他直接就呆了。

    帖经和明算全对?

    一百二十道题全对?

    这还是人吗?这是变态啊?

    紧接着看策论《论分封建制》,顿时国君身体猛地一抖,瞬间坐直起来。

    好,好,好!

    这每一段话,几乎都写到宁元宪心中去了。

    关键是句句引用圣人之话,为接下来的新政找到了最高的神圣理由。

    这篇策论已经不是深刻,完全是高瞻远瞩,高屋建瓴。

    甚至可以取代之前的那封新政诏书,昭告天下的。

    国君宁元宪想到的内容,这篇策论全部有。

    甚至宁元宪没有想到的内容,这篇策论里面也有。

    相较而言,祝红屏的策论还是稚嫩的。

    再看接下来的《秋雁诗》和《鹏鸟赋》,国君眼睛不由得一热。

    这何止是写到他心里去了,完全是写到他灵魂去了。

    他的灵魂仿佛有一根弦,这两首诗赋疯狂地拨动这根灵魂之弦,让他一阵阵战栗,一阵阵毛骨悚然。

    写出这首诗,这篇赋之人,简直就是寡人的知己啊。

    灵魂知己。

    这个世界上,知己难觅啊!

    国君整个人都沉浸入了某种特殊的情怀之而不可自拔。

    难怪这些考官会把文章送过来,他们其实已经有答案了,但就是不敢把祝红屏定为第二,所以把这个难题抛给了祝红屏。

    而宁元宪心中早有了答案。

    第一名,绝对的第一名。

    哪怕祝红屏是他偏爱的孩子,也只能屈居第二。

    这第二份考卷的文章师傅,简直不像是凡人所写。

    “这份考卷是谁的?”宁元宪问道“我国都什么时候竟然出了这么一个经天纬地之才了?”

    黎恩道“按照规矩,阅卷没有结束,不能拆开糊名。”

    宁元宪无比惊疑。

    这不可能啊,国都所有考生,压根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天才啊。

    如果有,早就脱颖而出了。

    紧接着,宁元宪一阵寒颤。

    该不会是……

    不会吧,绝对不会是的。

    宁元宪心中又是震惊,又是充满了期待。

    “去,去宁政府上,把那个叫兰……疯子的人带进来,我有话问他。”

    尽管已经好几遍了,但宁元宪依旧记不住这个人的名字,普通阿猫阿狗的名字谁愿意记啊。

    “是!”

    黎恩匆匆忙忙出去了。

    ………………

    半个多时辰后。

    兰疯子出现在王宫之内,双腿瑟瑟发抖。

    然后直接跪在地上,“草,草民拜见陛下。”

    接着,他仿佛瘫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这个人就爱演,你这个敢在恩科考场做出自亵之事的人渣,还会被吓得浑身颤抖?

    国君看了一眼,立刻就对此人有了判断。

    三十来岁,长相俊美,经历复杂,胆大包天,虚伪,爱装腔作势。

    在乞丐和流浪汉中,还算是精致的了。

    但国君还是离得远远的,尽管兰疯子现在已经不是乞丐了,但在宁元宪眼中,一日为乞丐,一生都是乞丐,他是不愿意靠近,不愿意触碰,不愿意和他呼吸同一口空气的。

    这个德行,颇有三哥的某些高等种族思维。

    “给他看看。”

    黎恩公公顿时将一份誉写之后的一份考卷递给了兰疯子。

    宁元宪问道“这是你的考卷吗?”

    兰疯子叩首道“是,是我的。”

    这话一出,国君和黎恩都惊呆了。

    还……还真是你的考卷啊。

    所有人都以为你交了白卷,没有想到你……你竟然帖经和明算全对,而且还写出了不朽策论和诗赋?

    你这是要彻底一鸣惊人吗?

    国君内心本应该狂喜的,因为兰疯子一鸣惊人最大的得利者是他宁元宪。

    这段日子每天都有御史喷他,几千名考生还去围攻礼部。虽然嘴上没有说,但无数人都在耻笑国君,说他荒谬,竟然让十一个乞丐参加恩科考试。

    现在兰疯子考得如此之好,就是宁元宪大发龙威时候了,代表他慧眼识英才啊。

    他应该惊喜莫名,无比激动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国君没有激动,心中甚至很不舒服。

    但是一下子有找不到心中不舒服的原因。

    很快他明白了。

    就凭你兰疯子,也配写出这样的策论,也配写出这样的诗赋,也配成为寡人的知己?

    对,对,对!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所以这个人有多难侍候,多么刻薄。

    他不喜欢的人,还不能和他有共鸣,你不配。

    这就仿佛一个女人怀孕了却被男人抛弃了,某个舔狗愿意接盘,女人却说他的盘,你还不配接。

    国君面孔一寒道“兰……岺你从实招来,这次恩科考试,你有没有舞弊?”

    小黎公公挥了挥手,顿时周围所有人全部退去。

    兰疯子心中一声叹息。

    这位国君果然和想象中一模一样。

    除了他喜欢的人之外,其余人都是猪狗不如,当然也包括他兰疯子。

    国君冷道“兰疯子,接下来你若敢撒谎一个字,寡人就将你千刀万剐。”

    兰疯子叩首道“陛下,从法理上我没有任何舞弊。但从事实上,草民确实舞弊了。”

    国君眉毛一扬道“从实招来。”

    兰疯子颤抖道“这篇《论分封建制》,还有《秋雁诗》、《鹏鸟赋》其实都是沈浪公子事先写好,然后让我背下来,在考场上我只是照抄了而已。”

    这话一出。

    国君狂喜。

    哈哈哈哈哈!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

    果然是这个小孽障。

    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才配做寡人的知己。

    果然只有他才能写到寡人的心中去,才能被动寡人的灵魂心弦。

    因为我们两人一样傲慢,一样聪明绝顶,一样精致。

    你兰疯子也配?

    别人也不配。

    果然是沈浪写的,寡人没有料错。

    兴奋的国君心中所有的不舒服消失得干干净净,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美滋滋地喝了起来。

    兰疯子和黎恩公公心中都很无奈。

    接着好一会儿,国君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沈浪为何能够提前写出这篇策论,还有这些诗赋?难道泄题了?”国君问道。

    兰疯子道“沈公子准备了一千多篇策论,三千首诗赋。”

    这话一出,国君宁元宪顿时呆了。

    一千多篇策论,三千首诗赋?

    这,这高产如母猪吗?沈浪这个小孽障,又这么厉害吗?

    兰疯子道“当然,其他策论和诗赋没有这么出色,但沈公子觉得可能会考的题目,就写得非常出色,而且言为心声,沈公子神人一般,大概也不需要什么构思,只要心中所想,文章就洋洋洒洒而出。”

    这是兰疯子的真心话,他真觉得这些策论和诗词全部是沈浪一个人写出来的。

    宁元宪大喝道“沈浪这个孽障,竟敢押题?找死,找死,找死!”

    陛下你演技太次了。

    说该死的时候,嘴角能不能不要翘起?

    接着,宁元宪才想起了另外一个关键性问题。

    兰疯子只有一个月时间啊,难道他竟然将一千多篇策论都背完了?

    而且,他帖经和明算题全对啊。

    “你把四书五经,还有明算科的那十几本书都背完了?”国君问道。

    兰疯子点头。

    国君又问道“这一个月内,你把一千多篇策论全部背完了?”

    兰疯子又点了点头。

    国君顿时头皮发麻,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过目不忘的天才吗?

    “黎恩,给他找一本书,给他一炷香,让他背完五千字。”

    小黎公公立刻去找了一本书,递给了兰疯子,然后点燃了一炷香。

    一刻钟后,这一根短香燃烧完了。

    小黎公公将这本书从兰疯子手中拿回来,然后让他背诵前面五千字。

    结果!

    兰疯子一字不差,全部背诵了出来。

    黎恩叹为观止。

    国君叹为观止。

    人才啊!

    厉害啊!

    不过沈浪更加厉害啊,这个兰疯子浪了这么多年,硬是没有一个人发现他是人才,结果沈浪一眼就挖掘了出来。

    没有千里马的伯乐还是很了不起。

    但是没有伯乐的千里马,就什么都不是了。

    接下来,国君面临一个难题。

    这次恩科文试的排名应该怎么办?

    把祝红屏定为第一名?

    但兰疯子的策论和诗赋如此出色,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他的文章更加出色。

    把兰疯子定为第一名?

    那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关键兰疯子的策论和诗赋是抄的,原作者是沈浪啊。

    没有真才实学的话,给他定为第一名也会被拆穿的,到时候可不仅仅是丢脸了,而且还会演变成为科舞弊案。

    顿时间,国君也觉得非常难办。

    “兰岺,你自己的策论和诗赋水平怎么样?”宁元宪问道。

    兰疯子道“还行,陛下可以临时出题,我在场作答。”

    宁元宪点头,反正他是出题狂人,最爱显摆了。

    仅仅片刻时间就出了一道策论题,一首诗赋题。

    《论朋党》是策论题。

    诗经《七月》中有两句,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用这两句,分别做一首诗,一篇赋。

    “给他一张桌子,笔墨纸砚”

    兰疯子端坐在桌子面前,几乎没有经过什么思考,就立刻落笔。

    仅仅不到一个时辰后,就写出了一篇一千多字的策论,写出了一首诗,一篇赋。

    全部是他自己的作品,尽管他脑子里面有相关的策论和诗赋,但是兰疯子没有照抄,他心中知道国君想要的是什么。

    足够出色,但是又不能太出色。

    小黎公公将文章和诗赋递给了宁元宪。

    国君稍稍犹豫了一下,他不愿意触碰兰疯子的东西,不愿意和他有任何间接性接触。

    但是此人毕竟是沈浪看中的,就算是乞丐,也算是人才难得。

    罢了罢了,寡人就稍稍触碰一下的诗词文章,大不了一会儿拼命洗手便是。

    国君一目十行看了这篇策论,又看了诗和赋。

    然后,再一次叹为观止。

    又细细看了第二遍。

    竟然写得很好,当然和沈浪的水平还是有差距,而且是很大的差距。

    但是句子华美,用典精准,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文章了,就是欠缺了一点灵魂。

    就仿佛是一种堆砌。

    不过,科举考场上这样的文章多了去,绝大部分书生写的都是这种。

    但兰疯子的才华还是让国君刮目相看。

    仅仅一个月时间,就有了这个水准,绝对算是天才了。

    靠栏目疯子自己的水平,这次恩科考试高中是没有问题的了。

    但想要夺前三,就需要很大的运气。

    也就是说兰疯子的才华还是经得起推敲的,至少不用担心被人揭穿。

    换成其他的君王,为了不冒险,肯定会把兰疯子定为第二名。

    但宁元宪不一样,他凡事都喜欢追求完美。

    而且在他心中,此时参加恩科考试的是沈浪本人,兰疯子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他不愿意让沈浪得第二。

    猛地一咬牙。

    第一名给你了!

    引起轩然大波就轩然大波吧,寡人又有何惧?

    国君挥了挥手道“兰岺,你回去吧。”

    兰疯子叩首道“草民告退!”

    他走了之后,国君彻底就不掩饰了。

    兴奋地在书房走来走去。

    他已经在幻想,当榜单公开的时候,天下人是何等震惊。

    之前天天喷他的那些御史,还有那些恬不知耻的考生,会是何等被打脸。

    想想这一幕,都觉得爽,过瘾啊!

    “黎恩,你去贡院,就说事情我知道了,并且告诉他们,科举考试公平公正第一,该谁第一就谁第一,不看考生身份,以文章诗词论高下。”

    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黎恩躬身道“是!”

    国君道“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在公开榜单之前,不能泄露出一丁点风声,连祝氏家族也不能知道,派黑水台武士去守贡院,无不不能让消息走漏丝毫。”

    黎恩心中无语。

    他这个主子恶趣味太浓了。

    一切都是为了公开榜单那一刻的打脸。

    这次陛下是要和沈浪联手,打天下人一个大大的耳光啊。

    “是!”

    黎恩走了之后。

    国君不由得陷入了幻想。

    恩科文试上,沈浪创造了奇迹。

    那么武举考试呢?

    沈浪能不能创造奇迹呢?

    尽管听上去非常匪夷所思。

    兰疯子毕竟还读过书,而且有过目不忘的才能,还能背下沈浪写的策论和诗赋。

    但是参加武举考试的可是十个半残疾的乞丐,想要创造奇迹真的比登天还难。

    练武是十年之功,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但不知道为何,国君内心还是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如果沈浪在武举上也能创造奇迹?

    那这个脸就打得震天响了。

    那他这个国君也变成慧眼识才,声名高涨了。

    “黎隼,明天武举考场,你派人去盯着,绝对不能出现什么舞弊不公之事。”

    大宦官黎隼躬身道“是!”

    当然!

    国君宁元宪内心的希望仅仅在一刻钟后,就如同肥皂泡一样破灭了。

    沈浪麾下参加武举的那十个乞丐返回国都了。

    他们依旧是被捆在马背上,鬼哭狼嚎回来的。

    也就是说整整一个月过去了,他们连骑马都还没有学会。

    这武举还考个屁啊?

    顿时间,沈浪再一次成为了国都的笑柄。

    兰疯子交白卷的消息刚刚爆发出去。

    现在这十个乞丐又出来丢人现眼了。

    宁元宪气得脸色发白,恨不得又将沈浪抓进来问清楚。

    但是他内心又充满了希冀。

    或许,说不定沈浪又是在演戏呢。

    或许这个小孽障,明天真能创造奇迹呢?

    这个鬼东西,奸猾奸猾的。

    ………………

    次日!

    恩科武举考试,正式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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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老婆生日,祝宝贝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