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不过是一时喝多了酒,嘴巴快了,他可不想吃一顿军棍啊,刘达心中泪流满面。
不过了卢月却瞧不出刘达的心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唐兵将军的悲惨往事,根本来不及细想,便随意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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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卢月晨起去了校场,只见远处的山被白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灰黄色的草地绵延到山的尽头。 ✰m.❉❁v✰odtw.✸la
平地之上,众人统一的灰褐色戎装,他们正虎虎生风打拳,草生正领着他们训练,还有陈军和雷兴两人也在场。
卢月沿着道过去,三人瞧见卢月过来,当即上前给卢月行了一礼道:“参将~”
“嗯~”卢月轻应一声,双目眺望远处的将士,见他们精神面貌还不错,顿时转头对着草生点了点头,赞赏道:“嗯,还不错~”
草生闻言,脸上随即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意,随即,其余两人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卢月冲着草生抬了抬下巴,示意 草生陪她走走。
卢月前脚抬起,草生便跟上,始终与卢月保持一步之远。
两人顺着校场的道,慢悠悠地走着,走了半响,卢月见草生没跟往日那样见着她了,高兴地扑上来,说个没完没了~
她心中有几分诧异,回眸一瞧,就见草生抬着头,正探头探脑地瞧她。
“你这是怎么了?”卢月神情有几分好奇地看着草生。
草生摇了摇头,颇有些垂头丧气,道:“文远哥,你不知道,他们都说文远哥以后是连大将军都倚重的人,让我不能跟以前那样没规矩,更不能放肆~”
卢月瞧着草生小脸皱成了一个包子,顿时不由乐了一声,伸手拍了下草生的头,一脸调侃道:“这有何可愁的?你人前规规矩矩的,人后还是跟一样以前不就好了~”
草生听了卢月的话,顿时眼睛一亮,难掩激动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说着,草生傻笑了两声,两只眼睛黑亮黑亮的,活像一只小耗子,哪里有刚才板着脸盯着众人训练的英武少年郎的架势?
两人慢慢走出了校场,沿着荒芜的小道继续走着,四周是枯黄的草地,草上凝结了一层白霜。
一路上,卢月就听到草生叽叽喳喳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甚至连肖荣训斥了几个将军都说了~
卢月听得暗暗诧异,不由瞥了一眼说得津津有味的草生,疑惑开口道:“你怎么知道大将军训斥了几个将军?”
一般大将军账内的事情,别人无法知道,以为营帐内有士
况且这样的事情,几个将军也不可能自个儿去说~
草生圆溜溜的黑眼睛一愣,他大概也多想,如今被卢月一问,心中顿时觉得有几分不妥。
他急忙解释道:“文远哥,我可没胡乱打听,不过是火头房送菜的小兵提了一句~”
卢月闻言,拍了拍草生的肩膀,道:“没事,我就随意问问~”
草生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片刻后,他听到耳边的脚步声停住了,草生诧异停下脚步,抬头看去,见卢月神色淡淡,双目清明,正望着远方连绵起伏的群山。
初入的太阳光很是柔和,打在她的脸上,明亮耀眼,仿佛她的脸会发光似的,草生一时竟然看呆了去。
直到他的脑袋被拍了下,这才回过神来,就听到卢月双目瞅着他,嘴角带着的笑意中有那么一丝揶揄,“想什么?叫你几声都不答应~”
草生嘴角裂开,笑了几声,挠了挠头有几分不好意思。
卢月盯着草生瞧了片刻,脸上的神色略一收敛,语气也严肃起来,道:“我不在的这几日,咱们的营中可有什么异动?”
草生的神情一愣,随即回过了神,摇了摇头道:“没有,大伙这几日每日都有训练,前两日,我们营借调去挖战壕,其余倒没有什么事情~”
卢月闻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她刚想开口说话,嗓子一痒,忍不住手掩着嘴角低咳了几声。
草生闻言,神情略有紧张,急声道:“文远哥,你怎么了?”
卢月止住咳嗽,摇了摇头,道:“没事,不过是伤还没好,身体有些差了~”
“文远哥,你受伤了?!”草生忍不住惊呼,昨日卢月回来时,他正在城外巡逻,根本就没时间去迎卢月,等晚上有时间,卢月他们又去参加庆祝宴会了,那样的宴会,他们这种级别的,根本就没资格参加~
卢月瞧着草生担忧的眼眸,道:“别担心,只是受了点轻伤~”
草生哪里肯信,上下一打量就看出来,卢月不但这次出去之后,人消瘦了,脸上的肉没了。
再一看卢月的腿,也感觉到了一丝
第626章 回归(2/2)
的怪异,站立时,一条腿微微朝前,似乎是为了稳住重心。
“文远哥,你的腿怎么了?”草生哭丧着脸,瞧那模样,似乎下一刻,就忍不住要哭出来了。
卢月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赶紧按住草生的肩膀安慰了一番,只说自己的腿受了点轻伤,根本不碍事的~
如此一来,总算是止住了草生的眼泪。
卢月嘿笑了一声,神情瞅着双眼通红的草生,神色揶揄道:“嗨,没想到你还是个爱哭鬼呢~”
“才没有呢~”草生红着眼睛、鼻子哼了一声。
草生当即不肯再让卢月散步了,双手扶着人就要往回走,按着草生的说法就是,腿都受伤了,还不老实好好歇着~
草生扶着卢月回了营帐,还格外贴心地扶着卢月坐下,又是倒茶送水的,温声软语的,倒是把卢月给逗乐了~
卢月瞧着草生就像个小陀螺似的,在营帐内晃动,就觉得眼晕的不行,赶紧摆了摆手,让人自己忙去,别在她这儿瞎转悠~ ✿m.✦✦vo✶dtw❊.la
草生被卢月催了好几回,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正要离去,卢月心中好笑,瞧着草生不舍,正要站起来送送人。
结果没站稳,本身那条腿就没好利索,结果整个人轰然摔到了地上。
草生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冲上来扶住卢月,急声道:“文远哥~”
卢月只觉一阵钻心之疼,眼前阵阵发黑,回过神来,已经惊动了守卫,把她弄到了床上。
草生急急按住卢月起身的动作,急声道:“文远哥,你等着,军医马上就来了~”
她这是怎么了?卢月眨了眨眼睛,刚一动腿,就被草生按住,“文远哥别动,你腿出血了~”
卢月闻言,眉头一皱,下意识看去,只见自己裤腿上,一抹血色透过冬裤渗透了出来。
她眉头皱得越发厉害,不过整个人依言却躺了下去。
不过片刻,营帐的帘子掀开,一个军医背着药箱,匆匆地走了进来。
军医见卢月躺在床上,他当即上前拱手行了一礼,就搁下药箱要给卢月把脉。
卢月神色淡淡,抬手拒绝,道:“不过是腿上的伤口裂开了,还请军医留些药来,我等会儿还要去忙军务~”
“参将,可是...”一旁的草生着急。
卢月一个冷冷的眼神过去,草生只得闭了嘴,她
军医听到卢月的问话,当即拱手道:“回参将,多亏了参将带回来的药草,军医那已经制出了解药,给生病的士兵服了药~”
卢月闻言点了点头,叫军医留下伤药,便让草生把军医送了出去。
待到草生和军医出去之后,卢月起身,拿起匕首划开了裤腿,只见在右腿上有一道十分狰狞的伤口,此刻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却露出鲜红的血。
她取了伤药正要往上贴药,就见草生闯了进来,她正要板着脸教训草生一顿,真是没大没小的,进来都不禀告一声。
结果卢月刚抬头就看到草生,双眼含泪,吧嗒吧嗒地要掉金豆了,卢月一时无奈又好气,只得免了训斥,安慰了草生几句。
待她包扎完伤口,抬头就瞧见草生一脸凶样,卢月眉头拧了拧,“你这是又怎么了?”
“是谁伤了你?!”草生怒声道,他本来以为是卢月摘药时不幸伤了腿,可这会儿,他明明看到,那伤口齐整,分明就是刀伤。
卢月眼神看着草生有些复杂,她本来是不想告诉草生,可瞧着草生这样儿,不告诉,恐怕到时候又坏事~
她神情认真地看着草生道:“这件事很复杂,你听了之后谁也不能告诉,我这腿上的刀伤是军中的将士砍的,因为在雪颠之上,他们想要夺走寒冰草,而杀了我。”
“呃~”草生骇然,面色白了白,“文远哥,知道是什么人吗?”
卢月摇了摇头,“暂时不知~”
草生垂着眼眸沉默了片刻,忽地抬起眼眸,上前抓住卢月的胳膊,道:“文远哥,我帮你查~”
“你?”卢月微微有些诧异,却见草生一脸坚定,一再发誓说自己可以的,卢月犹豫了片刻,便道:“那你得向我保证,此事不可莽撞,定要小心行事~”
“是,参将!”草生拱手一礼道。
卢月点了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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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大将军的营帐内,烧得旺,上面的水壶咕咕地冒着水泡,肖荣面色冷硬地看着桌上打开的地图,目光专注,眉头微皱,眉宇间略有一抹思虑划过。
片刻后,营帐外传来一禀报,肖荣开口让人进来,唐兵进来时,就见桌案上的地图翻开,肖荣面露忧虑,便知道大将军又是在为战事所愁。